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在救人

  因為魯俊才的瞎嚷嚷，不少人都用奇怪的視線打探秦飛。

  秦飛都被氣笑了：「魯俊才，你他嗎放什麼屁！」

  

  魯俊才滿臉得意，目光高高在上，看秦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我說錯了嗎？像是你這種山溝溝里出來的貨色，滿臉窮酸樣，你能賺到什麼錢？我看你就是坑蒙拐騙，社會渣滓，敗類！活著都是浪費空氣，早就應該死在你們那窮山窩裡，別出來噁心人，髒了我們的眼！」

  「我是山村里出來的沒錯，但是你憑什麼說我賺不到錢？」秦飛沉著臉，壓著怒氣，「我還說你一看就是刻薄相，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齷齪事！你這種人就是禽獸不如，說你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就應該下半身化膿爛掉，慘死家裡，不要出來污染空氣，影響市容！」

  魯俊才漲紅了臉，氣急敗壞：「你個奶奶的秦飛，你敢罵我！」

  秦飛不屑：「 就你能罵我不能罵？你以為你是老幾？」

  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不起，魯俊才心裡的火蹭蹭蹭往上冒，恨不得上去壓著秦飛打掉他滿嘴牙！但是這裡是商場，人多不說，還到處都是攝像頭，他要是在這裡動手得進局子裡去。

  強壓下滔天怒火，他忽然冷笑起來：「我魯俊才，首都醫學院畢業，市醫院內科副主任，是整個省最年輕的三個副主任之一。醫術這麼多年有目共睹，就是別的省市都有病人慕名而來，苦等半年就為了讓我給他看病。你說，我這樣的人算老幾？你秦飛呢，你秦飛會什麼？我憑著一身醫術年入數十萬，你能憑著什麼賺錢？」

  感覺到周邊人向他投來的羨慕的目光，魯俊才更是洋洋得意！

  他要當眾將秦飛碾壓到塵埃里，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他這個鄉巴佬能夠跨越的！還想跟他比，跟他搶女人，也不撒潑尿看看自己什麼鳥樣！

  他配嗎！

  秦飛確實是挺驚訝，他也是才知道魯俊才是學醫的。不活他可是身負上古醫術傳承，能拍了個區區市醫院副主任？

  「我也會醫術，我也能憑醫術賺錢，還能賺的比你多！」年入數十萬算什麼本事，他這才兩天功夫，老參加上楊成雲給的一萬，已經賺了二十六萬了！

  而且他相信，自己以後能賺到的更多！

  魯俊才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指著他放聲大笑：「哈哈哈，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你會放牛會種田我信，你會醫術？還賺的比我多？大白天的天都沒黑就做夢，你是想要笑死我嗎，哈哈哈……」

  秦飛：「我說的是真話。」

  「你要會醫術，老子當場給你舔鞋！」魯俊才差點沒笑岔氣了！

  「啊——」

  兩人幾步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然後是一個老太太的哭喊聲：「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老頭子，你醒醒啊，救人啊，救命啊——誰來幫幫我們，老頭子——」

  周圍一片喧譁。

  「是怎麼回事？」

  「有個老爺子忽然暈倒了！」

  「叫救護車，快！」

  魯俊才眼睛一亮，覺得機會來了。他雙手抱胸，下巴往那邊點了點：「剛是誰吹噓自己會醫術啊，這還不過去幫忙？」

  秦飛往那邊看了眼，皺起眉頭沒動。

  「哈！」

  魯俊才誇張地笑了一聲，鄙夷極了，故意噓他：「剛剛不是吹噓的那麼牛吧，我看牛逼都被你吹紅了。現在怎麼了，慫了？上啊，人家都等著你個秦大神醫去救呢，怎麼就不敢上了？哈哈哈，龜孫兒子，王八玩意兒！」

  見秦飛還是沒說話，他從鼻孔里哼出一口氣，踱著步子走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等會兒跪下來給爸爸我舔鞋！」

  見到人都圍著，他趾高氣揚故意大聲叫道：「讓讓！都讓讓！我是醫生，市醫院的內科副主任，別圍在這裡，讓我看看病人的情況！」

  一聽到是醫生， 圍觀的人群趕忙散開，一臉敬畏地給他讓出了路來。

  魯俊才更是得意， 下巴幾乎要抬上了天。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爺子！」守在老頭子身邊的老婦人一把拉住了魯俊才的手，哭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魯俊才很是嫌棄，揮手把把人推開，不悅道：「能救我當然會救，不要在這裡妨礙我。」

