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著你送你回家

  沒想到的是，沙智的話居然把本來還思想非常超前的方老師給問蒙了。

  方老師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說：「如果是我，還是選擇放手去愛吧！好好地疼愛她，也是一種救贖呀，為什麼非要當牛做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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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智坐在床上，兩條胳膊橫在雙腿的膝蓋上，而下顎搭在胳膊上，整個人蜷縮了起來。

  「可是老師，愛情這種東西，不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嗎？它就好像是一場巨大的賭局。要麼雙贏，要麼雙方皆敗！贏了，就是一部美麗的童話書。輸了，就是一場悲慘的舞台劇。而人呢，總是喜歡把最不好的一面，留給那個最愛自己的和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所以，當你給一個人當牛做馬的時候，你面對的是愧疚，你會時刻提醒自己要注意。而當你面對一個人以愛為名的生活時，你可能會經常在不經意間的去傷害她，甚至是不計後果的去傷害著她...」

  方老師被沙智這樣的一番話所深深的折服了。這你丫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高三的學生能說出的話啊！這小子比我這個比他大了十好幾歲的老師還他丫的超前呢？

  方老師此刻是一個頭兩個大，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眼前的這個男同學去解釋了。

  方老師下意識的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怎麼說呢？既然你都知道上輩子，對方是因為什麼救了你而又是怎樣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那麼這輩子你就不要再犯那樣的錯誤就好了。尤其是這輩子你還愛上了她，如果她也正巧在愛你，那麼就是要放手去愛嘛，千萬別再留下什麼遺憾了！」

  「遺憾...？」

  沙智憂鬱的臉色，突然就像是那天氣多雲轉晴一樣，頓時陽光的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走到方老師的面前，向方老師鞠了一躬，道：「謝謝您了老師！真的是萬分感謝了！」

  方老師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看著沙智的背影徹底離開了醫務室，方老師那慈祥的面孔，突然變得逗比了起來。

  「媽呀，這小子謝謝我幹嘛啊？我就兩句話就這麼值錢了嗎？現在孩子們的人情可真好賺！」

  班級里，郭開和其他同學正在慶祝剛剛籃球比賽的勝利。看著同樣回到班級的沙智，郭開不僅沒有向沙智表示出任何的關心，反而提高了嗓門的大聲喊道：「媳婦兒，剛才的比賽我厲害不？光我一個人就拿了三十多分！」

  王姍姍坐在座位上，對著現如今的郭開，顯得愛答不理。反倒是對走進教室的沙智格外的關心起來。

  「智哥你腦袋咋樣啊？沒壞掉吧？」

  沙智摸了摸頭，笑著說：「沒事！」

  看著自己的女友沒有搭理自己，反倒是對自己最看不起的人那樣的體貼關心，郭開的內心簡直不爽到了極點。他陰陽怪氣的說道：「智哥那腦瓜子還說啥了？滿腦子都是島國動作片吧？」

  眼下，郭開看沙智是越來的越不順眼。現如今，沙智在郭開的心中，還多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郭開的內心的情敵。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郭開發現，自己的女友王姍姍開始越來越關注這個眼前曾經被兩人嘲諷為「傻子」的沙智了。

  這事倒也不怪人家王姍姍。過去王姍姍「欺負」沙智，也只是因為他覺得沙智老實的可愛，好玩，只是拿逗沙智當做一種樂趣。就好像是那皇宮中高高在上的公主，玩弄自己的僕人一樣。但她並非像郭開那樣，是充滿惡意的欺負當初的沙智。所以，平時的王姍姍，雖然好似社會上那大姐大般的存在，但實則不是打從她心底就是那麼的壞。

  反觀郭開。體育課上用籃球襲人的事，雖然矇騙住了在場的其他人，卻沒有逃過王姍姍的法眼。尤其是與郭開朝夕相處了兩年之久，她實在是明白郭開到底是怎樣的為人。那個籃球，到底是不是郭開故意砸在沙智腦袋上的，王姍姍的內心是一清二楚的。

