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結下樑子
2024-10-10 03:50:13
作者: 彎彎小月
看見衙役下意識摸上腰間的荷包,沈妙楚頓時明白,看來阿子這一難背後還有推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阿子的柴刀會出現在這裡,還染上了血跡,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要說裡面沒有那個主簿的手筆,她是不信的!
想到這,她杏眼一眯,好啊,看來上次給這畜生教訓還不夠狠!反正到了這一步,他們和主簿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本來要散去的百姓聽到這話,頓時又回過頭來看戲。
副使見狀,大聲說道,「主簿如今確實是兗州最大的官了,如今又攤上這鼠疫,主簿自己也是手忙腳亂,你們這些衙役,該不會是趁著主簿無暇管你們,就擅作主張的開始胡作非為了吧!唉,我們禁軍雖然有些無禮,但可從來沒做過欺壓兗州百姓這樣的事啊!」
「說的也是。」一些百姓點點頭,紛紛覺得之前誤會了禁軍。
那衙役見百姓們一邊倒的站在龐校尉那邊,勇氣也散了大半,「你,你別瞎說,我就是見著小子鬼鬼祟祟,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刀,誰見了不會懷疑他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了人撐腰的阿子一改之前的沮喪,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他跳起來反駁,「你瞎說,我才沒有鬼鬼祟祟!」
沈妙楚摸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的柴刀平時不是都帶在身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虬彥也覺得疑惑,雖說這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搗鬼,但他們也得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的岔子才行,提前防備著,以免到時候落人口舌。
阿子抓抓腦袋,模樣有些悔恨,「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昨天夜裡柴刀還在框裡的,今天一早就不見了,我翻遍了院子也沒看見,就想著會不會在外面,出來找的時候就被他們抓住了,他們說謊,我沒有想把柴刀藏起來,我是在水溝的落葉堆里發現柴刀的,但是上面為什麼會有血,我也不知道……」
阿子越說越小聲,有些愧疚的看了眼身前的虬彥叔,頓時覺得青魚姐姐說得對,他真不該出來找柴刀的,自己要是不出來,那些衙役也沒法把這件事賴在他頭上了。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垂下腦袋。
青魚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竟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阿子別怕,我們行得正坐得直,該愧疚該害怕的人應該是那些裝神弄鬼的人才是,你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們嗎!」
提到主簿,大家都明白了,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那小肚雞腸的主簿蓄意報復,只是阿子年紀小,還不明白裡面的世故,虬彥怕他想歪了,乾脆想了個法子,冷哼一聲,對著面前的衙役說道,「這把柴刀雖然不值錢,但是這小子的名譽可要緊,你們拿著他的柴刀污衊他是殺人犯這件事可沒完,主簿呢,我要到主簿面前告你們的狀,這柴刀本來放的好好地,一定是你們偷了然後染上血,我要告你們一個污衊良民的罪!」
告不告狀不要緊,反正只要把主簿牽扯進這件事來,那一切都好辦了!
龐校尉聞言,隱隱察覺了什麼,頓時點頭道,「虬大人說得對,人家好好的孩子可由不得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抹黑,來人,把這幾個衙役給我綁了,帶到主簿面前!」
「你,你們!」
那衙役悔不當初,早知道這小子的關係那麼硬,他早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得把人關進牢里才對!
把人捆起來還沒完,虬彥不解氣,還叫來一個侍衛敲鑼打鼓,一路押著幾個衙役從街頭走到巷尾,身邊跟著的幾個禁軍逢人就說那衙役污衊阿子殺人的事,沒出半炷香的功夫,大概半個兗州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另一邊,主簿府,一個家丁連滾帶爬的推開廂房門,「不好了,主簿不好了!」
主簿正用一個剝了皮的雞蛋滾在自己腫起來的眼眶上,家丁這樣突如其來的闖進屋子,嚇得他手一抖,剛剝好的雞蛋就掉在了地上,主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嗓子怒斥道,「天塌下來了不成,咋咋呼呼的像什麼話!」
家丁兩股戰戰,忙解釋道,「主簿,禁軍押著咱們的人打上門來了,好多百姓都跟了過來,眼看就要到門口了,主簿,您快想想辦法呀!」
「你說什麼?」主簿一驚,甚至顧不上臉上的傷,站起來抓著家丁的衣衫,神色惶恐的問,「禁軍押著的人是誰?」
「就,就是您昨夜裡叫來的王大貴啊!」家丁哆嗦著,甚至不敢直視主簿陰鷙的眼神。
「怎麼是他!」
不知怎的,主簿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鬆開家丁,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難不成自己的計劃被那難纏的小子識破了不成?不行不行,他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有了,主簿眼前一亮,說道,「對了,你現在馬上去把大門鎖起來,誰也不許放進來,他們上門來你就說本官得了鼠疫,不宜見人,知道嗎?」
家丁飛快的搖頭,「不行啊主簿,上門來的人還有當朝的官醫,他們就是來治療鼠疫的,手裡還拿了一塊金色的令牌,這個消息城裡的百姓都傳遍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
主簿臉一僵,咬咬牙心道,果真是難纏,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想著,他揮揮手招來一旁的家丁,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話,聽完之後家丁點點頭,飛快的離開了廂房。
見家丁離開,主簿臉上划過一絲陰狠的冷笑,配上他鼻青臉腫的模樣,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廂房裡更加顯得像個惡鬼。
一路上,阿子抓著虬彥的褲管,把自己出門找柴刀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甚至連自己扒拉過那個草叢的位置都說的一清二楚。
「放心,我們一定給你討一個公道!」
沈妙楚看著虬彥叔被扯得變了形的褲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摸了摸阿子的腦袋說道,說完這句話,她看向被押在最前方的幾個衙役,眼神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