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進入王府

  「王爺的確已經去了！」陳將軍臉上除了悲痛還有些憤恨：「一定是姓方的那個白眼狼乾的！是他殺了王爺然後嫁禍給小王爺，他早已和宮中通氣，若是王爺和小王爺都不在了，他方副將便可靠著宮中勢力，接管王爺手中的兵權。」

  「陳將軍為何如此肯定？」宋九安追問：「可是有何證據？」

  「要何證據！」陳將軍長相粗狂說起話來也聲音洪亮：「王爺已經很久不曾過問朝中之事，除了他覬覦王爺手中的兵權對王爺下手，還會有誰！只可憐小王爺，平白遭到陷害。」

  「那蘭池現在在哪兒？」譚安若詢問：「他可還好？」

  陳將軍拍拍胸脯：「我和府中不少人自然不信小王爺是殺害王爺的兇手，小王爺雖少時起就不在王爺身邊，但是他們畢竟是父子，小王爺又是我一手帶出去來的，他絕不會是做得出弒父之舉的人！」

  

  然而當日的事情......

  「當夜王爺房中只有小王爺在，未避免打擾他們父子敘舊，府中其他人皆未進入打擾，直到次日王爺身邊的下人推門，就看見......」

  陳將軍焦急不安的欸聲嘆氣。

  「這人說，他當時推門時就看見王爺死了，而小王爺腳下正好有把刀，當時小王爺雙手還滿是血。」

  當日也正好就是那麼湊巧。

  「先趕去的是姓方的那小子，我趕去的時候他已經將小王爺抓了起來說是要將小王爺送官！」陳將軍一聽那就急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這姓方的小子和宮中早有勾結！」

  江臨王如今雖偏居一隅，鮮少捲入朝中紛爭，可他手中到底還握著不少兵力，引起朝中忌憚。

  宮中的人正愁抓不住他們的把柄，將他們除掉呢。

  「一旦王爺身亡的消息傳出去，小王爺就算沒弒父，也會被定下弒父的罪名！」陳將軍不忍：「我便用兵將江臨王府裡面圍了起來，不讓這姓方的離開！」

  但是如此，陳將軍自身也受到了禁錮。

  他不敢輕舉妄動，近幾日來提心弔膽，就怕此事傳出去。

  此事不僅關乎蘭池清白，還關乎朝中局勢。

  宋九安無論於公於私都得查明真相！

  「蘭池可說過什麼？」

  「這事兒對小王爺打擊不小，他整日說著胡話，他說他也不知道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肯定不是他殺了王爺。」陳將軍拍拍頭憨厚道：「我也就能穩定局勢，這查案我實在不在行，還好宋大人譚姑娘來了，有你們在定能還王爺和小王爺一個真相。」

  「可我們如今......要怎麼查？」譚安若為難道。

  他們這次是瞞著洛州那邊來的，若是他們的行蹤傳出去，江臨王的事情恐怕也瞞不住。

  所以，他們還不能明著進江臨王府。

  「這是得讓我想想......」陳將軍忽道：「姓方那小子一直在嘗試聯繫府衙的人，若是你們能扮成府衙的人......」

  江臨王府的案子牽連甚大，府衙派兩個人來低調查案，倒也能理解。

  且方副將也願意相信他們的話。

  陳將軍原本舒展的眉頭忽然緊皺：「但，方副將是個人精！若是沒有憑證，他恐不會信你們......」

  宋九安眸光一沉，便是有了打算：「此事我們來辦，陳將軍且先回去，最晚明日我們定上門！」

  譚安若叮囑：「王爺的屍身，還請儘可能保存妥當，若是可以案發時的房間也別讓旁人再進去，以免兇手清理掉證據。」

  陳將軍將兩人話牢記心中，便帶著人先趕回了王府。

  譚安若抬眼見宋九安今日換了一身衣裳，立馬搖頭想著正事：「大人有何法子成為府衙中人？」

  宋九安負手，站在山崖邊上，眺望著整座巫州城：「安若，你說巫州刺史真不知曉江臨王府的事情嗎？」

  「我和從前的刺史打過交道，至於如今這位刺史，我不了解。」

  不了解之人，譚安若也不好隨便評論。

  「這巫州有個江臨王，刺史的職責便多一份，江臨王是朝中如今唯一的異姓王，他手中還握有兵權，朝中自然忌憚於他，而巫州刺史忌憚他卻也得盯著他......江臨王已經幾日不曾露面，他多少都會有些懷疑。」

