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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山不容二虎

2024-10-07 10:44:12 作者: 墨汐月

  「譚姑娘可著急離開巫州?」

  「待案情結束沒有任何異議時,我才會離開。」譚安若瞧見江臨王欲言又止的模樣,主動詢問:「王爺可是有何事要託付我?」

  江臨王神色稍黯,歲月爬過留下痕跡的臉上帶著為難:「譚姑娘不知,我兒蘭池已經多年未曾歸家,如今他好不容易來巫州一趟,煩請譚姑娘見到我兒,讓他回家與我這個老父一敘。」

  眼底的真情不似裝出來的,譚安若應下:「若我遇見蘭大人,定將王爺的話轉達於他。」

  江臨王離去,那在旁不知偷聽多久的王暮言上前來:「多謝譚姑娘,替紅棺案兩位死者找出真相。」

  「還得多虧王大人保留證據,」譚安若示意著文宏旭去外等候,待人走遠才坦言:「不知令兄弟賺我的錢能否還我,好歹我此行因被你們算計還費了一番折騰,也不找你們多拿,將我的錢還我就行。」

  譚安若雖任職大理寺仵作,但每個月銀錢真不多。

  從洛州一路到巫州花費尚且還能找嚴知放補上,可找巫神打聽消息花了一大筆錢,沒法兒找人補。

  本就不富裕的日子,就快雪上加霜。

  聞言,王暮言不解:「譚姑娘何意?」

  

  譚安若不急不躁伸出手:「王大人真以為我不知道,那負責收殮屍體的巫神,是你的兄弟吧?」

  「譚姑娘可別亂幫王某認親。」

  「你我之間就沒必要裝了,王大人難道不知道,我初次見你時就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那香味很獨特我打聽過了那是巫神手中特有的香,常用在巫神法事上,旁人都沒有。」

  「沒錯,」王暮言承認,「我是去找過巫神了解案情。」

  「少來,雖然巫神與我相見時帶著面具,但我是個仵作擅長觀察人。」

  和聰明人說話不必說全,對方都懂。

  王暮言眼中難得沒有算計之色,勾起一抹淺笑,對譚安若的話顯然並不意外:「譚姑娘如此妙人,若是可以一直留在州府共事就好了。」

  有譚安若在,日子一定會很有意思。

  「我可不敢留在州府,畢竟此處有王大人在,我怕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譚安若抱著胳膊作出瑟瑟發抖的模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我與王大人大抵就是如此。」

  王暮言輕輕嘆了口氣,連道可惜:「譚姑娘是何時發現的?」

  他自詡掩藏的很好,又有蘇刺史這隻替罪羊在,譚安若該是察覺不了才對。

  「何時?」譚安若想了想:「其實一開始,我還真被你給騙了,我與文宏旭都以為背後和稀泥設局之人是蘇刺史,而你不過是蘇刺史手底下的走狗,直到你找來了秋霜與畫扇,我才開始懷疑。」

  「你既然有所懷疑,為何還請秋霜畫扇出堂作證?」

  「她們說假話了?」

  「並未,她們所言皆為真。」

  王暮言不得不佩服,那對姐妹生性正直案子結案後,還找到自己將錢還了回來。

  她們說出堂作證是為了良心,若是收了錢總覺得別有目的,良心不安。

  「所言為真,為何不能出堂作證。」譚安若好奇:「若說紅棺案蘇刺史是怕得罪江臨王,那李坊正區區一個坊正,蘇刺史為何也有所忌憚?」

  除非......

  王暮言道出譚安若心中所想:「不錯,李坊正明面上是巫州城一個普通坊正,背地裡他卻是方知彥的走狗,幫著方知彥做了不少惡事,不然譚姑娘覺得他為何如此富裕,難道真是光靠每月坊正那點微薄月錢?」

  瞧不出來,這王暮言還是個好人,話里話外充滿正義感。

  「蘇刺史恐得罪權勢,所以欲將紅棺案草草了結,王大人想必是覺得自己孤身一人不夠反抗蘇刺史,所以將我給算計來了州府。」譚安若甚是不喜有人算計自己:「我是大理寺的仵作並非州府仵作,不受州府欺壓控制,也不熟悉忌憚巫州哪個王爺養子的權勢,我若調查紅棺案定會秉公調查,這也是王大人所希望的。」

  王暮言希望自己的身份壓在這兒,能讓紅棺案出現轉機。

  然而,他還是高看了蘇刺史。

  「但,當我驗屍知曉兩位姑娘的死因,蘇刺史就慌了,他起初只想拖延時間了結此案,卻不想我這個女仵作真有幾分本事。」譚安若猜測:「想必王大人當初告知蘇刺史時,也是說我這個女仵作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請來不僅不會耽誤事還能堵住百姓的嘴給洛州那邊一個交代,由此蘇刺史才心動上奏請我來。」

  王暮言眼中含著笑,頭微微晃動,示意著譚安若猜測正確。

  蘇刺史當然相信自己所說,畢竟當時自己心中對譚安若這位傳聞中的女仵作都沒底。

  對此譚安若也並不氣惱,世間人對女子皆有刻板印象,總認為女子不如男子,王暮言也不過是眾多人之中的一個罷了。

  譚安若繼續道:「眼見我驗屍已經驗出了些線索,蘇刺史慌張的同時深知結案一事已不能耽擱。」

  所以有了馮尚兩家人來州府要求結案帶走死者屍身一事。

  「知道內情的我當然不能放過,可身為大理寺仵作,蘇刺史又不能殺了我,只能尋個藉口將我囚禁起來。」譚安若仿佛都能聽見當時蘇刺史那打得叮噹作響的算盤聲:「王大人可不能讓我閒置,畢竟我是你好不容易從洛州請來的棋子。」

  在蘇刺史眼中,譚安若不過是個有幾分本事的弱女子,那高聳的院牆足矣困住她,卻還是不大放心又派了人在外看管。

  譚安若玩笑道:「當時最急的人不是被囚禁的我,而是絞盡腦汁得想法子助我脫困的王大人你。」

  王暮言同譚安若訴苦:「譚姑娘可知,我費了多少嘴皮子才忽悠得讓蘇刺史將你偷偷放出。」

  他告訴蘇刺史,不能單押一人,還得給大理寺留些餘地。

  將譚安若偷偷放出去,給她安排些東西讓她查,卻又什麼也查不到。

  萬一有何疏漏之處,州府對誰都好有交代。

  「我知譚姑娘不會按我的安排查,所以我給譚姑娘暗中安排了另一條路。」王暮言同譚安若投去讚許的目光:「到底,譚姑娘沒讓我失望。」

  一切從頭到尾都在他設計的局中。

  譚安若也是現在才徹底明白,茶肆的人是王暮言安排的,為的是將自己引去巫神身邊。

  巫神告訴自己張家兄妹的案子,隨後一步步,自己都在按照王暮言設計好的去走!

  「王大人真可怕!」

  「王某不過是見不得昏官作亂草菅人命罷了,憑我一己之身難以替死者沉冤昭雪,不得已只能將譚姑娘拉進來。」王暮言面帶感激之色同譚安若拘著禮:「在此,多謝譚姑娘。」

  索性王暮言並非是個心懷惡念之人。

  譚安若伸出手湊到王暮言眼跟前:「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我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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