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是口供

  因為方偉明救了蔡老的命，所以在進了醫院之後，蔡老給自己的兒子打了個電話，讓自己的兒子將自己桌子第三個抽屜里最右邊的那個盒子裡的兩個翡翠貔貅拿過來。

  本來蔡俊采都已經開著車子，快要到醫院了，但是怎麼都是拗不過自己的老爹，所以只能折回家中，從父親書房中將這兩塊兒貔貅拿出來。

  蔡老之所以送這兩塊兒翡翠掛件給方偉明和徐麗影，主要是看出來徐麗影是商人，圖個好兆頭。不過方偉明知道這是貔貅之後，卻不怎麼開心。

  在蔡老的追問下，方偉明告訴蔡老，並不是因為這個翡翠的問題，只是自己是個醫生，發財這種事，並不太好。

  還有等到蔡老發話，徐麗影就質疑了方偉明：「不太好？如果發財不是好事的話，那麼只可能說是不義之財了吧？」

  

  方偉明搖了搖頭，這種財，並不是不義之財。

  蔡老一下子就明白了方偉明的意思：「說的也對，救死扶傷的醫生如果發財的話，只能說明天下間經歷病痛的人實在是太多。這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方偉明點了點頭：「不過還不止這樣。現在的政策，醫生的工資都是以績效考核的方式發放的，並不是工資制……」

  「嗯？！」徐麗影聽到這話之後，呆了一下，「這不是和業務員一樣了嗎？」

  「對。」方偉明又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樣，你只是個小病，醫生卻會纏著你做各種各樣的檢查，然後再給你開很貴的藥。」

  聽到這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蔡老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醫生：「小伙子，你才剛剛進入體制內，如果現在就這樣憤世嫉俗的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的啊。」

  聽到蔡老的話之後，方偉明長嘆了一聲：「別說以後了，其實我現在就已經過得很不好了……」

  「哦？」聽到這句話之後，蔡俊采拍了一下方偉明的肩膀，「你怎麼過得不好了啊？」

  「哎……」方偉明有嘆了一聲氣，「我之所以到療養院工作，就是因為在醫院受到了排擠……」

  「怎麼回事？」蔡俊採好像挺關心這件事的。

  方偉明想了想，一開始並不想將這件事說出來，但是最後卻抵不過自己的情緒，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被醫院的主任排擠，就是因為在開會的時候，我覺得醫院裡使用的藥物價格有問題，而且還有更便宜、更好的替代品。」

  「嗯……」徐麗影點了點頭，「如果這樣做的話，的確會讓醫院的業績下降的。」

  「因為我是剛剛正式進醫院工作的，所以這個主任也就拿我開刀，可能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吧。」

  不過方偉明卻是沒有說自己被那個「孫猴子」惹毛之後，對他大打出手的事。那一次事件之後，方偉明其實也下了很大的決心，再也不會那家醫院工作了。

  「被分配到橫濱的公立療養院工作，也算是被『發配邊疆』吧。沒有所謂的業績，工資就低，然後也插手不了醫院的事了。」

  說完之後，方偉明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這個笑容就好像之前在賭石大會的時候，蔡老臉上浮現出來的那種笑容——早就看透了。

  但是方偉明根本就沒有看透什麼東西，在賭石大會上和蔡老聊天的時候，方偉明也想到了自己開一家診所。只要能夠順利地將醫療執照申請下來，再加上自己賭石後獲得得巨大的資金，方偉明絕對可以將這家診所慢慢地開成一家巨大的醫院。

  「嗯……」蔡俊采點了點頭，好像在思考什麼東西是的，「你告訴我那家醫院和那個主任是誰，這件事我管了。」

  「什麼？」聽到蔡俊采說這句話之後，方偉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眨了眨眼睛。

  蔡俊采露出了一個微笑：「我說這事我管了。」

  「啊？！」方偉明一驚，難道這蔡俊采的來頭不小？

  「哦，我忘了說我說幹什麼的了，」蔡俊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才只顧著和我爸鬥嘴了。我是東洲市教育局的副局長。」

  「教育局的副局長？」方偉明眨巴眨巴眼睛。

  蔡俊采點了點頭：「對。」

  雖然感覺很尷尬，但是方偉明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所想的問題：「但是這和醫院有什麼關係啊？」

