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大理寺女仵作日誌> 第九十四章 艱難的真相

第九十四章 艱難的真相

2024-10-07 10:43:56 作者: 墨汐月

  秋霜走在前,畫扇有些懼人躲在秋霜身後。

  蘇刺史見證人是兩位女子,聲音嚴肅:「你二人,可瞧見什麼,如實招來。」

  畫扇被蘇刺史嚇得受了驚,還好秋霜未受影響:「大人,我姐妹二人乃是坊正李盛院中的妾室,張柒禾出事那日,畫扇曾聽見院中有女子哭喊聲。」

  本章節來源於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蘇刺史不以為意:「既聽見哭喊聲,為何你們未出面阻止?」

  秋霜解釋:「大人你也瞧見了,畫扇她膽子小......」

  蘇刺史又問:「那你們可出去瞧過,可親眼瞧見李坊正殺害張柒禾?」

  秋霜照實說:「這……未曾瞧見。」

  蘇刺史嗤笑一聲:「那你們算什麼證人,你們什麼都沒瞧見,能做何證?」

  原本受驚的畫扇,捂著胸口強行將那口氣壓下去,努力張口:「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手中的兇器乃是我們親眼所見,是李盛做來戲耍我們之物,李盛宅中有一魚池,魚池裡插滿了這樣的小木頭棍,由於它被削的鋒利容易傷人,若是有人不慎跌入魚池,就很容易被它所傷。」

  譚安若立馬接著話:「張柒禾的死因,正是自腦後被插入這種尖端鋒利的木棍,木棍上還有些許水生草,且張柒禾生前傷及頭髮中也夾雜有水生草,由此可證明張柒禾生前落過水,水中就插著這鋒利的木棍。」

  「那是李盛讓我們打魚玩鬧時,插入魚池底之物,」畫扇縮在秋霜懷中,只露出個頭,「那日之前,魚池向來沒有清理過,張柒禾死那日我起來發現魚池被清理的格外乾淨,不僅裡面的水生草不見了,就連魚池底的木棍也不見了。」

  蘇刺史臉色難堪,他拍案:「這又能證明什麼,一切不過是你們的推測罷了,證據呢?」

  「證據?」

  張叄禾失望透頂,鼻子一酸說話都帶著哭腔。

  「這些證據證人在大人眼中都不算證據?」

  蘇刺史拍案冷著臉:「你們給出的證據,有證據能證明李坊正殺了張柒禾嗎?」

  恐遭人詆毀,蘇刺史不忘嘆息惋惜:「本官也很痛心,但你們當中有人見過李坊正親手殺了張柒禾嗎,沒有吧,還有這木棍隨處可見爛大街的玩意,如何能證明它就出自李坊正宅中魚池而不是出自其他地方?」

  譚安若早知此案不會那麼容易,她注意著外面的百姓。

  有人覺得刺史說的有道理,有人也如張叄禾般痛心疾首卻無能為力,馮尚兩家人顯然能理解張叄禾此刻的感受。

  此案無論是為了張柒禾還是為了其他受害人,都不能輸。

  在蘇刺史心滿意足欲退堂時,譚安若出聲恰當制止:「大人,在我給你的驗屍結果中有記錄,張柒禾身上有多處水生草殘留,殺死她的兇器上也有。」

  「這又如何?」

  「巫州城絕不止李坊正一家養魚,可其它魚池中養的伴生物絕不是水生草,這水生草說白了就是許久不打理,生長於水中的雜草,大人可去詢問巫州城還有哪家人魚池中有水生草。」

  「那,還有江中呢?」

  蘇刺史繼續辯解著。

  「大人看來不怎麼體恤民情,這草它不喜歡長在江里,它就喜歡長在這不大的魚池中,尤其這巫州連連大雨最適合它生長了。」譚安若看向外面的百姓:「諸位可有家中養魚之人,魚池中可留有水生草?」

  「那不能夠,養魚那是為了觀賞,這玩意把魚都給藏嘍。」

  「還搞得水不乾淨,混濁得魚都找不著,日日都得差人清理。」

  「反正我家魚池沒有這玩意。」

  蘇刺史紅了脖子,不悅收回眼神,嘴還硬著:「就算李坊正宅中有魚池,死者張柒禾曾掉落過魚池之中,也不能證明就是李坊正殺了張柒禾。」

  張叄禾好不容易起來的信心又被蘇刺史一句話壓下去,她的眉緊緊擰著扶著張書羨的手臂。

  察覺到妹妹的擔憂,張書羨終是站了出來:「大人這話說得真搞笑,若不知道還以為大人是李坊正請來的幫手,處處都向著李坊正說話,如何證明李坊正殺了我妹妹,這難道不是該大人去查的?」