  你可以拿同學開玩笑，但如果你使用下三濫的卑鄙手段欺負同學，這便是王姍姍所不能忍受的。誰知道，你這樣的人，會不會在未來，對自己的愛人也會下如此狠手呢？

  此時，體育狂人阿翔湊到了沙智的身邊，他的臉上少了些過去看不起沙智的態度，笑嘻嘻的跟沙智說道：「誒，智哥！你剛才的那一記超遠投籃，真的太厲害了！我看你平時也不玩籃球啊！你咋這麼猛呢？」

  沙智則顯得十分謙遜，非要說那個投球是自己蒙的。

  「你看見沒姍姍？智哥自己都承認了，他那一球就是蒙進去的！」

  郭開趕緊抓住話柄，在自己的女友王姍姍面前貶低著沙智。

  後來，沙智從常翔的嘴裡得知，這次籃球比賽的結果為92比38。沙智想都沒想，一聽就知道，得92分的肯定是第一組沒跑了。

  體委趙錢豪表示，最後的贏家確實是他們第一組，所以老師錢強最後宣布，由第一組參加過段時間的高三年組的男籃比賽。只可惜，名單裡面沒有沙智的名字。

  沙智表示這都無所謂啦。因為在沙智的心中，這一世，他的心中，只能裝得下張瑞佳。其他事情，與他一律無關。

  此時，張瑞佳和她的同桌張曉萌也從教室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座位上的沙智，張瑞佳根本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愛之情，瞬間露出了她那甜甜的微笑。

  而張曉萌呢，卻又在一旁打趣道：「聽我家瑞佳說，智哥沒啥大事了？好得挺快嘛？怎麼？不會是我家瑞佳給你用了什麼特殊療法了吧？」

  張瑞佳輕輕用她的小拳頭懟了一下張曉萌，警告她不要胡說。

  可張曉萌卻繼續打趣著說：「哎呦，我說這話你還不好意思了咋地？咋了？被我說中了？」

  「叮鈴鈴鈴鈴鈴——」

  上課的鈴聲再次響起。只是沙智已無心再繼續聽課。現在，他滿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怎樣才能給張瑞佳一個美好的未來。

  沙智猛然回想起了不久後的未來。在曾經的那個世界裡，在不久的將來，郭開依舊開著豪車，帶著自己的女人四處兜風，買包買鞋買狗鏈，啊不是，是買項鍊的。總之，跟著郭開的女性，在被郭開甩了之前，都能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而常翔，後來也成為了一個有名氣的體育健兒，還曾代表國家隊參加過一次亞運會，並奪得了金牌。而後來也確實成為了常翔妻子的王安妮，也因此受到了網友們的關注。

  還有沙智現在的同桌王鑫，雖然從上學時起，就渾身散發著一股小人之風，還長著一雙二百五十度的勢利眼，但最後人家還是考上了清華大學，並娶了一名外國媳婦，最後，人家還領著那個外國姑娘移民到了國外，過上了更美好的生活。

