第4章 不見了？回不去了！怎麼辦......

  「洗澡？？」

  上一秒還在打瞌睡的小漁瞬間精神了。

  

  「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先出去。等你洗好了，我再回來。」

  陳默尷尬地比劃著名。

  作為一個有潔癖的人，他已經盡力了。

  穿鞋踩地板、不換衣服坐沙發、髒兮兮地上桌吃飯......

  他的容忍度從未如此高過。

  但如果要留下過夜，他真的有點受不了。

  雖然覺得不禮貌，他還是張了嘴。

  小漁一雙眼睛咕嚕亂轉。

  她還從沒像人類一樣洗過澡。

  既興奮又害怕。

  「那你出去吧。」

  小漁直截了當。

  陳默愣了下，居然真的把他趕出去了？

  他暗自好笑著。

  陳默把蘇蘇帶進了浴室，介紹了幾樣常用的洗漱用品。

  還拿出一套自己的家居服。

  轉身，出了家門。

  他出去後，小漁徹底放飛自我了。

  「人類洗澡的地方就這麼大一丁點嗎？」

  「我的尾巴要放在哪裡啊？」

  「要不要躺下洗呢？」

  「這是什麼？小啞巴說這是洗頭的......」

  「味道好奇怪。」

  於小漁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大喊了一聲：

  「變身吧！於小漁！」

  轉身朝花灑走去。

  「放洗澡水是這樣嗎？」她試探著。

  溫熱的水灑下來，浸潤著她光滑的肌膚。

  浴室熱氣慢慢騰起。

  於小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感受到身體在發熱，雙腿隱隱傳來酥麻的感覺。

  許久。

  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啊~~~~~」

  坐在大門口的陳默猛地起身，慌忙打開大門朝浴室跑去。

  他急促地敲著門，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猶豫再三，他擰動了門把手。

  門果然沒上鎖。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浴室里熱氣縈繞，水氣氤氳。

  於小漁蜷縮在花灑下，頭深深埋進了膝蓋。

  「你怎麼了？」

  陳默一邊比劃，一邊在心裡大喊著。

  小漁抬起頭，看著門口的陳默，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見啦~~~~嗚嗚嗚嗚嗚~~~」

  陳默不明所以，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拿起了浴室的浴巾，

  朝小漁走了過去。

  他儘可能躲避視線，用浴巾將小漁裹好。

  「你怎麼了？什麼不見了？」他比劃著名。

  不問還好，這一問小漁哭得更凶了。

  「不見了！！我怎麼辦！！回不去了！！！」

  小漁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陳默手忙腳亂地幫她擦著眼淚。

  「你先冷靜下，換好衣服出來，有什麼麻煩我都會幫你！」

  小漁哭聲漸弱，抽泣著看著他。

  點了點頭。

  陳默走出浴室，坐在客廳里等她。

  小漁沖洗乾淨後，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陳默轉過頭，愣了一下，緊抿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只見她面色愁苦，

  頭髮濕漉蓬亂地披散著，大T恤發穿著，

  長長的褲腳，在腳腕處堆成了一堆。

  趿拉著不合腳的拖鞋，朝沙發走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陳默彎下腰，將她隨意甩在地板上的拖鞋擺正。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回不去了......」

  小漁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回......家？」

  小漁木訥地點著頭。

  「為什麼？」

  小漁轉頭看向陳默，嘴一撇，哇的一聲，

  又哭了起來！

  哭聲洪亮悽慘，陳默耳膜被震得一痛。

  實在忍無可忍，他起身伸出手，

  將小漁張得大大的嘴捂上。

  一邊搖頭示意她別再哭了，一邊心裡默念：

  「求你別哭了！再哭鄰居會報警的。你想回家，我會幫你的！」

  哭聲停止。

  陳默鬆開手，她的嘴撇得大大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如果你現在不想說，那就先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陳默比劃著名。

  小漁撇著嘴點了點頭。

  伸手抹了抹眼淚，眼睛一閉，倒在了沙發上。

  陳默剛想說什麼，呼聲傳來......

  這就睡著了？！

  這麼快的嗎？

  上一秒還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

  下一秒就秒睡......

  陳默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他回房間拿來了小毯子，給小漁蓋上。

  又拉好窗簾，關上客廳的燈。

  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一片狼藉......

  那丫頭是洗澡還是打仗啊！

  陳默一聲不吭地開始收拾，

  牆磚、地磚、台面、鏡子、花灑......一樣不落。

  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心滿意足地開始洗澡了。

  一大早，陳默照例起來晨跑。

  剛來到客廳，凌亂的沙發就映入眼帘。

  他還是不太習慣，家裡忽然多了一個人！

  小漁沒在沙發上，難道走了？

  走了也好。

  陳默心裡並沒有太大波瀾。

  忽然，呼聲響起。

  陳默疑惑地尋聲走去。

  小漁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地上！

  茶几和沙發之間的地板上，她睡得正香。

  陳默撓了撓頭。

  總不能看著她睡在地上吧。

  他無奈，走過去蹲下身子，

  輕輕碰了碰她的腿，想要叫醒她。

  可睡夢中的人魚最受不得驚擾。

  尤其是尾巴。

  這一碰，小漁條件反射地彈坐起來。

  由於起得太猛，來不及查看周圍，

  她的唇，毫無預兆地蹭上了陳默的臉頰。

  「是誰！」小漁驚呼。

  隨後意識才逐漸清醒。

  她扭頭看著身旁的陳默，

  「小啞巴，剛剛是你碰我嗎？」

  陳默不作聲，整個人愣怔著。

  小漁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湊近輕聲喚道：「小啞巴~~」

  陳默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於小漁，

  臉不由得更紅了。

  他慌忙起身，有點手足無措。

  「我......我只是想叫醒你，地上太涼了。你先休息，我出去跑步了。」

  一頓比划過後，他逃也似的出了門。

  坐在地上的小漁一臉的莫名其妙。

  小啞巴怎麼了？

  臉怎麼那麼紅！

  正想著，視線落到自己的腿上。

  瞬間悲從中來。

  她的尾巴呢？

  她那麼老大的一條尾巴呢......

  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

  她不信......

  她要再試試。

  就現在。

  她來到浴室，回想著昨晚的事。

  難道是......站著影響發揮了？

  想到這，小漁搬來了一把餐椅。

  她脫掉衣服，坐在花灑下，

  打開了水。

  熱氣漸漸瀰漫......

  小漁閉上了眼睛，聚精會神。

  腿部明顯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逐漸蔓延全身。

  小漁繼續發著力......

  當陳默回來，發現她的時候，

  她正一絲不掛地昏睡在浴室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