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解決乾淨

  女人抱著小七的腿，語氣急促，眼神也充滿了哀求。

  「小七，過去的確是我做的不好，但是人哪有不犯錯的？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我以後當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

  「我還可以做你的姐姐，就像我們最初時那樣。小七，就這一次，我保證！」

  這話聽的趙乾不禁冷笑，如果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他們現在面前這位一定是俊傑中的翹楚。

  蘇朗等人沒有出聲，也沒有干擾小七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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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們都見過這個女人，而且對她印象深刻。當時在上一任村長的房間裡，就是這個女人吵著要不想吃素，跟當時的村長鬧小脾氣。

  看樣子，即便是在可怕的村規之下，這個女人仍舊混得如魚得水，至於她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段，那恐怕就有點難以啟齒了。

  「我不會原諒你。」小七冷漠地一把甩開對方，「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有很多次機會，都被你自己放棄了，這只能說明你生性殘忍！」

  「小七你變了！你以前明明那麼善良，現在竟然這麼惡毒！」女人眼見沒有挽回的餘地，便衝著小七怒罵道。

  誰知，小七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善良是要留給值得的人，而你們都不配。」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太久。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村子的可怕，她絕對不可能因為心軟放棄報仇的機會。

  「好啊，既然跟你說不通，那我們便不說了，我就不信你還真敢把這裡的人都殺了！」女人掙扎著爬起身，她望向周圍的村民們，「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至於真的傻傻等死吧。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反抗，肯定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女人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顆子彈就正中她的眉心。

  開槍的人，是高冰。

  從樹林中放出的冷槍令所有人膽寒，剛才還蠢蠢欲動的人，現在立馬又抱著頭蹲了下去。

  這一槍也讓他們明白了，蘇朗他們沒有在開玩笑，他們是真的敢殺人。

  蘇朗側了側身開口說道：「剛才被小七點中的那五位麻煩站到這邊來。」

  聽到這話，那五個人戰戰兢兢地起身向著蘇朗身後走去，其他人則都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的確，死這麼多人很可惜。我也認可，生命是寶貴的，但……惡人的生命不包含在內！」

  說完這句話，蘇朗又面向小七：「是你來解決，還是我們解決？」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該動手了！

  其實問這個問題完全是出於對小七感受的尊重，蘇朗已經做好了由他們代為動手的準備。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小七拔出了匕首，冷冷說道：「這些人不值得浪費子彈，讓我來吧，我們有帳要算！」

  在月光的照耀下，小七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

  「嚓——」

  小七動作利落地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手刃了第一個仇人。

  「你是村子裡的醫生，但當初我娘生病，我去求你，你說她已經沒有用了，不願給她醫治。如果只是這樣，我還不至於恨你，可後面你找到村長，跟村長說我娘年齡大了，不能生育，如今又生病了，死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讓她臨死前為村子裡做點貢獻。」

  「你所謂做貢獻的方法，就是拿我娘當誘餌，讓村裡的男人帶著我病弱的母親去打獵，用她吸引獵物，當獵物出現的時候，你們眼睜睜看著獵物啃咬虛弱的她，然後趁機攻擊獵物。」

  「也是讓你們嘗到了甜頭，成功俘獲了獵物。可惜的是，我娘那次沒死……」

  「你們把殘缺不全的她帶了回來，扔在地上，說第二天可以再用一次，再組織一次打獵。」

  「在你們的眼中，她早就不算人了吧？是一塊用來吸引獵物的肉，是一塊隨時可以被捨棄的肉。」

  「第二次打獵結束，她死了。可你們為了馴服我，為了讓我聽話，把她的骸骨帶了回來，扔在我面前，把我跟她的骸骨關在一起，關了三天三夜，你們說，如果我不聽話，以後就是同樣的下場。」

  「那三天，我哭得眼淚都流幹了，看著我娘的骸骨，我的心裡只有恨。」

  「而你呢？你因為給村長獻了『錦囊妙計』，多吃了好幾天的肉。」

  「怎麼樣？吃的開心嗎？我娘的肉，吃的開心嗎？」

  小七陰惻惻地瞪著地上的屍體，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她的血淚。

  蘇朗從來沒想過，這個村落居然會如此可怕，這已經完成超出了他的認知。

  在他看來，這完全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緊接著，小七又走向下一個男人，她的眼睛在流淚，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小叔，好久沒這麼叫你了。」

  那男人瑟縮著身體，躲避小七的目光，可他剛往後退兩步，就被趙乾一腳踢趴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正好趴在小七腳邊。

  「跑什麼？嗯？」因為孕肚的緣故，小七不方便俯下身子，她索性撕著對方的頭髮，強迫對方仰起頭，「你——跑不掉的！」

  刀鋒划過，男人的面容定格在最後驚恐的神色上。

  「你當初不是求著往我跟我娘身邊湊嗎？現在為什麼想跑了呢？」

  「你忘了嗎？你還誇我漂亮，說我跟我娘長得像……呵，敢做就要敢當，見到我娘，你也別怕，她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小七一個接一個走過去，一個接一個解決乾淨。

  她的神色瘋狂，但蘇朗他們無一人覺得她可怕。

  這些人，有這樣的下場，都是他們該的！

  小七，也只是做了她應該做的事情。

  期間，有人想要逃跑反抗，可每當這時，高冰的子彈總會如期而至，趙乾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直到小七解決完最後一個人，她才扔下手中的匕首，高冰也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高冰抱住有些脫力的小七：「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再出發。」

