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與十公主的合作
2024-10-09 04:12:50
作者: 一顆皮蛋
蔓菁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慌亂。
但沒等她開口,胡秋兒就揚聲道:「來人,把她帶下去,嚴加看守。」
宮人們進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胡秋兒的樣子,又見蔓菁跪在地上,思量著方才怕是蔓菁姑姑做錯了什麼事兒,這才惹的主子如此大怒。
「娘娘,娘娘……」
胡秋兒滿臉失望的看著蔓菁,主僕這麼多年,自然是有感情的,更別說當初蔓菁還跟著自己一起去了行宮,可這麼多年,她雖然懷疑過,但是從沒真正的想過她會是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
福祿瞧著蔓菁被拉了出來,神色透著些許的擔憂:「娘娘……」
胡秋兒接過他遞過來的茶,只靜靜的用茶蓋撥弄著杯子裡的茶葉,卻沒有半分要喝的意思。
到底是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人,福祿有些擔心:「娘娘,蔓菁她……」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胡秋兒掃了一眼,當即就閉了嘴:「娘娘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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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兒將茶盞放下,看了福祿一眼:「明日帶人去一趟言大人的府中,請那位老夫人進宮一敘。」
福祿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是。」
第二日一早,福祿就帶著人出了宮,一同前往的還有禁衛軍。
「奉太后娘娘口諭,請言大人府上的那位老夫人進宮一趟。」
胡秋兒看著被人帶進來的老夫人,身上的打扮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簡單,但每一樣都不是凡品。
而她的神色和當初胡秋兒在密室裡面見到的一模一樣,如此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態,讓胡秋兒心中有了思量。
「見到太后娘娘,還不行禮?」福祿瞧著這老夫人背脊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當即呵斥道。
那老夫人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胡秋兒倒是並不在意她有沒有行禮,看了福祿一樣,示意他先退下。
福祿點了點頭,又警告了那老夫人一樣,這才退下。
「老夫人?」胡秋兒玩味的勾起了嘴角:「哀家是應該是不是應該換個稱呼叫您的好?」
前朝十公主不緊不慢的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神色不見任何的慌張:「是啊,太后娘娘應該喚一聲外祖母。!」
胡秋兒並不意外她此時的反應,對於這個攪動皇室風雲的女人,胡秋兒對她一直都有些敬佩。只是這話,讓胡秋兒有些不喜。
「或者,十公主?」
十公主不緊不慢的抬眼,然後看了一眼胡秋兒:「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又為何要明知故問?」
十公主的臉雖然不在年輕,但那氣勢卻絲毫不輸如今的胡秋兒。
胡秋兒沒有理會她這話,反而道:「哀家其實很好奇,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十公主沒有任何的迴避,神情中帶了厭惡:「自然是要絕了這皇室。」
「姚慶和蔓菁都是你安排在宮中的?」
十公主神色淡然的掃了一眼胡秋兒:「太后不是已經早就知道了?」
「那你這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胡秋兒冷聲問道。
「什麼時候開始布?」十公主微微喟嘆了一聲,然後笑了笑:「太后覺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的?」
「從哀家進宮之後?」
胡秋兒的語氣上揚,並不太過肯定。
老夫人微微搖頭,透露出些許的遺憾:「太后娘娘再想想!」
聽了這話,胡秋兒的臉色透出些許的難看:「難道更早?」
「算起來,應該是從三十五年前開始的。」
胡秋兒的神色透出些許的異樣,三十五年前的話,那蔣姨娘那時候才幾歲。
胡秋兒突然就想起了蔣姨娘的身世,她曾經幼年的時候走丟過,難道從那時候開始?還是說蔣姨娘的走丟並不是偶然,而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所以,蔣姨娘她進入胡家,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十公主微微一下:「這世上沒有什麼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不過只要大致的軌跡差不多,倒也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打算利用我進宮,然後讓蔓菁下藥?」
