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藝考（1）

  第二天，他找到演藝學院的校長張德厚，辦理退學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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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德厚知道，自己的專科學院留不住秦風，人往高處走，無可厚非。

  「這樣吧，小秦同學，你先別急著退學，你考燕電，我支持！不過，學籍，我這邊給你留著，直到燕電正式錄取你，怎樣？」

  秦風明白這是張德厚為自己留後路，免得蔣成文從中作梗，到時候自己一無所有，徒留笑柄。張德厚這個面子，他得買。

  「多謝張校長！」

  「哈哈！我得感謝你啊！你從我們學院走出去，那是我們的學院的光榮！等你考上燕電了，我給你辦個歡送會，哈哈哈！」

  謝過了張德厚，秦風稍微準備了一下，就前往燕電附近的酒店，住了進去。畢竟，他在五環外，若是一大早趕到三環里的燕電，時間太緊張了。

  翌日，燕電導演系專業課考試，開始了。

  「秦風來了！」

  「他真的來參加考試啊？」

  「他還用考試嗎？」

  「我真的壓力好大啊！」

  ……一同考導演系的考生們竊竊私語起來，紛紛表示：好怕怕！

  「其實真正有壓力的，不應該是你們。」這時，在考生們身後，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開口了。

  考生們紛紛看向他：「不應該是我們？那是誰？」

  「是考官。比如我。」年輕人嘆了口氣說，然後轉身走掉了，留下一個壓力山大的背影。

  「天啊，連考官都覺得壓力大啊！」

  考生們有些抓狂了！

  交頭接耳中，秦風安之若素地站在考生隊伍的末尾。

  他知道會面臨這樣的情況，他就好比一個F1賽車手，在獲得全球冠軍後，又來考駕照一樣！

  可是，駕照該考就得考啊！秦風只得站在考場外的考生隊伍中，戴著口罩，把帽檐壓低，顯得非常低調。

  「秦導，可以請你簽個名嘛？」一個考表演的女生走過來，女生很漂亮，一邊對秦風拋媚眼，一邊伸出一段雪白的胳臂，軟軟地說，「就簽在我的胳臂上就行……」

  秦風稍稍側一下身子，冷冷地說：「同學，我是來參加考試的一名考生而已。如果你真想要簽名的話，請在被燕電錄取後，今年秋季新生入學的時候，再來找我。」

  「哦……」那女生見秦風態度冷淡，但話語間也給了面子，甚至一定程度上算是「激勵」，所以悻悻而退。

  這麼漂亮的女生撞了南牆，其餘也想套套近乎的考生也就不好意思再自討沒趣了。

  不過，秦風的這話，也讓一同考導演系的考生們心中惴惴，因為秦風對漂亮女生的表態，也流露出，對能考上燕電志在必得！

  今年導演系招生20人，看來秦風已經占了一個名額了。

  考試時間到了，考生們走進考場。導演系招生考試的初試是筆試，考試內容是文藝常識和影評寫作。

  走進考場，秦風拿著准考證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到卷子一看，秦風不禁啞然失笑！

  本來想低調地答題的秦風，發現影評寫作居然是——

  寫《羅城門》的影評……

  秦風：……行吧，導演評論也算影評！

  自然，秦風寫什麼……都是對的！

  其實，出題老師早就在秦風報考燕電之前，就已經確定了今年的影評影片，作為獲獎華語電影，上映後觀影如潮，出題老師沒有理由不選《羅城門》！儘管蔣成文在得知秦風報考燕電導演系後，想讓出題老師把《羅城門》換掉，但大多數出題老師在討論後，都堅持不換，理由是——

  蔣主任，您說過，公平公正嘛！不能因為秦風搞特殊化！

  雖然，寫影評對秦風來說不算事，但是，文藝常識卻把秦風難住了！

  所謂文藝常識，其實是「社科百科常識」，從三皇五帝到手機遊戲，什麼問題都有，當然重點是文化藝術類知識，考察的是考生知識面的廣度，大多數考生會臨時突擊，並不會覺得太難。

  秦風呢……是穿越來的，這一世的文藝常識所知不多，然後這一世的原來的秦風，還是個……學渣！

  一部分華夏和西方古代歷史、文藝類的常識，秦風還能回答上來，其餘的只好胡寫一通了。

  有趣的是，其中一道題是：目前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華語影片有哪幾部？導演是誰？

  這一道題，大家應該都不會答錯吧。

  初試就這樣過去。接下來是複試。

  複試是面試，考試內容就是考生面對考官自由陳述，相當於自我介紹，比如說一說自己的愛好之類的，然後考官們會針對考生的自我介紹提問題——相當於讓考官認識你、了解你一下。

  考生們以七八個人為一組，一組組走進教室向考官們自我介紹。

  輪到秦風了。

  見到秦風上場，考官們一個個正襟危坐，年輕的考官們更是帶著崇拜的小眼神。

  「各位考官好，我叫秦風，喜歡拍電影，去年在影視城拍了一個電影。我來燕電，就是想繼續拍電影。」

  秦風說完了。

  考官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終於，一個年輕女考官站了起來，態度十分恭敬：「秦導您好！我想冒昧地向你請教一下，在《羅城門》當中，魏三平扮演的劫匪為什麼會在官衙審訊時，抬頭看天呢？接下來，您剪進去了一段劫匪的主觀視角畫面，就是天空上變換的白雲，您是想表達劫匪一顆嚮往自由、桀驁不馴的內心嗎？」

  秦風還沒等說什麼，一個年紀較大的考官搖搖頭：「小茜，我覺得你這麼想不對，他在抬頭看白雲，應該是表達真相的撲簌迷離……」

  「我倒是覺得啊……」另一個年輕的男考官也插話了，「白雲是一種隱喻，別忘了，王可可扮演的女主角，穿著白色的衣服……」

  「我怎麼覺得你這種看法有點牽強呢？」

  「哪裡牽強？解讀是自由的嘛……」

  「切……」

  接下來，考官們吵成一團，秦風都插不進去話，只好默默地看著考官們吵架……

  吵了好一會兒，終於歲數較大的考官拍了拍桌子：「好啦好啦！現在導演本尊在此，你們要不要聽聽導演怎麼說啊？」

  「要！」考官們眾口一致。

  話語權終於還給秦風了：「其實，有幾位考官已經說得很貼近我的想法了。我讓魏三平看白雲，又剪進去了白雲變幻的鏡頭，只要表達的是：『人物的欲望』。」

  「欲望……」考官們紛紛低下頭，咀嚼著這兩個的含義，很快的，藝術感悟力都很強的考官們都或深或淺地理解了。

  「至於『欲望』是什麼？那麼就交給觀眾們自己去解讀了。」秦風接著說，「當然，我只是提供我自己的理解。大家的解讀是自由的，怎麼理解都行，也都合理，都對。」

  考官們紛紛點頭，好像一群聽課的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