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兩個熟人
2024-10-06 12:39:34
作者: 南山見悠然
主僕倆沒說幾句話,就被提上了堂,大理寺卿親自過來審問,沈春意見到他,愣了愣。
「沈大小姐,多年未見,過的可好啊?」孫德旺笑眯眯的,看著沈春意跟她打招呼。
「看起來孫大人過的很不錯。」沈春意冷冷的看著一身緋色官袍,比以前更加肥胖和油膩的孫德旺,出聲說道。
孫德旺臉色變了變,幾年過去了,他對沈春意的印象還停留在她身穿素衣孝服,為沈觀海守靈的時候。當初她們母女四人被逼離開臨安城,裡邊也有他的手筆,誰都沒想到她能有那樣的際遇,攢下了那麼大的家業,還成為了縣主。
難道當初夫人聽來的是真的?這個小丫頭是有大機遇的人?孫德旺搖了搖頭,要真是那樣,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她,來了這裡的人,下場會是什麼樣,沒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了。
一旁的記錄官看著孫德旺和沈春意敘起了話,輕咳一聲,提醒道:「大人!可以開始審了。」
孫德旺收回目光,朝他點點頭,大喝一聲:「主犯沈春意,宮中酸辣粉下毒一案,你從實招來!」
沈春意清了清嗓子,「大人,我是冤枉的。」
孫德旺皺眉,「做酸辣粉的紅薯粉裏發現了毒藥,皇上和榮妃娘娘全都中了毒,這紅薯粉是你親手做的,你冤從何來?」
「紅薯粉是我做的,但是做好後就放在了禦膳房,很多人都能接觸的到,你為什麼確定下毒的就是我?明明知道毒害皇上就是死路一條,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沈春意問道。
「這紅薯粉你是做給榮妃娘娘吃的吧?」孫德旺不答反問。
沈春意挑眉,「我與榮妃娘娘交好,給她做些吃食也是皇上應允了的,請問有什麼不妥嗎?」
「你嫉妒榮妃得皇上寵愛,所以下毒暗害?是也不是?」孫德旺喝問。
沈春意笑了,「不是!我為什麼要嫉妒皇上寵愛榮妃娘娘?我一不是皇上的妃妾,二不是皇上的子女,無論是榮妃,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對我又有什麼威脅?我沒有害榮妃的動機。再說皇上有多喜歡吃酸辣粉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下毒想害榮妃,為什麼不挑隻有她自己吃的食物,還要連帶皇上呢?還暗害,呵呵,我要是暗害為什麼把毒下在自己做的吃食裏?要說誰想害榮妃娘娘,皇上後宮裡那些人不比我更有立場嗎?」
「大膽沈春意!膽敢影射皇後娘娘!」孫德旺怒道。
沈春意奇怪的看著他,「我提皇後娘娘了嗎?皇上的後宮難道隻剩皇後娘娘一人了!」
孫德旺臉色微紅,強硬的說道:「你最好從實招來,以免大刑伺候。」
沈春意低頭嗤笑一聲,這麼多年沒見,孫德旺還是這副德性,孫家人也真是好本事,這大理寺多麼要緊的地方,竟也讓他成了一把手。
不言一聽要大刑伺候急了,她身上有功夫不礙事,可縣主的病才休養的差不多了,萬萬挨不得刑罰,「大人,我們真的沒有下毒,要是用刑豈不是屈打成招!」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儘早實話招來!」孫德旺冷著臉提醒。
「大人,大理寺辦案一向講究證據,不知道就這樣把我們押解過來,人證物證是否俱全?」沈春意問道。
孫德旺眼神一閃,「證據確鑿。」
「是嗎?」沈春意冷笑一聲。
「你再懷疑什麼?」孫德旺問。
沈春意清了清嗓子問道,「要說我下毒,總得有毒吧,不知大理寺有沒有查出來,這毒我是從哪裡來的?既然有毒那為什禦膳房的人沒有發現?為什麼試菜的侍官宮女沒有試出來?我做的紅薯粉也並不隻有榮妃娘娘吃,德妃淑妃平貴人也常來討一把,為什麼別人都沒事?」
孫德旺一時被沈春意問住了,臉色很不好,看著沈春意來了這個地方不僅不怕,反而堅定沉著,心思敏捷,心裡也是有幾分高看她的。但是可惜了,按照皇後娘娘的囑託,她這次是脫不了難了。
記錄官看著孫德旺答不上話了,暗暗搖了搖頭,這場審問從一開始就被沈春意掌握著節奏,要想有收穫太難了。要不都說孫家人就是大蒼國最大的蛀蟲,把不成器的子孫安排到各個要緊的地方,把朝廷攪得烏煙瘴氣,渾濁不堪。
「大人……」記錄官看著孫德旺。
孫德旺面色冷沉,起身出去,說押後再審。
沈春意和不言被獄卒帶下去了,可還沒回到牢房,就被帶到了堂上,原來孫德旺改變了主意,交給了副審繼續審問。
這副審沈春意也認識,不僅認識,他們之間的淵源可大了去了!
副審許叢正驚堂木拍的十分威風,「沈春意,你若再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許叢正通過許叢嬌搭上了孫家,倒是謀了個好缺,沈春意一邊想著一邊喊著冤枉。
「大膽沈春意,還不招認,來人,給我上刑!」許叢正怒拍一下驚堂木,高聲喝道。
立馬有一個高壯的男人,拿著鞭子進來。
獄卒上來就拉著沈春意要往架子上綁。
不言起身,將沈春意護在身後,「不要動我們縣主,你們想用刑,儘管衝著我來。」
沈春意想拉開她,卻撼動不了,「不言!」
不言絲毫不動。
「打!」許叢正下令。
高壯的男人,面色猙獰,拿起鞭子重重的甩過來。
漆黑的鞭子上帶著倒刺,破空聲起,下一瞬,不言的臉上就裂開一個口子,鞭子離開時掛著縷縷血絲。
好陰很的人,第一鞭子就挑著人的面門打。
啪!
啪啪!
一鞭子接著一鞭子,狠重的打過來。
沈春意隻能用兩個胳膊去護一護她,直到兩個胳膊和手疼的幾乎沒了知覺,鞭子才停下了。
不言渾身血污,但是強撐著沒有倒下。
許叢正擺手讓那個男人下去,就叫來兩個獄卒硬是把不言拖下去,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在在桌前,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沈春意,你可認罪?」
「冤枉。」沈春意輕輕吸了口氣,平靜的說道。
「意兒,你這次必死無疑,你也別怪我這個當舅舅的不通情面,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確保你最後這點日子能過的輕鬆點。」許叢正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