  蘇朗對此沒有異議，他轉頭望向其他五位倖存的村民：「你們的命，是小七留下來的，我們不會再動手，但我也希望，你們珍惜這次機會。」

  見證了剛才那一幕，五人點頭如搗蒜，紛紛表示自己絕對服從安排，不會有異心。

  「明天一早，小七會跟我們走，去地下避難所，你們呢？」蘇朗語氣溫和了許多，開口詢問道。

  「我——我也想跟你們走，可以嗎？」其中一個跟小七年齡相仿，身材格外瘦小的男生乞求道，「把我留在這裡，根本不可能活下去的，這林子裡，什麼怪東西都有……所以，求求你們把我也帶走吧。」

  「對！我也是！」另外一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女人望向高冰，「我想去人多一點的地方，這裡……太可怕了。」

  五個人中有四個人都表示想跟著蘇朗他們走，反倒是有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言不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朗走到對方面前，禮貌地詢問：「叔叔，你的想法是……」

  「哎，可能是我想多了，實在是抱歉，但我還是想知道……」男人的話頓了一下，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你們會不會拿我們做實驗？」

  聽到這裡，蘇朗他們都明白過來。

  這些人的確十分特殊，他們可以在輻射濃度如此高的地方生存，這本就不可思議，如果把他們帶回地下避難所，科研人員難免會產生好奇，想要進一步研究……

  就在蘇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高冰主動站出來。

  「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們，會有常規的抽血，體檢。」眼瞅著對面的人臉色突變，高冰又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像天野山澗那樣，拿你們做實驗，所有的研究，都會尊重你們的意願，你們的人權。」

  察覺到對方還有疑慮，高冰又繼續說道：「我用我的性命擔保，我們的所有研究都是經得起公開討論的。」

  「我也是。」趙坤站到了高冰身邊，「地下避難所雖然也很冷酷無情，一切都按照貢獻分配，但那裡是『人』聚集的地方，受道德和法律的約束。」

  緊接著，蘇朗和趙乾也站了過去，意思不言而喻——他們立場相同。

  最後，那男人舒出一口氣：「好，求你們也帶我走。」

  事情商定，所有人心裡都有了底。

  夜色正濃，他們沒必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趕路。

  蘇朗環顧四周，山谷中的村落被一層神秘的寂靜籠罩，遠處的山巒在月光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幅詭異的剪影。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在夜空下迴蕩，增添了幾分荒涼與神秘。

  他們一行人在村子裡找了幾間看起來還算安全的屋子，匆匆住下。伴隨著窗外飄進來的陣陣涼風，疲憊與睏倦漸漸襲來，眾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蘇朗跟趙坤住在一起。

  從躺下開始算，不到一分鐘，蘇朗就聽到趙坤細微的呼嚕聲了。

  他不禁感嘆：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蘇朗也想睡，按理來說，今天他也被折騰得夠嗆，應該十分疲憊了，可不知為何，他總是難以入眠，不安的情緒縈繞著他的思緒，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蘇朗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試圖讓自己更加舒適一些。然而，這並沒有緩解他的緊張。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數次，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蘇朗立刻警覺地坐起身來，緊握著放在身邊的槍枝。他凝神傾聽，那聲音似乎是樹葉的沙沙聲，但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蘇朗輕手輕腳地爬下床，悄悄靠近窗戶，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

  月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銀白。他的目光四處搜索著，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蘇朗還是不放心，這是最後一晚，他絕對不能允許出現什麼岔子。

  思索片刻後，他走出屋子。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山谷中的夜風在吹拂著。

  「你怎麼不睡覺？」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蘇朗被驚得一抖，但還是下意識架起槍枝，轉身瞄準。

  「是我，高冰。」

  高冰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模樣，她面色淡然地看著蘇朗。

  蘇朗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槍：「你這麼晚不睡覺，出來賞月？」

  這話說得蘇朗自己都覺得離譜，但放在高冰身上，還真有可能。

  果然，高冰點了點頭：「是啊，在地下避難所，可看不到這樣的月色。」

  蘇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或許是因為他能在時間中旅行的緣故，他見過很多美景，很多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美景。

  月色，只是其中之一。

  「當然，我也不是僅僅為了賞月。」高冰晃了晃手裡的收集瓶，「這些人很特殊，他們的存在肯定會轟動地下避難所，總部……甚至聯盟，都會關注他們。我相信，我們不會像天野山澗那樣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但這是一次機會，我要搜集足夠多的信息。」

  蘇朗看著高冰手裡的收集瓶，立馬明白了高冰的意思：「是啊，誰說非要從人的身上下功夫？這裡的土壤，種植物，水源，變異植物，變異動物……每一個都十分具有研究價值，說不定這裡面蘊含著走上地面的秘密。」

  高冰將幾個空的收集瓶遞給蘇朗：「既然知道要做什麼，就幫忙分擔一點，不然全我一個人做，今晚就不用睡了。」

  蘇朗接過高冰遞來的收集瓶，笑道：「是啊，一定要睡夠六個小時呢。」

  知道蘇朗在打趣自己，高冰也不生氣，經過這一路的相處，她是真心喜歡這個隊長。

  或許他不像張承安那樣剛硬勇猛，也不像陳牧歌那樣運籌帷幄，但蘇朗有他自己的魅力，獨一無二的魅力。

  「幹活吧！我們動作輕一點，別打擾到他們休息。」高冰站起身，緩緩說道，「明天，還有大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