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回學校逛逛

  在小屋裡休息了會，兩人手牽著手去往學校。

  兩人初高中讀的都是同一所學校，下午四點多正好碰上學生們放學，他們站在校門口對面的街道上，正要走向學校時就聽到了放學鈴聲。

  

  一分鐘後人群蜂擁而至，姜南看著那些稚嫩的面龐，卻一點都想不起曾經稚嫩的自己，越是接近死亡她就越想找回之前的記憶。

  有幾個調皮的男生圍著個女生吵吵嚷嚷，女生很不耐煩地朝幾人翻白眼，對方依舊死皮賴臉地招惹女生，直到女生抽出書包旁的雨傘要打人，男孩們才逃竄開。

  江北野牽著姜南的手，十指相扣，他晃了晃握著的手說：「你看那女孩，和你讀書時一模一樣。」

  姜南：「我讀書時就這麼受歡迎了啊？」

  江北野：「你從小就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我們班那些男生好幾個都暗戀過你。」

  姜南：「那我是不是收情書收到手軟啊？」

  江北野突然笑出聲說：「那倒沒有。」

  姜南疑惑地問：「不是說好多人暗戀我嗎？這個年紀的暗戀不就是寫情書嗎？」

  江北野：「誰敢給你寫情書啊，有個叫王濤的倒是給你寫過情書，你拿著人家的情書在早讀課領讀時，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著全班朗誦，從此之後王濤在咱們班，乃至整個年段都抬不起頭來。」

  姜南光是想想那畫面都替王濤社死，28歲的姜南實在想不通十幾歲的姜南為什麼這麼做。

  她問：「為啥啊？我為啥這樣做啊？」

  江北野：「你以前特別中二，青春期的年紀小女生都想著談個甜甜的戀愛，你猜下你在想什麼。」

  姜南思考了片刻回答：「想著賺大錢？」

  江北野搖頭。

  姜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江北野：「差不多。」

  姜南撒嬌道：「哎呀，不猜了不猜了，你直接說吧。」

  江北野一副憋笑的表情說：「你在想如何當一位出色的校長，並要求自己在學習中不斷積累這方面的知識，還提前把自己的班長位置當做校長對待。」

  姜南的表情極其嫌棄，這麼中二的想法即使是現在，還是能讓姜南覺得丟臉。

  江北野繼續讓對方丟臉中，他說：「不僅如此，你還專門做了一本校長企劃書。」

  江北野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食指第一個骨節處說：「大概這麼厚的本子你寫了三分之二。」

  姜南被以前的自己無語到，一時間無言以對，最後反應過來問：「你怎麼知道的？」

  江北野眼神閃躲的拉著姜南往學校走，姜南堅持不懈地問道：「我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指著校門口的大樹，岔開話題道：「你看看這棵樹多大！」

  江北野越是不說姜南就越想知道，抬手揪著江北野的耳朵問：「你怎麼知道的？」

  江北野：「疼疼疼，我偷看了你的校長企劃書...然後就知道了。」

  姜南：「好你個江北野，從那個時候就學會這種偷偷摸摸的本事了啊！你沒事看那玩意幹嘛？」

  江北野被對方揪著耳朵不自覺地彎下腰，他回答：「我看你每天到點就打開那個小本本寫東西，我這不是好奇嗎。」

  姜南：「你還有理了是吧！」

  江北野求饒：「不敢不敢。」

  路過的學生看到姜南和江北野打鬧的場景，都忍不住笑出聲。

  兩人在保安室內說了好久，保安都不讓他們進去，最後還是個年長些的保安來，然後認出了江北野才放兩人進去。

  順利進入學校的姜南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她問：「保安大叔怎麼就認得你，不認得我啊？」

  江北野：「秘密。」

  姜南很不屑地切了一聲回答：「我還不想知道呢。」

  保安大叔認識江北野並不奇怪，畢竟那時的江北野隔三差五就在校門口打架，每回都是鼻青臉腫的遲到，這麼特殊的存在大叔很難不記得。

  十幾年裡，學校的變化還是很大的，之前小家子氣的塑膠跑道，已經做了新的，學校後面的空地也開發好了，多出好幾棟教學樓。

  那個時候上學教室在六七樓的學生都是爬樓梯，哪有什麼電梯，現在的教學樓不僅安上了電梯，上課都不需要用粉筆了全部做的無塵教學。

  江北野指著翻新的圍牆說：「之前這的圍牆還沒這麼高，我那時逃課就是從這裡翻出去。」

  姜南看向對方手指的方向：「你說的我從圍牆上摔下來，滿臉是血的那次也是這個位置嗎？」

  江北野點頭：「也是這個位置，那應該是你第一次翻牆，沒有經驗，當時我人都傻了，突然咚的一聲然後就看到地上的你滿臉是血。」

  姜南：「還好我命大，不然你老婆就沒咯～」

  江北野朝對方寵溺笑笑說：「是啊，還好你命大，不然我老婆就沒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著，最後在學校食堂吃了頓飯，沒多久就到了學生上晚自習的時間。

