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鼠疫爆發

  晚上，沈妙楚還沒休息，她正忙著跟老大夫製作金瘡藥退熱丸等藥物。

  虬彥見他們忙的不可開交，也擼起袖子幫忙，起初沈妙楚還擔心他做不好，結果虬彥手腳麻利，稍加指點之後做的甚至比老大夫還好。

  「姑娘莫要小看了老夫，老夫可是在古醫一族當過管家的人，這點小事老夫還是能做的。」虬彥說著，話里不免夾著幾分傲氣。

  沈妙楚失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虬彥叔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爭強好勝，不過她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加快，她身為年輕人，可不能輸給虬彥叔！

  他們正忙碌著，突然門被人推開，段二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臉上划過驚慌失措，「老大夫，不好了！死人了！」

  

  正搗藥的老大夫手一抖，險些把研缽都摔了，他擰著眉罵道，「你這小子莫要瞎說，大晚上的多不吉利！」

  沈妙楚沒理會他，她可沒忘記自己給青魚做手術的時候，段二在外面怎樣詆毀自己，誰知道他這次是不是又在耍什麼鬼把戲。

  結果段二搖搖頭，臉色嚇的發白，「老大夫，我真的沒說謊，是大牛，大牛死了！」

  大牛是前天夜裡商量對策時沒來的人，可那時沈妙楚分明記得，李山說大牛隻是染了風寒，怎麼現在就死了？

  老大夫依舊不信他，「白日裡老朽還去看過大牛，他只是發熱，喝了藥就睡下了，這才半天的功夫，怎麼可能會死？」

  段二被噎得不知如何解釋，他惶恐的向沈妙楚求助，「王妃，我真的沒有撒謊，大牛真的死了，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床前還咳了一灘的血，身上甚至長出了黑色的斑，太嚇人了，王妃，你信我啊！」

  沈妙楚聽著他的話，不知怎的，心裡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和老大夫實現對上，下一秒，她放下手裡的藥材，「你帶我去看看。」

  段二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腳步匆忙，「王妃隨我來！」

  老大夫和虬彥緊隨其後，七拐八拐，她們幾人來到大牛的房前，大牛房門敞開著，裡面依稀可以看見對著門前的床。

  老大夫想也不想，就要踏進屋裡，沈妙楚下意識將他拉住，「等等，老大夫帶上手套和面巾。」

  想到了什麼，她不太美妙的看了眼發抖的段二。

  老大夫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手上動作迅速，很快，兩個人簡單的做了防護踏進屋裡。

  只見床上的大牛臉色泛著詭異的青白，蒼白的唇邊染著殷紅的血，段二說的不錯，床下有一灘混著血絲的痰，除此之外，大牛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有些斑駁的黑色斑點。

  沈妙楚呼吸一滯，「不好，是鼠疫！」

  聽到這話的老大夫手一抖，剛想去觸碰大牛的手觸電一般的縮了回去。

  站在門外聽到動靜的段二和虬彥一驚，虬彥幾個箭步離得遠遠地，眼神惶恐的看著發現大牛屍體的段二。

  段二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幾面之後才反應過來，隨後嚇得嚎啕大哭，「怎麼會是鼠疫！救救我，老大夫救我！」

  沈妙楚顧不上其他，伸手探向大牛的手腕，沒有脈象，於是她又掀開被子，扯開大牛的衣領，指尖放在人的脖頸上，也沒有脈搏，最後她掌心停在大牛胸腔上，好了，什麼生命跡象都沒了，人死了。

  「老大夫，快去燒熱水，把這些天接觸過大牛的人都隔離起來，準備大量的艾草和百部，把所有的屋子都熏過一遍，準備白酒，噴灑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只要發現老鼠全都抓去燒了，不管死的還是活的！」

  沈妙楚說著，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她記得沒錯的話，青魚也給大牛送過藥。

  「對了，抓老鼠一定不要用手抓，拿鉗子或者其他工具！」

  老大夫很快冷靜下里，拄著拐杖風風火火的準備東西去了。

  虬彥從兜里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找了對手套帶上踏進屋裡，「姑娘，要不要把屍體燒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鼠疫，在他的認識里，只要染上鼠疫的，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即使有，缺乏物資的人很快也會死。

  沈妙楚擺擺手，「燒，當然要燒，但不能在這裡燒。」

  虬彥聞言一愣，「姑娘還需要什麼，老夫這就去給你準備。」

  「這裡的水怕是不能喝了，告訴院子裡的所有人，喝水之前必須把水燒開！還要準備很多面巾捂住口鼻，先祈禱院子裡沒有人發熱吧。」

  沈妙楚一聲哀嘆，一旦發現鼠疫，那就不是一個人的事，現在是一個院子，甚至是整個京城都息息相關了！

  安置好慌亂的段二，沈妙楚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從空間取出許多防護服，找到虬彥對他說道，「虬彥叔，你先把這件衣裳穿上，不要直接接觸屍體，把大牛的屍體拉到荒郊野嶺再燒，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一想到虬彥本來只需護送她到京城，現在卻要跟著自己為鼠疫擔驚受怕，沈妙楚就有些愧疚。

  虬彥摸著手上奇怪料子的衣裳，點點頭道，「姑娘放心，老夫會注意的。」

  沈妙楚對上他堅定的眼神，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安全感，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現在的她很是信任虬彥。

  目送虬彥離去，沈妙楚轉身拿了把鐵鍬，到院子的樹下忙活。

  鼠疫屬於甲類傳染病，放在醫療水平並不發達的現在可是會死很多人的，這種傳染病一般出在老鼠身上，跳蚤又叮咬攜帶病毒的老鼠，最後又叮了人，就這樣，鼠疫傳到了人的身上，一般通過皮膚接觸或者呼吸道飛沫傳播傳染到其他人身上，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有的時候一座城的人只需要一個星期就足夠完全傳染。

  染上了鼠疫，人會突發高熱，病情惡化得很快，就像大牛，李山說他淋了雨，於是大家都以為他得了風寒，誰知才不過兩天，大牛就這麼死了。

  但只要再過幾天，死的就不是大牛一個人這麼簡單了，沈妙楚想到這，眼神不由的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