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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買家死亡

2024-10-07 10:41:21 作者: 墨汐月

  「鎖,什麼鎖?」

  刀疤故作不解,但飄忽不定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譚安若也好脾氣,掐得他又險些喘不上氣,直到刀疤求饒才鬆手,道:「你用來鎖姑娘們的鎖名喚機關鎖!」

  刀疤額頭冒出冷汗:「什麼機關鎖,我不知道。」

  還裝。

  譚安若呵呵道:「曾幾何時,製造機關鎖的齊家在洛洲鎖匠世家中也是風頭無量,直到後來齊家被捲入一起案子,險些全家獲罪,最後幸得當時的刑部尚書譚鶴查明真相,齊家才得以脫困,然齊家至此從洛洲消失,機關鎖也就此失傳。」

  隨即,譚安若話鋒一轉:「你且同我說說這機關鎖是從何處來的?」

  刀疤嘴硬:「不過是隨便找的鎖匠。」

  「你的手,手掌心有繭是常年握刀的緣故,那手指的傷和老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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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除非這機關鎖是你做的,你就是齊家後人!」譚安若聲音放緩:「我只想問你,可曾聽家中長輩說起過譚鶴的事情?」

  刀疤神色緊張:「你打聽譚鶴做什麼?」

  譚安若坦言:「我乃譚家後人,我祖父曾經幫你家中長輩脫困,我並非挾恩圖報只想知道些關於我祖父的事情。」

  阿爹常說起祖父的故事,齊家的案子發生後不久祖父便被問斬,這其中可否有關聯。

  刀疤笑著:「你不是大理寺的,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查啊,我就算知道什麼也不會告訴你,今日你斷我財路你最好別放過我,否則來日我定殺了你。」

  話落,也不知何處飛來一箭,正中刀疤胸口,譚安若反應過來想救他時已來不及。

  刀疤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本就中了迷藥,刀疤用力抬起手也沒夠到譚安若腰間的鑰匙,手落氣絕。

  見刀疤死了,刀疤的手下也從遠處殺來,個個提著刀嘴裡喊著為刀疤報仇。

  搞砸了!

  譚安若拔腿剛跑,方才她站的地方就落下一箭,她看不清箭從何處來,她只知道現在有兩撥人要她死。

  是箭羽劃破長空,那箭羽愈發近,快靠近譚安若時被人提劍砍斷。

  提劍之人緊張到喘著氣,見她無事上前揪著她後脖頸,急切吼著她:「為什麼不和其他人一起走,為什麼要留下來!」

  譚安若像小貓崽子被咬住後脖頸一般動彈不得,她看著眼前的宋九安,不知該如何回答。

  告訴他是因為她想留下來打聽祖父的消息?

  那自是不能說的。

  譚安若打開宋九安的手,自知理虧有些愧疚低下頭:「我,沒跑贏。」

  沈樞帶著刑部的人將這些人販子都控制住,見兩人之間氣氛低沉,趁機溫柔關心著譚安若:「譚姑娘,逃走的姑娘們都已經接到了,你可有受傷?」

  「無礙。」譚安若拿出手絹拔起地上的箭:「大人,你可否看出這箭的出處?」

  宋九安心緒平靜下來,手接過:「用材講究做工細緻,能用的起的人必是達官顯貴。」

  譚安若指著地上刀疤的屍體:「我懷疑這是殺人滅口,刀疤背後還有個主子,這主子才是一切的幕後真兇,可惜刀疤什麼也沒說,就死了。」

  沈樞聞言,看向其他人:「你們可願將功贖罪?」

  刀疤的手下都被五花大綁跪在原地,有的不服氣瞪著沈樞,有的膽小便喊著求饒。

  「大人,我們也不知道頭兒背後那位主子是誰,從來都是頭兒和他單獨聯繫。」

  那便是沒有線索了。

  譚安若想起昨日的買家,問道:「關於買家的身份你們可知曉?」

  「買家都是頭兒負責聯絡,到此處之前買家都會穿上黑斗篷戴上面具,防止我們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不過,昨日突發意外,那個買家如今還住在客房,不曾離開!」