  他們手牽著手繼續漫步在校園裡，看著穿著校服的學生，滿眼羨慕。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吼叫：「前面那兩位同學，拉拉扯扯地做什麼呢？」

  此時兩人還沒發現對方說的是他們，姜南和江北野還扭頭看向周圍的人，在看是哪兩個不怕死的學生談戀愛被抓住了。

  對方又吼了一句：「別看了，說的就是你兩，學生不像學生，怎麼還不穿校服呢？」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

  江北野和姜南兩人轉了個身，各自指著自己的鼻子，仿佛在問對方：「你是在說我嗎？」

  喊話的人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西裝褲搭配白襯衫，腳上是一雙黑色粗高跟，頭髮整齊地盤在腦後，給人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一看就知道對方是老師。

  她手裡拿著一根小拇指粗的竹竿，一邊朝他倆走來一邊用竹竿指著他倆說：「沒錯，說的就是你倆。」

  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姜南和江北野依舊怕老師，兩人都很聽話地站在原地。

  隨著對方慢慢走近，江北野這才認出來她是自己的英語老師Mrs袁，姜南記不得對方只覺得有些親切。

  Mrs袁走近，絲毫沒給兩人開口解釋的機會，一手拉著一個就往辦公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教育道：「太不像話了，讀書的年紀談什麼戀愛，哪個班級的？」

  江北野開口想解釋：「那個Mrs袁，我們其實是...」

  立即被對方打斷：「有什麼去辦公室說。」

  江北野張開的嘴又閉上了，最後只好說一句：「好的Mrs袁！」

  辦公室里Mrs袁往自己座位上一坐，端起白色陶瓷茶杯喝了兩口水開始批評。

  Mrs袁先是指著江北野問：「你哪個班的啊？」

  江北野：「我已經畢業好幾年了。」

  手上的竹竿一下一下打在桌面上，想當年江北野可沒少被對方打手心，現在聽到這結實的聲音還覺得手心疼。

  Mrs袁：「誠實守信，這些都寫在學生手冊里的，你怎麼還撒謊呢？」

  教育完江北野又扭頭朝姜南說道：「你呢，哪個班級的？」

  姜南低著頭許久後抬起頭不知道說什麼，Mrs袁覺得對方眼熟，從抽屜里摸出老花鏡帶上，這才認出了姜南。

  興奮地拍了拍姜南的手臂說：「姜南！我的好班長，你怎麼來了啊？」

  姜南顯然有些手足無措，她硬著頭皮回答：「很久沒來學校了，有些想念所以就來了，沒想到碰到了袁老師。」

  Mrs袁趕忙從旁邊拉過坐椅，招呼著姜南，一旁的江北野就猶如空氣一般被對方遺忘。

  她拉著姜南笑臉盈盈地問：「當時高考你可是考了咱們班第一名，高考聚餐後老師就聯繫不上你，學校那邊說你沒去上學，怎麼回事？」

  面對Mrs袁的熱情，姜南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抬頭看向一旁的江北野，用眼神求助。

  接收到信號的江北野立馬拉過椅子坐到姜南身旁。

  他笑嘻嘻地替姜南回答道：「Mrs袁，姜南她考完試就出國了，國內的人都比較少接觸。」

  聽到對方的話，Mrs袁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著江北野，最後認出了對方。

  相對比對姜南的笑臉相迎，和江北野說話時Mrs袁就沒那麼高興了。

  她看著江北野問：「我認識你，江北野是吧？」

  江北野笑嘻嘻的點頭。

  Mrs袁：「你就是那個不滿補課打電話到教育局投訴學校的學生，然後學校因為你的舉報評不上優秀示範中學的江北野，是吧！」

  江北野的笑瞬間消失，他尷尬的點了點頭，都過去這麼多年了，Mrs袁對這件事依舊是耿耿於懷啊。

  怪只怪當時的江北野太不像話了，不想補課大不了就逃課唄，非要打電話到教育局舉報學校非法補課，占用學生周末休息時間。

  Mrs袁眼神在姜南和江北野身上游離，最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你們倆...」

  看到對方互相對視的曖昧眼神，Mrs袁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她說：「當初我就覺得江北野這小子對你有意思，好好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江北野：「Mrs袁，你好好看看我，其實我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