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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的眼睛很她很像

2024-10-12 23:05:28 作者: 莫聽穿林

  她捂住血流不止的喉口,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他的雙手被侵染,暗紅的血向下蔓延著,將一地的月光染紅。

  溫熱的血灑上了阿願的臉,但她卻淡定自若地看著他苦苦掙扎。

  最後輕輕用力便將他推倒在地上,來救她的神嗎?可神並不知道,她深陷地獄早已不需要救贖了。

  她憎恨這個世界,更憎恨自詡好人的神。

  她將他壓制住,雙目泛著空洞地拿起斑駁的匕首,雙手握著刀柄正對著他的眼睛。

  「你不是怪物嗎?不會這麼輕易死了才對。」

  「救我?只剩一副空殼的人為什麼還要救?是覺得戲弄我戲弄得還不夠是嘛?」

  她死死地注視著他,無視他眼中的顫動和不解,仿佛從地獄而來的羅剎,於血潭中浴火重生,她持著判決的武器將身下之人宣判死刑。

  「再見了,桫欏。」

  帶著鋒芒的利刀刺入他的心臟,他悶哼一聲,頸間的青筋暴立著像是要衝破那一層皮膚一般,她轉動的匕首,將他的心臟攪得生疼。

  

  接著又毅然決然地拔出匕首,再次高高舉起,然後落下。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

  「你們這群怪物!什麼不會傷害我!什麼報恩!」

  「去死!統統去死!我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父親也是!朋友也是!你也是!」

  她積攢已久的情緒像是在徹底破開了大洞,無休無止地朝著唯一的出口宣洩著。

  就如她所說,在被關的這些日子裡,她早就死了,多少個暗無天日,多少個冷漠不屑...

  她是卑賤,是不堪,就如在陰暗下生活的臭蟲一般,被唾棄被厭惡,她好似已經漸漸習慣了黑暗,因為只要深陷黑暗就沒有人可以看得見自己的了不是嗎?

  無論外面還是裡面,她都不想存在了,這個世界更是如此。

  每伴隨著她的一句話,刺入他肺腑的次數就加深一次,他的器官被翻湧著混著暗血淋淋地癱落一地,整個閣樓充斥著沖天的血腥。

  而她卻越來越亢奮,甚至看見他還沒死去時動了想將他肢解看會不會再自動癒合能力。

  這麼想著,她也這麼做了。

  只是她不知道,植異人重要的不是心臟,而是根。

  身體上除了疼痛外,桫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只是他不解,她為什麼想要殺了自己,他明明是想救她...

  最後已是滿地的殘骸,鮮活的、溫熱的、將整間樓閣染紅,慘不忍睹,令人作嘔。

  但他卻全程沒有反抗,甚至忍痛咬碎了後牙沒有喊叫一聲。

  他的身軀已是一片殘缺,他已經完全動彈不了,而阿願也累得停了下來。

  她癲狂的大笑,「哐當——」,徹底斷成兩截的匕首掉落在地板上被血漬浸染,埋沒,她看著自己滿身染上的血液崩潰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的!不是我做的!你是怪物!該死的!該死的...」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她喃喃地低語著,唇角明明是上揚的,但兩道血淚卻是潸然落下。

  「你...為什麼想殺我...」

  「我說了,不會...咳嘔——」

  他剛試著開口說話,便被肺腑里湧上來的血腥嗆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害怕...」

  「因為我害怕啊桫欏!為什麼你不是人類!為什麼我一定要去死!」

  「我不想死!那下面太黑,我很害怕...沒有人和我說話,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真的很害怕...」

  她崩潰大哭,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不喜歡黑夜,一直都不喜歡,她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逃離父親,逃離這個小山莊,她想念書,想去開店...

  但,她身上從來沒有奇蹟。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閣樓大門被破開,而她也在那一刻撿起斷掉的刀刃直直插入自己的心臟,沒有一絲痛苦,她想她終於可以離開了。

  兩人癱倒這血泊里,終於結束了這場鬧劇。

  只有阿願的一句「害怕」在他腦海里不斷迴響著,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害怕自己,他不會傷害她,更不會讓她去死,她救了自己,他只是在盡力地想報答這份恩情罷了。

  但是她害怕自己,因為自己不是人類。

  所以不顧一切也想逃離,甚至用死亡,人類很脆弱,一旦失去脈搏就在真的救不回來了,她應該明白的才是。

  對於植物來說,他們只有生或者死,因此活著便是他們最重要的事,他想人類把生死看得也很重要,所以他不會去掠奪。

  ——

  聽完這個故事的虞聽語覺得毛骨悚然,她難以想像看著自己被活活分屍該有多恐怖,更別提是被一個自己一心想幫助逃離的人。

  耳邊是引擎震動的聲音,車還在穩速行駛著,路兩旁逐漸茂密的幽林無不在暗示她與人類居住環境的脫軌。

  她陷在那個故事裡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水杉開口喚醒了她。

  「怎麼樣,聽了這個故事,你有什麼感想?」

  「……他被捅了多少刀?在分解之前。」

  水杉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回想了一下道:「八刀,都在心臟的位置,在發覺他死不了後才改成了分解。」她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

  「當我們的人破門而入時,他全身已經癱瘓,在培養皿里重新種植了十幾年才修補好了經脈,但,他就是不願意說當時為什麼不動手了解了阿願。」

  虞聽語的心情很沉重,像是被一層又一層的烏雲給遮擋住,一個懷著赤誠之心卻被誤會中傷的人,無論在何時都會讓她共情的難受。

  她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她也並不了解顧知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和那個故事裡他提過的一句話所說。

  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眼睛和阿願很像。」

  水杉突然的一句話讓虞聽語愣住,她的身子一僵,莫名的念頭在腦海里浮現,而水杉也證實了它。

  「這或許就是顧知聿為什麼會找上你的原因,因為你和她很像。」

  後面幾個音,她故意咬重拖長,別有意味的話中有話讓虞聽語眉頭一緊。

  「你的意思是,顧知聿將我看作是阿願,找到我是為了道歉?」

  「呵……」她忍不住冷笑一聲,還真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替身梗,不會她誤會了一件事。

  虞聽語端坐起來,斂起了神色,一字一句說得再清楚不過。

  「你是覺得顧知聿喜歡也喜歡阿願,所以對她心懷愧疚,將她當做我,想好好補償?」

  水杉微眯了眯眼,「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喜歡,他又為什麼大費周章找到你,又把你藏了起來?他是害怕重滔覆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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