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既然答應你了，絕不食言！

  小漁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話未說完，轉身拔腿就跑。

  陳默有一瞬間的錯愕，立即追了上去。

  小漁個子不高，許是山路難走，跑得並不快。

  只是跑起來的姿勢奇奇怪怪。

  陳默沒多久便追上她。

  「你跑什麼？」他比劃著名。

  「你把我帶這來，到底想幹嘛？」小漁一臉防備。

  「你不是迷路了嗎？那裡是附近唯一有人、有通訊設備的地方。」

  陳默急叨叨比劃著名，怕她不信，還掏出手機給她看。

  

  果然，沒有信號。

  小漁偷瞄了他一眼。

  自知理虧。

  「那......你也不能把我往那種地方帶啊......」小漁有些訕訕地，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搞得陳默莫名其妙。

  什麼叫那種地方？

  「啊呀......你不懂！」小漁聽到他的心聲，有些不耐煩。

  「不然呢！」陳默比劃著名。

  「我怎麼知道！你們人......」小漁戛然而止。

  倆人尷尬對視著。

  「你們認......為合適的地方，別人未必這麼想啊！我不管，你再想別的法子！」

  「這樣吧，我先帶你下山。再去派出所。」

  「好啊好啊！」小漁顯然還不知道公安局是個什麼地方。

  下山的路上，小漁蹦蹦跳跳，活力十足。

  她時不時衝著陳默憨憨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可愛至極。

  「你是畫家嗎？」小漁一邊嗅著隨手摘的野花，一邊問。

  「算是吧。」

  「哎呀你別比劃了！反正我也能聽到你說的話。」

  陳默淡淡一笑。

  走在前面的小漁突然轉身，差一點撞入他的懷裡。

  「小啞巴，好看嗎？」小漁晃著耳鬢的野花問。

  山間清風中，她肌膚通透，烏黑的長髮披散著，一雙圓眼靈動清澈。

  耳邊的紫色小野花更添了幾分俏皮。

  陽光灑在她身上，濾鏡一般朦朧。

  「好看！」陳默心裡不禁說著。

  小漁望著他，眼睛笑得彎彎的。

  陳默清了清嗓子，低下頭，在包里翻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小漁開心接過，一股腦全灌進了嘴巴。

  接近傍晚，終於下了山。

  出了山，不遠處便是派出所。

  「姓名？」

  「於小漁。」

  「家庭住址？」

  「。。。」

  「身份證號？」

  「。。。」

  「家人聯繫方式？」

  「。。。」

  「或者家人的姓名、身份證號也可以。」

  「。。。」

  除了第一個問題，其他的，小漁統統沒法作答。

  她一雙圓眼轉來轉去，想著如何應對。

  「那個......警察叔叔，我開玩笑的！我就想嚇唬一下家裡人，不麻煩你們了！」小漁打著馬虎眼轉身想跑。

  「等等，你不是說你走丟了嗎？」警察狐疑地打量著她。

  「怎麼會！我這麼大一條......不是......一個人！再說，這不就是我的家人嗎？」

  小漁伸手拉過一旁的陳默，噘著嘴：「哥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帶我回家吧！」

  陳默詫異地看著她。

  她的手緊緊拉著他的手臂。

  眼神里，七分惶恐，三分祈求。

  最終，陳默以妹妹頑劣，小懲大誡為由，和民警一頓道歉，才將小漁帶了出來。

  等走遠了些，小漁立馬鬆開手，神氣活現地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派出所。

  「嘖嘖嘖！還好我於小漁夠聰明！」

  她眼底滿是得逞後的自豪。

  未注意，身後的小啞巴，正一臉複雜地望著她。

  「你到底是誰！」

  小漁轉身，滿不在意地撇撇嘴。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叫於小漁。」

  「我是問，你家在哪？家裡還有誰？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是真的走丟了嗎？剛剛在派出所，為什麼要撒謊......」他的手快速比劃著名。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不想幫就直說啊！誰稀罕你幫忙嗎......」

  小漁有些惱羞成怒。

  「你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無可奉告！」小漁氣故意氣他。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道理不講！」

  「誰要跟你講道理！剛剛說帶我下山的時候，你也沒說還要講道理啊！」

  陳默覺得她簡直胡攪蠻纏。

  索性一個人向前邊走去。

  身後安靜了許久。

  想來，或許她知道錯了吧。

  陳默有些心軟，覺得自己剛剛太兇了。

  畢竟是個小姑娘。

  謙讓些吧！

  待他轉過身，身後空無一人......

  方才，小漁氣不過，故意走了另一個方向。

  沒走多遠，便來到了夜市。

  時間略早，夜市還未熱鬧。

  但攤主們都已忙活了起來。

  食物的香氣陣陣飄過，勾得小漁的肚子咕咕叫。

  她尋著味道來到了一處海鮮排擋。

  「哇哦~可愛的小魚魚們，你們好呀！」

  小漁望著烤得滋滋響的海鮮，雙眼泛光。

  「小姑娘，要不要來點？都是新鮮的！」老闆十分熱情。

  小漁卻犯了難。

  她沒錢。

  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那個......我能賒帳嗎？」小漁憨笑著，滿眼純真地發問。

  「呵呵。」老闆沒搭理她。

  小漁收回笑容，識相地走開了。

  一步一回頭，多誘人的小魚魚！

  小漁做過功課，她知道，在人類世界，沒錢寸步難行。

  出了夜市區，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來到一處人工湖。

  她走到僻靜地，望著湖面，黯然神傷。

  哎~~

  他們人魚族本是很富有的。

  只是現在情況特殊，族人們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自己要怎麼辦呢！

  小漁發著呆，默默翻上了湖邊的圍欄。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有人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住。

  小漁轉頭，是小啞巴！

  「為什麼想不開？」陳默焦急地比劃著名。

  「我......」

  「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要隨便放棄自己！」

  「其實......」

  「我既然答應你了，絕不食言！跟我走。」

  小漁愣愣地點頭，

  下意識看向湖裡被餵養得碩大的鯉魚。

  這個魚一看就不好吃！

  還是算了......

  「小啞巴，我們去哪兒？」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