  沈樞聞言,派人去客房抓人。

  宋九安瞥了一眼這些人,道:「你們是如何干起這行來的?」

  「我們都是跟著頭兒干,頭兒說要帶我們發財,我們就來了。」

  「那你們頭兒又是什麼出身?」

  「頭兒說他本姓齊,家裡曾經是皇家御用鎖匠,後來獲罪家道中落,頭兒年幼時被人追殺臉上留了疤,命大沒死逃到山上做了土匪。」

  「原來是土匪出身!」

  「不,我們頭兒原來是個鎖匠,頭兒做出來的鎖可精巧了,哪怕是善於開鎖的江洋大盜來了都打不開。」

  「所以,你們就用這鎖囚禁這些女子,」譚安若冷笑著,「好好的手藝,竟被你們如此玷污。」

  若祖父知曉他當初幫的是這樣的人,不知可否會後悔。

  這些手下是問不出什麼,被帶走了。

  「大人。」

  被派去客房抓人的人行色匆匆趕回。

  「大人,客房內發現一具屍體!」

  刀疤一伙人給姑娘們住鳥籠,給買家安排的客房卻格外奢華,睡的是金絲楠木雕花床,擺件都是罕見的白玉瓷瓶。

  死者倒在桌上,桌上有倒了一半的茶盞,茶杯被摔碎在地,死前像是進行過劇烈掙扎。

  譚安若檢查死者口鼻嘴唇,又檢查完茶盞,初步判斷:「茶里沒有毒。」

  死者臉上並未戴面具,宋九安一眼便認出他:「死者,工部侍郎之子,馮癸。」

  「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昨日亥時,」譚安若繼續查驗,「屍體手腕處有咬痕,無明顯外傷,我需要帶回大理寺驗屍。」

  刑部的人似有異議,卻被沈樞攔下。

  沈樞為難道:「譚姑娘,不必帶回大理寺,刑部亦有仵作可有驗屍,譚姑娘且先回去休息,此案交我刑部即可。」

  譚安若看看沈樞,又看看宋九安,輕聲喚著:「大人……」

  宋九安一向不喜歡爭搶:「既如此,有勞沈大人,譚仵作我們且先回去同公主復命。」

  譚安若轉身跟隨宋九安離開。

  兩日未曾好好進食,譚安若一時間頭暈眼花起來,竟撞上了宋九安。

  宋九安回頭:「怎麼了?」

  譚安若不好意思道:「餓了!」

  她看不清宋九安此刻是怎樣的表情,下一刻他遞出劍柄:「牽上。」

  這會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譚安若直接抓住了宋九安的胳膊:「大人,我實在餓得沒力氣了,你就當行行好。」

  宋九安沒掙扎,他幾乎是將人拖出來。

  恍惚中譚安若好像看見了祝浮梨,直到祝浮梨走到她面前,她才確定這真是祝浮梨。

  「姐姐,宋大人給我準備了馬車,你和我同乘吧。」祝浮梨攙扶譚安若上了馬車:「姐姐先喝點水,這裡還有宋大人給姐姐準備的吃食。」

  譚安若吃飽後才清醒些,這馬車就是將她綁來的那輛馬車,不成想又是它送自己回去。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譚安若看向外面駕車的宋九安:「你可知當時不走,如今便走不了了!」

  「姐姐為何想放我走?」

  「你策劃失蹤脫身,是想去找祝將軍夫妻,家人團聚,我想成全你。」

  「姐姐真是個好人,不過我如今不想走了。」祝浮梨情緒低落垂下頭:「我曾經不懂事,以為見到阿爹阿娘阿兄就能家人團聚,如今才懂得,即使見到又能如何。」

  「何出此言?」

  「姐姐不知道,我年幼時宮裡來人,讓阿爹阿娘自我與阿兄中選一人留在洛州陪祖母,實際就是做人質,我阿爹阿娘選了阿兄,將我留在了洛州。」

  祝浮梨揪著手指。

  「前些日子,宮裡太后帶來旨意,太后想讓我進宮做太子妃,一旦進了宮我就真的要被囚禁一生了。」

  「我想去見見阿爹阿娘,想去見見他們生活的邊關,也想去求求他們替我拒了這門親事,可如今我想明白,去了又能如何,他們只會將我送回來。」

  「生為女子,我早就身不由己了!」

  「所以,我才放你離開,」譚安若心疼她,「為何又要回來?」

  「因為生為女子不易,但若是太子妃皇后太后,我便能用手中權利幫助更多女子。」祝浮梨抬起頭:「今我孤身入籠中去,只盼他日能換更多女子展翅飛翔。」

  譚安若道: 「那你可知此路艱難。」

  祝浮梨看開笑道:「至少,我不會再讓今日之事發生。」

  「姐姐,他們說你從蜀地來,你同我講講蜀地是何模樣?」

  「我從未離開過洛州。」

  「怕是此生也不可能離開洛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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