  老婦人趕忙放開他，再不敢多話。

  「怎麼一點基本的常識的都沒有，一個個的圍著有什麼用。這是突發腦溢血了，讓人這麼幹躺著也不怕窒息！」魯俊才抱怨了幾句，隨手將老頭子翻了個過來側臥。

  在大致檢查了一番之後，他問：「叫救護車了？」

  「叫了叫了，剛剛暈倒了就叫了！」老婦人出聲。

  魯俊才點點頭，站起身：「那行，等救護車唄。」

  老婦人：「啊？」

  她急了：「醫生啊，我家老頭子怎麼樣啊，這，這，嚴重不嚴重啊？」

  「嚴重，要不嚴重我剛能做的都做了，還問你救護車幹嗎？」魯俊才撇撇嘴，被扯著明顯不耐煩，「突發腦溢血，而且情況相當嚴重！這情況救護車到了也就拉搶救室了，不過我剛看了，怕是等舊車來了也來不及，太嚴重了，就算是命救回來了，這輩子也想不過來了。」

  老婦人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對著老頭子就是嚎啕大哭！

  魯俊才撇撇嘴：「你哭也沒用，現在馬上搶救是能搶救回來，但問題是這裡也沒有器械沒有設備沒有藥品，我能怎麼辦？」

  圍觀的人們一陣唏噓，都替老頭子感到可惜。

  「讓讓！」秦飛一頭的汗，匆匆擠進了人群里。他蹲在老頭子的邊上，看看他的鼻口，眼睛就像是世界上最精確的掃描儀，將病人腦袋裡的構造病變看得一清二楚。

  腦內血管破裂，血液溢出，情況相當嚴重緊急！

  看到秦飛，魯俊才大呼：「嗨，你做什麼，放開你的手，不要隨便觸碰病人！」

  「我是在救人。」秦飛頭也不抬。

  時間緊急，他哪有功夫理會旁人。他拿出了草藥和銀針，這都是剛剛匆匆下樓下藥店買的，草藥沒來得及弄，只得遞給邊上的老婦人：「奶奶，你把它們都嚼碎了，等會兒給爺爺餵進去！」

  老婦人呆呆接了過來，眼中迸射出強烈的光彩：「你可以救他？」

  魯俊才看得發笑：「他就是個山溝溝的赤腳農民，你要是信了他才是離了大譜了！我可是事先警告你，像是病人這樣子最好的解決方式只能是等救護車送搶救室，絕對不要亂吃藥，特別是活血的藥物！他手裡拿著的藥草，其中就有活血的，吃了情況只會更嚴重，怕是沒等到救護車人就沒了。」

  「啊，走開，不要害我老頭！」老婦人聽了這話，笑得臉都白了，尖叫著去推秦飛。

  魯俊才故意提高聲音：「活該！什麼都不會還想逞英雄，這不是要殺人嗎？」

  這下子，圍觀群眾都對秦飛指指點點。

  秦飛沒應聲，卻是猛地把藥草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他匆匆嚼碎，趁著老婦人哭沒注意，像只獵犬般迅捷，把嘴裡嚼碎的藥草全都塞進了老頭子的嘴裡！

  他在老頭子喉嚨上點了點，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那麼多藥草全都被吞了進去！

  在眾人傻眼沒回過神時，他手裡十幾根銀針全都扎在了老頭子的腦袋上，最後一根最粗的最長的被他扎在了眉心，齊根進入！

  所有人都被他驚住了！

  老婦人渾身哆嗦，尖叫：「你做什麼！」

  「你別拔！你要是拔了，他現在人就沒了！」秦飛阻止了她的動作。

  那滿頭的銀針確實是相當嚇人，老婦人不敢動作，只得放聲大哭，追著秦飛就要打：「殺人啊！我要你的命，你還我老頭子！」

  「大家攔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們報警，把他送監獄去！」魯俊才也跟著大叫，眼中全是幸災樂禍！

  他之前有病人就是在警察局工作的，職位還不低，一定要讓秦飛在裡面把牢底坐穿！

  秦飛避開老婦人的頭，指著老頭子：「我沒有害他，我是救他，你看，他要醒了！」

  老婦人看過去，眼尖地發現老頭子的眼瞼竟然真的動了動！她一下撲了過去，就看著老頭子真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怎麼了？」老頭子躺地上，看著周邊圍了一圈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婦人抱著他哭了一會兒，把事說了，又要去給秦飛下跪：「小伙子，謝謝你！剛剛實在是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給你道歉，感謝你救了我老頭子一條命！」

  秦飛哪能讓個老奶奶給自己跪，把人攔了：「奶奶，遇到就是緣分，既然讓我撞見了我總不可能袖手旁觀。你不用謝我，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學了醫術的人應該做的。」

  聽他這麼說，不僅僅是老婦人，周邊圍觀的人都對這看著不起眼的小伙子肅然起敬！

  醫術高超，還有醫德，難怪都說英雄出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