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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鼠莽草的來源

2024-10-07 10:46:27 作者: 墨汐月

  宮中,太皇太后教導著新帝該如何批閱奏章。

  原是先帝受太傅調撥,對身邊的人皆不信任。

  導致新帝竟沒半點皇帝的模樣。

  太皇太后連連搖頭,對出錯的新帝越發嚴苛。

  她仍然記得先帝,她的兒子,明明前一日見面他還好好的,次日他宮中忠心之人悄悄喚來她,待她去時先帝已經九竅出血,命懸一線。

  太皇太后本欲喚來太醫替他診治,他卻握住了她的手。

  「母后,兒臣錯了,兒臣受太傅矇騙害死了譚鶴,還讓此人殘害我大周百姓!」

  先帝將太傅的罪行統統告知她。

  包括太傅對他下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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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了,先帝拜託她要將他的遺體處理乾淨,他不想這樣面對世人。

  太皇太后照做了,先帝就這樣在她懷中走了。

  太皇太后知曉太傅肯定會有所動作,所以並未立刻對太傅下手,她先是把控住了朝政再趕去將被設計陷害的譚安若給救下。

  太傅長期給先帝下毒,害死了先帝,太皇太后又怎會放過他。

  借眾人的手,將其除去。

  然而如今朝中,太傅去了朝中權勢最大之人便是宋太師。

  宋太師和其子宋九安皆在朝中,終是心有不安。

  為恐第二個太傅出現,隨即將宋九安調往巴州,山南道觀察使原是她的人,宋九安又是宋太師唯一的兒子,如此方能安心。

  只是在聽聞譚安若告知人中蠱毒死亡的模樣後,太皇太后回想起先帝暴斃時的情況。

  隱約察覺到了異樣。

  而先帝死前的要求,必是為了保誰無疑,先帝冷血能讓他想保的,必是他身邊之人。

  太皇太后暗自下定決心會查出此人是誰,但是事先得先試探譚安若是否知情。

  索性她不知情。

  還主動要求離開洛州,太皇太后自然求之不得。

  如此皇家的秘密方能守住。

  「皇帝,你得快點長大!」

  「孫兒知道了!」

  太皇太后見他這性子懦弱不堪,甚至不如她,連公主都不如!

  不知自己得太后讚賞的京妙儀,此刻在她的公主府摟著個牌位喝得伶仃大醉。

  「阿肅,我替你報仇了!」京妙儀搖晃著手中的酒罈:「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替你報仇了!」

  可惜,他看不到了。

  「殿下,大理寺卿嚴知放求見。」

  「嚴知放?」京妙儀抱著牌位歡喜道:「讓他進來,這大喜的日子,他定是來恭喜本公主的。」

  京妙儀等著,終是等來了嚴知放。

  嚴知放本是有話問公主,見她喝得似乎有些醉,也不知該如何提問只得先行了個禮:「殿下。」

  京妙儀倒是格外熱情,示意著嚴知放坐下:「快來,你阿兄的仇如今終於報了,他可高興了,你也是來見他的吧。」

  嚴知放順著公主的方向看去,那裡只有個牌位。

  「殿下......」

  「你想說什麼?」京妙儀見他拉著臉,心中就有些不悅:「若是想說些掃興的話,就免了吧,今日本公主高興不想聽。」

  「大哥真相大白,爹娘也很高興。」

  嚴知放還是沒說掃興的話,他看得出來公主對他大哥的確是情深似海。

  京妙儀聞言臉上的喜悅之色重新浮現:「他們高興就好,阿肅肯定也很高興,你不知道他以前可嚴肅了,一點也不愛笑,可他將我藏起來時卻朝我笑了,他騙我說會自行逃走,可結果他是孤身迎敵去了!」

  嚴知肅就這樣死在了京妙儀面前。

  「這個傻子,死前還朝我笑!」京妙儀將手中的酒罈遞給嚴知放:「今日我們一同慶祝一番如何?」

  嚴知放接過酒罈,卻將它放在身後:「下官不會飲酒,殿下也還是少飲為好。」

  京妙儀忽然不想看見這個掃興的人,質問他今日來到底是為何事。

  嚴知放也不再猶豫,坦言問道:「神仙閣伍管事所記錄的罪證,為何會在殿下手上?」

  京妙儀就知道,嚴知放肯主動找來定是沒好事:「嚴大人在懷疑本公主?」

  「下官不敢。」

  「本公主手上的罪證是別人給的。」

  「何人?」

  「不知,只是某日公主府門前就出現了這東西,嚴大人要查就去查,最好能把這人查出來,本公主也挺感興趣想知道是誰。」

  「下官定盡力。」

  嚴知放對公主的話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想想對方是公主就算說謊,沒有實證他也奈何不得。

  京妙儀挑著眉,喝醉酒的臉上浮現紅暈,模樣瞧著乖巧極了。

  說出來的話卻一如既往的傲慢:「嚴大人問完了?」

  「問完了。」

  「問完了就走吧,別打擾本公主和阿肅的雅興。」

  嚴知放立刻轉身要走,走時卻不忘將手中的酒罈倒乾淨:「飲酒傷身,殿下保重身體!」

  京妙儀望著他討厭的背影,一腳踹開他放在地上的酒罈子。

  酒已經清醒大半。

  手攬過嚴知肅的牌位同他訴苦:「你這個阿弟,明明長著和你相似的模樣,卻淨幹些讓我討厭的事情,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想打他一頓。」

  「阿肅,如今你的仇我也替你報了。」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回來看看我?」

  「哪怕在我夢中也好。」

  嚴知放並未走遠,他就站在那院門口,將公主的話全數聽進耳中。

  他眼中的京妙儀從來都是高貴的,就好似他們這些人觸碰她半分就會玷污她一般。

  還從未見她如此哀求的模樣。

  嚴知放未見異常,便走了。

  京妙儀抱著牌位陷入回憶。

  公主府暗處,一人走出:「殿下,嚴大人走了。」

  京妙儀放下牌位高貴起身:「走遠了嗎?」

  「走遠了。」那人又詢問:「殿下,這嚴大人似乎對您有所懷疑,府中剩下的鼠莽草該如何處理?」

  「燒了吧!」京妙儀拍拍衣裙上的灰塵:「這樣的事兒下次不用來問本公主,做事情要做的乾淨些,別給本公主留下把柄明白嗎?」

  「是,小人明白。」

  京妙儀在旁又拿出一壇酒,倒向地上。

  「皇兄,你當初派太傅追殺我,本是想害死我卻不想害死了阿肅,如今你因我下的毒而死,也算是報應!」

  京妙儀本不想害死先帝。

  她恨先帝騙她去和親,卻假借和親之名發動戰亂。

  更是為了保密,要殺她滅口。

  「雖然皇兄心狠要殺皇妹,可皇妹到底還是沒有對你下殺心,這毒我本是給太傅下的,怎的就被你給喝了!」

  京妙儀將這一切都歸結於,報應!

  「那個罪人那邊?」

  「獄中的人已經買通,毒已下,擇日就會暴斃身亡。」

  「太傅死了,皇兄也死了,此仇就算徹底過去了。」京妙儀將早已蒙塵的佛珠拿出:「以後,這天下當會迎來安寧!」

  最後京妙儀還是可惜的。

  可惜嚴知放和宋九安,還有那個小仵作,不肯為她所用。

  一日後,大獄中傳來消息。

  曾經的太傅,現在的罪人,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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