  聽到方偉明這樣問了之後，蔡俊采笑了出來：「這個職位是和醫院沒有關係沒錯，不過這個人啊，」說著，蔡俊采指了指自己，「卻是和省衛生局那邊有點關係。」

  「真的嗎？」聽到蔡俊采這樣說了之後，方偉明是喜出望外。

  「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呢？」蔡俊采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你加一下我的好友，然後將你們醫院和那個主任的名字發給我，我今天晚上就拜託我朋友幫你解決這件事。」

  「這……」方偉明猶豫了一下，「這不太好吧？您這樣幫我，我也感覺有點受之不起啊。」

  「沒什麼的，這就當做是我單獨給你的感謝，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爸。」蔡俊采已經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讓方偉明輸入自己的手機號，「除非說你其實很害怕，所以不敢這樣做咯。」蔡俊采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可能？！」方偉明叫道，然後一把就把蔡俊采的手機拿了過來，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

  自己這個人缺點倒是挺多的，但是自己絕對不會慫！

  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之後，方偉明將手機還給了蔡俊采。就在這個時候，方偉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上面顯示是從橫濱打過來的。或許這個電話中有什麼急事，所以方偉明走到了樓梯口去接電話。

  「你好，請問是方偉明先生嗎？」電話那頭一個聲音中正的男士問道。

  「對，我是。」方偉明回答道。

  「哦，好。是這樣的，我這邊是橫濱市南城區公安局。」

  「南城區公安局？」方偉明記得這個是吳倩所在的公安局，不過南城區公安局為什麼要打電話給自己呢？

  「有什麼事嗎？」方偉明問道。

  「是這樣的，昨天的時候，在東洲市的玉撫街發生的那一起人質劫持案，你在場，對吧？」

  聽到電話那頭這樣說了，看來又是找自己去錄口供了。

  「是的，我在場。」

  「那麼您是不是目睹了整個事件？」

  「對。」

  「那明天你來一趟我們警局，錄一次口供吧。」

  果不其然，方偉明沒有猜錯！

  「明天幾點呢？」方偉明問道。

  「下午兩點的時候。」

  「行。」

  本來方偉明很想要將這件事拒絕掉的，但是這畢竟是警察的要求，拒絕的話，說不定會像是吳倩說的那樣，被扣上一個「妨礙公務罪」個抓起來的。所以方偉明只得答應下來，看來明天不能再陪著徐麗影去最後一天的賭石大會了。

  但是自己都答應了徐麗影，要幫她弄到一些中品或者是一些較低品質的翡翠，如果現在就這樣離開東洲市，是不是有一種言而無信的感覺？

  可是如果拒絕警察局這邊，那就不是言而無信這麼簡單的問題了，說不定還會被抓進看守所，然後莫名其妙地在裡面身負重傷，甚至嗝屁著涼吧……

  想想都可怕，方偉明怎麼可能會不去警察局，所以只能拒絕徐麗影了。

  方偉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翡翠貔貅，舉得低檔翡翠的話，蔡老那裡可能會有。而且蔡老不是從來都不將自己開出來的翡翠易手嗎，那他這麼多年下來，一定收藏了很多的翡翠的。

  這樣想了之後，方偉明便回到了病房門口。

  蔡老現在依舊沒有會病房，還是坐在這裡和大家聊天。方偉明回來的時候，真看到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看來話題是比剛剛自己說的那個要輕鬆多了。

  「方醫生，有什麼事嗎？」蔡老看方偉明的臉色有點不對，便指了指他還拿在手上的手機，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昨天晚上在玉撫街發生的事，我明天還得去警察局錄口供。」

  「哦，昨天那件事啊！」蔡老回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昨天還好我走得快，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不被人群給撞散就怪了。」

  「昨天半夜不是都錄了口供了嗎？」徐麗影問道方偉明，「為什麼明天還要錄？」

  「昨天是在這裡錄的，明天，我要回橫濱錄口供。」

  「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蔡老問道方偉明，「我還想著等我出院了，帶你來我家做客啊！」

  「沒事，總會有機會的，」方偉明笑了笑，然後將自己手上的翡翠貔貅遞給了蔡老。

  蔡老接過了這塊兒翡翠，微微一笑：「還是決定不要這塊兒翡翠嗎？」

  方偉明點了點頭：「如果您送我其他的話呢，我一定會大大方方的接受的。不過您也知道，我這個憤世嫉俗的人，」方偉明用自嘲的口吻說了這句話，「不適合貔貅啊。」

  聽到這句話之後，蔡老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