  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時，也不可擅闖王府。

  所以，刺史也在觀望。

  宋九安如今要查的不僅僅是一起案子，這起案子牽扯得人太多，稍有不慎所有人都會被牽扯進去。

  「若是有能讓所有無辜之人全身而退的法子就好了......」譚安若也只是說說，她知曉這很難。

  「或許，真有！」

  宋九安目光緊緊盯著巫州府衙的方向。

  「刺史想進江臨王府，江臨王府的人也想有人去查明此案，那我們何不做這個中間人？」

  只要將案子儘快查明，抓住兇手。

  蘭池就可從這死局之中脫身。

  宮中那邊，也算有了一個交代。

  「但，稍有不慎......」宋九安為了真相不惜一切代價，但：「安若，此案......」

  「我自要與大人一起，仵作驗屍難道還要看死者身份的？」譚安若往前兩步到宋九安身邊：「巫州府衙不少人認識我，我與大人同去，尚且有說服力些。」

  巫州刺史見到兩人，倒是不覺得奇怪。

  「本官早前見過譚仵作的畫像，所以猜到了你們為何而來。」

  「既如此，那便直說......」宋九安將計劃告訴巫州刺史：「待查出真相抓捕真兇，再由府衙接手。」

  「如此一來，你們兩位可就白忙活一場，就算抓住兇手也什麼好處都得不到。」刺史抬眸詢問：「值得嗎？」

  宋九安一愣，隨後坦言道：「查案，只為找出真相告慰死者挽救生者，不為別的。」

  刺史呵呵笑著：「宋大人果真如傳言那樣，可你們總得給我個時限，你們也知曉此事可瞞不了多久。」

  隨即刺史擰著眉想了想：「我最多給你們十日，十日之後你們若沒找出真兇，我就要將此事上奏朝廷，倒時你們到巫州冒充我府衙中人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情。」

  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若不是為了那無辜的小王爺，他大可現在就將此事上奏朝廷。

  到時無論小王爺是不是兇手，都會被當成真兇處死，江臨王的勢力都會盡數被除去。

  就是不忍看見血流成河的慘劇，刺史明明猜到也還未輕舉妄動。

  「這已經是我能為他們做的。」巫州刺史轉身遞給兩人兩個令牌：「我會儘量在將此事瞞十日！」

  他是刺史，他不能亂也不能動。

  他一動，朝廷也會知曉此事。

  宋九安譚安若謝過他，便匆匆離開。

  如今能救蘭池也只有他們。

  當夜，宋九安譚安若就敲響了江臨王府的後門。

  後門值守的人見兩人拿出府衙的令牌神色瞬間緊張起來：「你們府衙的人來幹嘛？」

  宋九安還未出聲作答，陳將軍便趕來解圍。

  「這兩位，是本將軍請來查明王爺死因的！」

  「可，如此王爺的死訊不就傳出去了？那小王爺！」

  「這兩位就是為了王爺和小王爺來的，他們在抓住真兇之前，不會將消息走露出去。」陳將軍吩咐著：「凡是府中之人，皆要配合兩位查案，他們問什麼就老實給我答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叮囑完手下人，陳將軍才用眼神示意著譚安若兩人隨他去。

  「我先帶你們去見見方副將，好叫他配合你們！」

  方副將被囚禁在偏院，見到陳將軍頗為不爽：「你個匹夫，還要將我關多久！王爺遇害，你非但不報官，你還將我等皆囚禁在院中，你打的什麼主意！」

  陳將軍嘴角上挑：「誰說我沒報官了，這兩位就是府衙派來調查此案的大人！」

  方副將充滿懷疑的目光從宋九安身上又挪到了譚安若身上：「就他二人？姓陳的你把我當傻子耍呢？」

  譚安若特別不喜歡這瞧不起她的眼神，隨即將令牌拿出：「我是府衙的仵作！」

  「仵作？」方副將掃了一眼她的手，他是見過府衙仵作的手還真是這般，再瞧令牌也的確為真：「對不住，我並非瞧不起姑娘，而是以為姑娘是此人隨意找來哄騙我的。」

  「我哄騙你？」陳將軍急得重重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王爺就這樣不明白去了，此事茲事體大，我小心些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