  可是曾經的沙智呢，若不是後來有貴人相助，才小小的發了一些財，那他恐怕也就沒有能力去照顧張瑞佳的父母了。那樣，他對張瑞佳的愧疚，就更深了。

  晚飯時，沙智只是來到食堂里，陪著張瑞佳吃一口晚飯，但還在思考如何賺錢的沙智，卻一口飯也沒有吃。他只是又點了一份張瑞佳最愛吃的菜系，然後一直向食堂的窗外望去。

  「誒！你家智哥咋地了？怎麼一下午都發苶呢？不會是籃球砸的那一下還是出問題了吧？」

  餐桌上，張曉萌悄悄的在張瑞佳的耳邊說道。

  張瑞佳用手指捅了一下張曉萌的屁股，露出淡淡的微笑，說道：「誰家智哥！你好像有大病！趕緊吃你的得了！吃完我還想回教室問你英語題呢！」

  「英語啊？好啊好啊！」

  一說到英語，那可是張曉萌的強項，她可是最喜歡給別人講英語題了。

  即使沒有張曉萌的提醒，張瑞佳也早就發現了沙智這一下午的變化。從沙智的眼神中，張瑞佳看得出，此刻的沙智，心理已經充滿了心事。

  正常人家的孩子其實大都不會懂得，對於離異家庭的孩子來說，他們的心思都很細膩，想得也會非常的多。說是一種成熟吧，其實最後想得東西對於大人來說都很幼稚。說是想得幼稚吧，但他們確實要比正常人家的孩子心細的很多。

  所以，看著眼前悶悶不樂的沙智，張瑞佳的內心，也開始多心了起來。

  該不是沙智這個傢伙後悔了吧？

  該不是他對戀愛是有恐懼的吧？

  該不是和我相處，對他產生壓力了吧？

  ...

  ......

  余光中，沙智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對立面的張瑞佳居然一動也沒動的看著自己。那可愛的模樣和甜美的微笑也都已經消失不見。急得沙智趕忙詢問張瑞佳這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可張瑞佳只是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可很快就又收了回去。然後埋頭吃起了飯來。

  雖說心思細膩，可思考的，其實，還是自己...

  因為，即使重生後的沙智，即使他已經擁有了三十多歲的心智，可他卻還是忽略了他現在的樣子，對於張瑞佳的心理，會是一種怎樣的傷害。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他和他要保護的那個人的感情才剛剛開始，他將正在無形之中，傷害著她。

  即使是後來的幾節晚自習，沙智都是在思考著如何賺錢的問題，而不是去考慮如何能讓這個世界的張瑞佳，快樂生活在當下。

  只是，沙智這樣做，真的有錯了嗎？其實，他也沒有錯。經歷過未來高速發展的這個國家的沙智，深知，金錢，對於未來是多麼的重要。

  就像是傳聞中，清朝時期一樣。那些官員商人們，總是會聯手起來，為天下的老百姓算上一筆帳。假如多數普通百姓每個月的收入只有十兩銀子，他們會想盡辦法讓你的日常開銷消費在十一兩的銀子上。這樣，你才會乖乖聽話，這樣，你才會只知道努力工作賺錢。

  在未來，沒有錢，就等於沒有了幸福，沒有錢，就等於沒有了生活。

  而這些道理，是眼下還生活在剛剛踏入21世紀的張瑞佳，所不理解也不了解的東西。

  在張瑞佳的心裡，她現在最關心的是，沙智這突然轉變的態度，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叮鈴鈴鈴鈴鈴——」

  高三正式開學的第一天的放學時間終於到了。

  所有的同學們都開始收拾起了書包，陸陸續續的向教室外走去。

  只有沙智，還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夜空，內心還在不停的焦慮著。

  張瑞佳本想喚他一起走，可看到沙智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一直在張望著窗外的天空，張瑞佳心情十分不好的默默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張瑞佳離開了座位，沙智這才反應過來。

  他拎起書包，趕忙起身拽住已經走到教室門口的張瑞佳。

  「誒，你咋走這麼快呢小不點子！不一起走了啊？」

  張瑞佳此刻的心情其實是很糟糕的。但她還是回眸一笑，對沙智說道：「不了吧~我媽好像說今天要來接我！而且...而且我看你好像挺忙的...」

  隨後，張瑞佳輕輕推開了沙智拽住她校服的手，強笑著說道：「沒關係，明天早上可以考慮再聯繫！」

  看到張瑞佳這般反應，本來內心正憂鬱著的沙智，突然憋不住的笑了出來。

  沙智搖了搖頭，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還在嘴裡小聲的嘟囔著說：「這個小傢伙兒啊！一定是多心了！怪我！怪我咯~」