  堂外百姓也議論紛紛。

  張書羨握住張叄禾的手給予她安慰:「我兄妹告上公堂,為何大人不派人請來被告者李盛於我們對簿公堂,還是大人壓根不想審理此案?」

  「這……」蘇刺史逮著機會將錯推給譚安若:「身為仵作,譚姑娘上公堂本就不符合規矩,本官……」

  「大人此言差矣。」譚安若可不願意背這罪:「我乃仵作,也是證人,按律可上公堂作證!」

  通過今日蘇刺史種種舉動,譚安若心中困惑不解反而更盛,這蘇刺史怎麼看,都不像能設局將自己困在巫州之人。

  這紅棺案,到底還有何隱情。

  蘇刺史也急,如今是公堂之上他亦不能找人求助,只得硬著頭皮差人去喚那李坊正來。

  坊正李盛聞有人狀告自己,到公堂便是一陣喊冤:「大人,我沒有殺人,請大人還我清白。」

  蘇刺史將兇器以及證物證人,統統展示給李坊正瞧:「你可有何辯解?」

  「有,」李盛指著秋霜畫扇,「此二人說話不可當做證言啊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她們剛被我趕出去,定是對我懷恨在心來此做偽證陷害我。」

  秋霜臉脖子都惱紅了幾分,恨不能衝上去咬李坊正一口:「李盛你胡說八道,我與畫扇本是孤女若不是被你看上,我們怎麼可能成為你的妾室,我們是恨你搶了我們又拋棄我們,但我們還不至於做偽證搭上自己,若是要搭上自己我直接一刀捅死你,不來個痛快。」

  然有異議,蘇刺史就不能採用秋霜畫扇兩人的證言,暫不追究兩人是否做偽證,只拍案道:「此二人證言無用,張叄禾你可還有證據?」

  張叄禾想過告上公堂替柒禾討回公道會很艱難,卻未想過會這般艱難:「殺人兇器大人不認,仵作驗屍結果大人也不認,貼身之物的證據也被大人污衊我姐妹偷竊,證人也不作數,這真是笑話……」

  蘇刺史提醒張叄禾:「你對本官可有不服!」

  「我不服!」人群中一婦人走出:「民婦可以作證,當夜親眼見到張柒禾身後跟著醉酒的李坊正,李坊正一直尾隨在張柒禾身後。」

  蘇刺史拍案:「哦?你見到李坊正殺了張柒禾了?」

  婦人乃街口的大嬸,她也是不忍心見張叄禾鼓起勇氣告上公堂替妹申冤,卻無功而返才站出來,不成想刺史一句話,將她問倒:「民婦並未親眼瞧見!」

  蘇刺史就知如此,擺擺手:「那你又能證明什麼,李坊正說說當夜為何要跟著張柒禾?」

  李盛無辜嘆氣:「大人我冤枉,那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

  「聽見了,」蘇刺史示意張叄禾,「你這是冤告人家。」

  「不是冤告。」少年穿著破舊,手上也滿是傷口:「草民乃李坊正院中下人,草民當夜親眼瞧見李坊正拖著一姑娘進了院子。」

  他是個下人,但是那姑娘有家人有冤屈,他就不能將自己所看見的隱瞞下來,他雖是個普通人也要替那姑娘要個公道。

  蘇刺史只覺頭疼:「你確定是拖,不是那姑娘自願的?」

  少年確信:「那姑娘絕非自願,她當時在哭喊救命,李坊正卻未放過她。」

  蘇刺史質疑:「你瞧見了,為何不救她?」

  少年面露愧疚看向張叄禾:「我來不及救,李坊正將門闔上了,我打不開門救不了她……」

  蘇刺史沒興趣聽他如何愧疚,忙替李坊正辯解:「這只能證明李坊正拖著張柒禾進了院子,不能證明李坊正殺了張柒禾。」

  少年卻給出震驚答案:「我看見了!」

  張叄禾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說什麼?」

  少年語氣堅定重複:「我看見了,我親眼所見李坊正將張柒禾的屍體拖出來,張柒禾渾身濕漉,李坊正衣衫不整手上身上還有血!」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