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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美人出浴圖

2024-10-07 09:07:37 作者: 碎紅豆

  傅緒書吩咐秘書連夜跑步去打了電報,聽見浴室沒動靜,心焦的不得了。

  長腿一邁,立即趕回了浴室門前,本就不是能太過於克制的人,這回,也是直接推開門,正見已經洗完澡的小美人,正在費勁巴力地穿著衣服。

  一陣冷風灌進來,哪怕屋裡燒了地龍,但因身體虛弱的緣故,還是感覺一陣冷颼颼地。

  她本能護住了胸前,茫然又有幾分無辜地盯著傅緒書。

  「得虧是你年輕的時候跟了他,若是徐娘半老,體力不支,底子差,只怕你早早地交代在那兒了。」

  傅緒書說著話,直接走了過來,將睡裙給她裹好。低頭檢查了一下她腳上的凍瘡,還算她小心,上樓沒近一步崩開,她便省去了提醒她要截肢的事。

  「你放心,我雖然看見你就餓,但我不會欺負你。」

  傅緒書說完,已將她抱起,一路抱回了臥房,擱在天鵝絨柔軟的大床上,床頭櫃是一盞柔柔的小桔燈。

  梁秋時仿佛置身墜入夢境,再不是睡在塵土飛揚的土炕上了,對他的思念沒少過。

  「我是為了貪慕虛榮,離開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乾淨的房舍、取之不盡的水源,都是用拋棄他換來的。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背叛我的。」

  

  說完,淚水又從眼角滑落。

  這一幕幕都被傅緒書盡收眼底,看得他心疼又惱怒,不知宋郁文給她下了蠱,只是記憶里,這個小學弟,並不是苗疆少年。

  「你也是,受著傷,還要洗澡。總是那副大小姐脾氣。」好像這樣說,就能證明她沒脫離組織,就能讓他多了一分安全感似的。

  傅緒書脫去長靴,躺在她身邊,手臂撐在她耳側,塊壘分明的肌肉壓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梁秋時不主動、不回應、不拒絕、不應承,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好似可以肆意由著他擺弄。

  「敗軍來投,猶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哪有話語權。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女體盛宴,若他想享受,她沒他力氣大,也抗拒不了他。至於什麼以死相逼,她已沒力氣剛烈,更沒誰在前方等著,等她去替他守貞。

  傅緒書仿佛被人迎面澆了一盆冷水,澆滅了看見她美好肉體,而帶來的躁動不安。

  在這樣的數九寒冬,只覺她比外面的潑水成冰還要冷。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繼承了宋郁文的冷、傲。

  傅緒書狼狽從床上滾下來,甚至連想親親她、這樣簡單的願望,也一併克制住了。

  「公主,臣真想將你就地正法,可我不能趁人之危。」傅緒書說完,替她掖了掖被子,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緒書連夜回了營里,對她仍舊不放心,特意去找了一趟張治棠。

  即是舊日同學,又彼此熟稔,說起話來,便沒那麼委婉:

  「秋時回來了。你抽空多去陪陪她,軍醫院裡有外國專家,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部隊裡不會離了你就不轉了,但秋時不一樣,她只有你這一個好朋友。」

  張治棠凌晨被同僚喊醒,還當是怎麼了,聽說秋時回來了,自然也是高興的。

  本也沒什麼起床氣,此時睡意全無,清醒的狀態下,還笑著跟長官調侃了句:「我去……給你倆當電燈膽去?她跟郁文師弟鬧掰了,不正是你表現的時候。你幫她撫平創傷,還怕拿不下這美人麼?」

  平常傅緒書對待她時,也是有官威的,此刻求人辦事,便只念舊情,收起軍閥那一套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這不是管不住自己嘛?我怕看見她為那廢物尋死覓活的樣子,一時氣憤,將她欺負了。我不怕上軍事法庭,被總裁懲治,我怕她受不了,投了河。」

  其實,在她洗澡的時候,他就擔心她將自己關在幽閉的空間內,會放大悲傷失意的情緒,一個想不開,割腕或是溺水。

  他受不了她這沒出息的樣兒,也恨宋郁文那樣的土坷垃,能將玄女拉下神壇。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能為宋郁文私奔這麼多年,為了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看,你乾脆搬到我公館住算了,每天跟她一起吃飯、睡覺、逛街、聽戲、看電影,像咱們其他軍官眷屬那樣。」

  張治棠便是嗤笑了一聲:「我算誰的眷屬啊,她……又算誰的眷屬?」

  她每回跟傅緒書說笑,只能點到為止。便是有同窗情,對方終究還是自己長官。

  「她是梁幸儒的女兒,還不夠麼?」果然,傅緒書板起了臉孔,嚴肅道。

  張治棠接收到了他的提醒,不就是怕自己會由愛生恨?這個男人,寧可少一個傾慕者,也不願意對秋時有絲毫不利。

  「放心,我明白了她是長公主。眷屬,不一定指的只有太太,女兒也是。」

  而且,她是最大的眷屬。

  「剿總用心良苦,我一定會讓她知道的,好不辜負你的一片心意。」

  傅緒書剛要阻止,張了張嘴,還是直說了:

  「這樣的話,就多謝了。以後,追大小姐這事,就拜託你這個戰友多幫忙了。」

  傅緒書不光說,還拱了拱手,行了老北京人才有的禮數。

  張治棠看著他這個酸腐的模樣,也不知他是在哪兒學的,不過記憶里,他也不是八旗子弟后羿啊。

  很想調侃一句,讓他感謝時敬軍禮,又覺那樣太失禮了,還是硬生生將話吞了回去。

  心底還是湧起一陣酸澀:「從前我要去你公館打掃,你都不允許,我還不如那些老媽子。」

  「那也沒耽誤你總偷著去,我如果真對你不講情面,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留在這嗎?」傅緒書冷淡一笑,隨後迅速收斂笑意。

  「主要是被人瞧見,影響不好。若打贏了,歷史說我真性情。若輸了,總裁只怕會指責我因女人誤事,哪怕我並沒有妲己。」

  張治棠感受他周身的寒意,不敢再隨意違抗他的將命。還能得他一句解釋,已是格外珍貴。

  兩人分別後,傅緒書回了大營,總裁的電報回復的很快,只有簡短几個字:

  【將不孝女軍法處置,就地擊斃,以儆效尤,當著全軍將士面,讓他們知道,這就是叛國的下場】

  傅緒書握著這份回電,只覺脊背發涼。他單知道老頭子狠,卻不知他能大義滅親,心狠手辣到這種程度。

  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不捨得讓大小姐受一點傷,也不允許任何動她一根汗毛。可拒不執行,就得等著抗命不尊,軍法處置。

  傅緒書很快陷入了兩難境地,絞盡腦汁去想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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