  說完，便趕忙朝著已經走到樓梯處的張瑞佳追了上去。

  「誒，小傢伙你等等我行不？咋滴咱倆剛好你就要耍大小姐脾氣啊？」

  追上張瑞佳的沙智再次輕輕的拽住張瑞佳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眼下可是正值夏季呀！裡面的校服可都是短袖的。張瑞佳也毫不例外的沒有將長袖的校服套在外面，而只是掖在了腋下。

  「嘖！你流氓吧！直接拽女生胳膊！」

  隨後，張瑞佳還啪啪啪的打了幾下沙智抓住她的那隻手。沙智明白，張瑞佳其實還是很期待自己可以追趕上來的，因為這幾下子打得，真的很輕。

  但是沙智明白，這還並不是張瑞佳此時最期待的事情。她更期待的，是希望沙智可以給她一個解釋。一個為什麼從下午到晚上，都沒有好好的搭理她，一直心事重重的原因。

  「好了好了，我流氓不流氓的你還不知道啊？那你說吧，我流你哪了？還是氓你哪了？」

  此刻，張瑞佳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出來。

  「你起開~你起開~」

  張瑞佳故意要推開沙智，可是她的力度很輕，那感覺，可能連一本書都無法推開。

  那個年代沙智所讀的高中，兩層樓之間的樓梯處是沒有燈的。張瑞佳在和沙智玩鬧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樓梯，左腳不小心崴到了一下。

  沙智心疼的趕忙要蹲在地上把張瑞佳的鞋子脫掉，好查看張瑞佳腳腕的傷勢如何。

  害羞張瑞佳趕忙拍打著沙智的腦袋，這次可是狠狠的拍打著，勁兒使得可是不輕呢。

  「你幹嘛呢，其他同學看著呢！我沒事，崴的一點也不嚴重，根本不耽誤走道！」

  「哦！」

  聽到張瑞佳的話後，沙智只是默默的哦了一聲。可接下來的舉動，讓周圍的同學們可是大吃了一驚。單眼皮的同學，眼睛瞬間張得跟雙眼皮一樣大。

  只見沙智一下子就將張瑞佳背了起來，要把張瑞佳背著送回家去。

  「喲！」

  「喲喲！！」

  所有的同學開始起鬨了起來，甚至還有的同學吹出了口哨。那聲音，都傳到了校門口保安亭大爺的耳朵裡面了。就連門外接孩子放學的家長都誤以為是學校裡面出了什麼大事，還告訴保安大爺應該拿著棒子進去看看。

  「沙智你趕快給我放下來！你快點！這樣不行啊！」

  張瑞佳害羞得不像個樣子，急忙催促著沙智，讓他趕忙把自己放下來。而她呢，躺在沙智的後背上，用長袖校服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小白熊你就別掙扎了，就你這個小樣，難道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兒？」

  沙智側過臉看了一眼還蒙在校服裡面的張瑞佳，繼續說道：「我已經猜到剛剛的你，心情為什麼不好了。等一會的，我會和你說為什麼的。結果一定和你胡思亂想的不一樣。」

  如果不是張瑞佳，如果不是他上一世欠她的太多，如果不是這一世他必須要讓張瑞佳幸福快樂。其實以後來沙智的性格，他根本懶得和任何不理解他的人去解釋任何事，包括他的母親。

  而張瑞佳在聽到了沙智的話後，也不在沙智的背上「撲騰」了。她安靜又自然的躺在了上面，腦袋輕輕的貼在了沙智的腦袋旁，輕輕的在沙智的耳邊「嗯」了一聲。

  兩人湊巧經過郭開和王姍姍的身邊。看到眼前的一幕，王姍姍好奇的問到身邊的同學，這是怎麼一回事。而王安妮告訴王珊珊說，她剛看到這一幕時，也大吃了一驚。後來聽別的同學說，那是因為張瑞佳的腳不小心崴了一下，本沒什麼大事，可沙智說什麼都要背張瑞佳回家。