十公主微微一笑,對於胡秋兒的答案很是肯定:「沒錯,只是我沒想到,你比我想像的要更加的出色。」
對於十公主的讚許,胡秋兒不以為意,她沒有想到,這局竟然是從三十五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
「蔣姨娘是你的親身孩子?」胡秋兒有些不理解。
「那又如何?我這條命是為了給皇室復仇,她是我的孩子,自然也該如此。」十公主神色坦然,沒有半分的猶豫。
「若是皇室的人都死了,你打算復辟舊朝?」
十公主的神色中透出些許的遺憾:「本來是怎麼打算的,但是如今我的時日怕是不多了。」
「什麼意思?」胡秋兒大驚。
「這剩下的路,怕是得由太后你來完成了。」十公主眼裡帶著絲絲安慰。
「笑話,簡直是笑話!」胡秋兒覺得十公主的話有些荒唐:「哀家為何要替你完成?哀家是太后,名正言順,為何要替你復辟舊朝?」
十公主神色坦然:「因為你的身體裡有前朝皇室的血,只這一點,若是太皇太后蕭氏知道了,她會怎麼做?」
胡秋兒看著十公主,眸色中透著恨意:「你敢威脅哀家!」
「不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
胡秋兒被十公主這無畏的態度氣到了,當即砸了手中的茶盞:「這裡是皇宮,只要哀家一聲令下,你見不到任何人!」
「那又如何?」十公主神色平靜的看著胡秋兒:「進宮之前我就已經交代了,太后娘娘敢不敢賭一把?」
胡秋兒微微蹙眉,盯著十公主看了半晌,冷笑:「若是哀家沒了,你又如何滅了這皇室?」
十公主無所謂的笑道:「這天下與我無關,小皇帝身中劇毒,苟延殘喘,齊王世子和言國公我自然都留了後手,日後天下這如何,百姓如何,我也股不得了。」
對於她的這番話,胡秋兒心中滿是震驚,她沒有想到這十公主竟然這麼瘋狂。
但是反過來想,又覺得她必定會這麼做,畢竟這是連自己女兒都可以用來做局的人。
「你要不要見見她?」胡秋兒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誰?」
「蔓菁。」
「不了。」十公主擺了擺手:「今日進宮,不過是為了給太后解惑罷了。」
「好!」見她如此,胡秋兒也不堅持:「最後一個問題,言諾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十公主想了想,看著胡秋兒,抿嘴一下:「太后娘娘覺得呢?」
胡秋兒握緊了手,沒有說話。
似乎是瞧出了胡秋兒的想法,十公主到底是鬆了口:「他是個不錯的孩子,若不是我們威脅,也不會這麼做。」
聽完這句話,胡秋兒只覺得自己鬆了口氣,連全身的姿態也放鬆了許多。
「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麼?」放鬆下來對胡秋兒,神色透著平靜。不是她一直強作鎮定,而是從心中透出來的平靜。
「太后娘娘如今走到這一步,是想要為他人做嫁衣,還是讓自己掌控?」十公主沒有直接回答胡秋兒的話,而是問了一句:「或者是,太后是要守著這皇室?」
胡秋兒神色微冷,沒有立即回答十公主的話。
她入宮,本就是無奈,後來李代桃僵,皇室裡面的涼薄已經體驗過了,也不想再體驗,但如今知道自己不過是這棋局中的棋子,縱然現在有選擇的餘地,但胡秋兒私心不得不承認,如今她很享受這萬人之上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是受命運被迫的裹挾,而是她可以自主選擇今後的路。
「想來太后娘娘已經有了決斷。」十公主看到胡秋兒的神色,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欣慰,有些東西,她有生之年做不到,但胡秋兒的身體裡留著前朝皇室的血,她一定能夠做到。
「哀家如何做?與你有何干係?」胡秋兒有些厭煩十公主那看似已經看透自己的內心的目光,神色不善。
「娘娘如何做是娘娘的事兒,但若是娘娘此時殺了我,這計劃雖然說還是回繼續,但不免要受些波折罷了。」
十公主的泰然,讓胡秋兒對於這個從未露面的外祖母生出了一絲絲的敬意,縱然她將這皇家攪的天翻地覆,但不得不承認,十公主一介女流,卻能夠做到如此,委實罕見。
「我的心和太后的心是一樣!」十公主並沒有因為胡秋兒的變臉而失了氣度,這些氣度是刻在她的骨子裡的。
胡秋兒微微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得她突然咳嗽了起來。
只是她雖然用帕子捂住了嘴,但是那唇色上的一抹艷色,讓胡秋兒對她先前的話更深信了幾分。
過了良久,胡秋兒終於鬆了口:「但哀家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傷害言諾。」
十公主微微一笑,一如她來的時候那般自若的出了宮。
命福祿送走了十公主,胡秋兒起身,去了看守蔓菁的地方。
那地方是偏殿的一個小屋子,雖然被關在這裡,但是蔓菁的一日三餐倒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並沒有人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