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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偽裝意外

2024-10-07 10:48:09 作者: 墨汐月

  蘭池腦中回想著當日城外避雨時,那間茶肆中的人:「當時,我似乎並未瞧見你。」

  此話蘭池說得十分肯定,他記得很清楚,避雨時茶肆之中有與他交談的巴州人士,也有路過巴州之人,再有便是一群行商之人。

  也是見到這群商人,蘭池被同坐詢問起時才謊稱他是到巴州行商之人。

  郝晏川眼神掃到身側丫鬟身上,丫鬟立馬明白卸去了臉上的偽裝。

  「竟是......易容!」

  蘭池見過些簡陋的易容法子,無外乎是通過往腳底墊東西拉高身體,往臉上沾東西改變容貌一類的,卻是鮮少見到這種逼真的易容方法,不必刻意改變容貌,只需細微改變五官,就能讓模樣大不相同。

  「當日我未曾追捕到的人,也是你!」

  「大婚需要的東西太多,我總得親手準備。」郝晏川望著那前院伸出的平仲樹樹枝,眼神溫柔,似乎在等何人誇獎般:「畢竟,這是阿姐的大事馬虎不得,交託到旁人手中總歸是不放心。」

  孔公子陰沉諷刺的笑容,成功吸引了郝晏川的注意,眼神也恢復陰狠瞪著孔公子:「你笑什麼?」

  此刻的孔公子,心中的恐懼感盡數消散,他深知以郝晏川這瘋子的德性,他恐難以逃脫,既如此那他何必在死前還要懼怕郝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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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所畏懼的仰起頭,還是那般不屑的眼神落在郝晏川身上:「我在笑,你一口一個阿姐,不知道以為你對郝雨桐多麼情深呢,可說到底還不是你滅了人家滿門,沒準刺史大人他們說得對,郝雨桐就是看見親人枉死才想不開尋了短見,她就是被你逼死的。」

  出乎意料,郝晏川遭遇如此挑釁卻沒有對孔公子下手。

  譚安若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去,若是郝晏川要殺孔公子,譚安若還真不知曉這次又該如何阻攔。

  雖然孔公子有錯,可也該由府衙審理,絕非該由郝晏川濫用私刑。

  「我現在不殺你,留著你還有用!」郝晏川收回目光之時,卻瞥見於長史那憎惡的眼神,竟是一時沒忍住笑了:「於大人,是有話要問?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也算是給你個結案的機會。」

  赤裸裸的挑釁,於長史原本有些蒼白無力的臉,此刻愣是被郝晏川氣得紅透了臉,話中也帶著些憤恨:「爾等小人嘴臉讓人生厭,若不是此刻被囚禁,本官定抓你回去結案,以告慰老刺史在天之靈。」

  然是他人在耳邊咒罵,郝晏川也仍舊面不改色,他伸手彈了彈耳朵。

  隨後說了句奇怪的話:「這案子就快結案了。」

  然這句話郝晏川將聲音壓得極低,於長史根本沒能聽見,他不解的盯著郝晏川:「你究竟是如何利用破廟走水,偷換他人身份的!」

  要知道,當時破廟外有證人,郝晏川是如何進去殺人放火然後離開的?

  郝晏川並未著急回答,眸光悠悠轉向宋九安三人:「於長史的疑惑,就勞煩三位替他解釋。」

  三位?蘭池若有所思點著頭,原是對方將他也給算上了,弱弱的站到了於長史身側,豎起耳朵準備聽宋九安譚安若兩人解釋。

  「頭次走水,是在夜間。」譚安若根據當時情況推測著:「破廟夜間並無人,你只需提前在破廟之中點燃香燭即可,待香燭燃燒到指定的位置,你提前備好的易燃之物就會燒起來,破廟無人卻走水的情況就會發生。」

  隨後,郝晏川在到府衙門口叫喊,吸引府衙眾人的注意力。

  要知曉,府衙離破廟相距甚遠,就算是走水的消息傳也得傳一陣才能到府衙眾人耳中,若不是有人刻意引導,府衙眾人不會在走水的瞬間得知消息趕去。

  「我推測得可對?」譚安若詢問著郝晏川。

  郝晏川沉沉的點頭:「不錯,我的確是如此做的。」

  借破廟走水,成功盜走郝雨桐的屍身。

  譚安若心中糾結了很久,還是想不通:「你既要替郝雨桐找出真相,為何又要盜走郝雨桐的屍身,你可知仵作驗屍後才能從屍體上得到更多線索,其中有些線索順著查下去就能找出真兇,你將郝雨桐的屍身盜走,仵作無屍可驗,真相也就因此被掩藏了十年。」