  「哦～這可真是帥啊！」

  王姍姍當著郭開的面兒，感慨道。

  這話可給郭開嫉妒的面目全非，咬牙切齒的。內心極為不滿的他，還口氣不服的說道：「這不就是豬八戒背媳婦兒嘛！那當年西遊記裡面，豬八戒的媳婦，不也是拿個蓋頭蓋著嗎！你看看智哥後面的那個，現在也蒙在『蓋頭』里呢！和豬八戒當時一模一樣！哈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郭開身邊的幾個男生也趕緊附和著大笑起來。

  而王姍姍可不吃這一套。雖說過去沒少開沙智的玩笑，可自從她發現這個學期的沙智變得與過去明顯不同了以後，開始逐漸對眼下的沙智產生了一種尊敬，甚至是有點喜歡的感覺。但還不是愛情的那種喜歡，只是讓人感覺心裡舒服的那種。

  所以，王姍姍就嘲諷著說：「依我看啊，有些豬啊，他還背不上媳婦呢！別說背媳婦了！我看背個書包都費勁！」

  王姍姍此話一出，郭開和他幾個小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誰也沒說話。因為他們互相一瞧才發現，他們都是啥也不帶的準備回家的。就別提書包了。所以，王姍姍口中的豬，說的就是他們。

  校門口，沙智背著張瑞佳的這一幕，成為了今晚全場的焦點。所有的家長都看著這對兒男女青年，然後眼神中露出驚訝的目光。

  聽到家長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張瑞佳本來就緊張得不得了，她真的害怕，如果有人知道校服下面的女生是她，然後還告訴了她的媽媽，那麼她，會被她的媽媽，打成怎樣的一朵花？

  「你怎麼還停下腳步了？」

  趴在沙智後背的張瑞佳發現沙智好像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你不是說今晚你媽可能要接你來嗎？我幫你問問啊！」

  說完，沙智就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著前來接學生的家長群里大喊：「請問張...嗚嗚嗚嗚哇哇哇哇！」

  話還沒喊完，沙智剛把張字喊出，張瑞佳就趕緊拿她的小嫩手拍打起了沙智的嘴巴。

  「你好像腦袋上有大包！對，就是今天體育課給你砸的！趕緊走趕緊走，我媽今天沒說來接我，早上上學的時候，我都告訴她今晚有同學陪我一起回來！」

  張瑞佳趕忙在沙智的耳邊解釋道。

  沙智露出得意的笑容，背著張瑞佳繼續向他們所住的小區走去。

  ...

  ......

  「到地方了！」

  沙智晃了晃背在身後的張瑞佳。張瑞佳慢慢撩開校服，從縫隙里探了探，發現這裡確實是自己姥姥家樓下的單元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趕快放我下來！」

  隨後，沙智慢慢蹲下身子，將身後的張瑞佳放了下來。

  張瑞佳做了一個深呼吸，似乎在醞釀著力氣。然後，她一把掐住沙智的胳膊，一邊踹著沙智的屁股，一邊小聲的怒斥道：「你個壞心眼兒的傢伙！說！剛才在學校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沙智一邊求饒一邊說道：「不知道啊！但我知道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愛得不夠用腳踹！」

  這可給張瑞佳氣得又狠狠的朝著沙智的屁股踹了好幾腳。

  感覺也鬧得差不多了，沙智猛地將張瑞佳摟在了懷裡。

  「別鬧了，今天是我不好，希望沒有傷害到你。我願意如實的告訴你我變成那樣的原因...」

  雖然現在是夏天的晚上，但天氣還是那樣熱的粘人。可是張瑞佳想一直這樣緊緊的抱住沙智，越久越好。

  她已經不想去在乎沙智下午究竟為什麼對她忽然表現的冷淡的原因了。她好像忽然又懂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只是個高三學生，但未來一定不會辜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