  所以,譚安若現在迫切想得知:「郝雨桐的屍體現在何處?」

  得知是因為自己的舉動導致了真相被掩藏,郝晏川一時間神色複雜,卻仍未立刻告知譚安若那郝雨桐如今埋骨何處。

  抬眸示意著譚安若繼續。

  譚安若見他不願意說,只得繼續道:「這二次走水,便是你提前將人約到破廟。」

  那人自以為聰明,以為可以打著郝雨桐的名義要挾郝晏川,郝晏川就會對他絕對順從。

  甚至郝晏川說什麼,他都自以為能拿捏住郝晏川,也就絕對相信郝晏川。

  「當時,他手中帶著香燭也是你要求他帶去的。」宋九安還想到:「你從離開郝府以後,就一直藏身在破廟之中,所以當時的證人才會說,除死者外再未見到任何人進入破廟,證人才會堅定當時破廟之中只有死者一人。」

  可證人不知曉,那破廟之中其實早就藏著另一人。

  那人本就一直在破廟中,也就不需要在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進入破廟。

  待殺害死者,郝晏川才放了火,又將祭壇打翻營造出一種祭壇倒塌不慎砸暈死者的模樣。

  「那麼大動靜,證人聽不見?」於長史有些不信,厭恨的眼神落在郝晏川身上:「那這人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那破廟前門證人一直瞧著,又沒有後門。

  郝晏川當時又是如何脫身?

  這,就得問郝晏川。

  蘭池眼睛一亮:「我想,定是他習過武,所以破廟的院牆對他來說並不難脫身。」

  「不錯。」郝晏川滿意的笑著:「就是你們說的這般。」

  殺人放火,本就不需要弄出多大動靜。

  加之倒塌的祭壇既是郝晏川刻意偽造,不是自然倒塌,自也不會弄出多大動靜。

  郝晏川只需將本就倒塌的石頭,輕輕壓到死者身上即可。

  全程動靜不大,門口的證人也就不會被吵醒。

  這樣也就恰恰能證明,死者當時並非是被倒塌的石頭砸暈,隨後意外失火身亡。

  於長史有些愧疚:「竟是如此!」

  他們竟被郝晏川的奸計迷惑住了雙眼,讓此兇犯盜走借用他人的身份,逃了十年!

  「此人不無辜,他就是個賭鬼,在其鄉中臭名昭著買賣妻兒,還弄丟了我阿姐!」郝晏川提及此處便是恨極了此人:「我放了火後,便從院牆翻了出去,幼時阿姐曾替我尋過先生教我習武,卻是有用。」

  「不僅是此處用上了,郝府滅門那次你也用上了吧。」

  譚安若推測,郝晏川滅了郝府滿門以後,並未將後門打開。

  郝府所有的門都被緊閉,郝晏川就是希望最好不要有人發現郝府被滅了門,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走。

  「不錯,我的確是將郝府所有的門緊閉,我就是想不叫人發現他們,我就是想他們死後無人收屍。」郝晏川神情一下痛苦起來:「只是沒想到,阿姐事後竟會回去。」

  郝雨桐借用鮑府的木梯翻過了牆,進了郝府。

  「她看見了慘狀,可她為何要開後門?」譚安若眼神逐漸朝遠處飄去:「她打開門想出去求救?」

  畢竟當時的慘狀,遠不是郝雨桐一人能應付得了的。

  她當時最先看見的應該還是後門廚子下人的屍體,那時她還不知道前院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爹娘是否還活著。

  甚至不知道兇手是否還在府中。

  但是她清楚一點,她還可以從後門逃走,逃出去求助。

  所以她打開了後門!

  蘭池猛的跳腳:「妹子,你的意思是,兇手當時就在後門等著!」

  等到郝姑娘一開門,兇手就用兇器刺穿了郝姑娘的心脈!

  「那這兇手,是有備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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