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言諾的真心
2024-10-09 04:11:42
作者: 一顆皮蛋
見胡秋兒半晌不說話,言諾又生出手比劃了一下,面帶委屈:「都是他們逼我的。」
「他們逼你的?」胡秋兒揚了揚眉,她竟不知道言諾喝醉了酒,竟然還會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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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這個樣子,胡秋兒一時間起了興趣,瞧著他:「誰逼你的?你告訴我?」
言諾睜著濕漉漉眼睛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然後又抬頭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這才磨磨唧唧的哼哼道:「他們都逼我了。都逼我喝酒了。」
瞧他這麼委屈的樣子,胡秋兒簡直要氣笑了,那些個侍衛,平日裡瞧著言諾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如今還會逼他喝酒?
瞧著胡秋兒那明顯不相信的眼神,言諾往前走了一步,大腦雖然有些混沌,但是依舊神色認真:「我沒有撒謊。」
見胡秋兒沒吱聲,又認真強調:「我沒有撒謊。」
「好好好,你沒撒謊。」胡秋兒瞧著他的樣子,顯然是醉的不輕,這地方雖然現在沒有什麼人,但難保不會被旁人瞧見。
「你自己好好待著吧。我先走了。」胡秋兒揚了揚手裡的燈籠,準備回去。
言諾本來乖乖巧巧的,聽到這話,心中有些不痛快,若是往常,這些情緒他厲來都是埋在心裡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喝了酒,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倒是不想再埋著,當下大步向前,走到胡秋兒的面前,伸手攔住她:「不准。」
胡秋兒挑了挑眉,就看著他,也不說話。
燈籠的光並不亮,但是卻能夠照射出男人高大的影子,地面上,高大的影子和小巧的影子相對而立。
「我不准你走。」有些話一旦說出了口,也就不那麼難了。
胡秋兒瞧著他這樣子,看著言諾道:「你醉了。」
「我沒有,我清醒的很。」言諾一把就抓住了胡秋兒的手。
「放手。」胡秋兒想要掙扎,卻被言諾鉗制的緊緊的。
「你要做什麼?」胡秋兒有些生氣了,語氣也有些急促。
「我,我不想讓你走。」見胡秋兒生了氣,言諾面露委屈,手微微放開了些,但還是抓著胡秋兒的手腕。
他這個樣子,打,胡秋兒下不了手,罵,也張不開嘴,只能嘆了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和你待一會兒。」言諾眨巴眨眼眼睛看著胡秋兒:「你和我說過,想和我一起看煙花的。」
胡秋兒沒想到他還記著那些話,微微一怔,心中泛起絲絲的甜,但隨即又泛出了苦意,終究是狠心開了口:「我不記得了。」
言諾聽到這話,堂堂七尺男兒,當初手上,一滴淚都沒留下,如今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他紅了眼。
胡秋兒微微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言諾因為方才的話,連胡秋兒方才的動作都沒有注意到,瞧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聲音帶著落寞和低沉:「但是我還記得。」
「不值得。」胡秋兒鮮少看到他這麼頹廢的樣子,到底是於心不忍:「何必浪費時間?」
言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胡秋兒。
「砰」的一聲,遠處的天空上,又燃起了煙花,可兩個人誰也沒有看那燦爛了半個天空的煙火。
只是借著煙火的光,胡秋兒瞧著言諾眼眸亮晶晶的,漆黑的瞳孔里除了倒映出了煙花,還有一個白衣女子的模樣。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倒是言諾,因為方才的那聲響,目光清明了許多,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行禮道:「微臣方才失禮,還請太后娘娘責罰。」
瞧著言諾已經變成了平日裡的樣子,胡秋兒只覺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塊兒似的。她沒有理會言諾,默默的轉過身,提著燈籠入了夜色。
言諾滿眼柔情的看著胡秋兒的背影,終究還是跟了上去,不過兩人之間相隔甚遠。
瞧著胡秋兒進了院子,言諾這才停下來,遠遠的瞧著,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回過神來,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第二日胡秋兒起身,就聽見穗華說,言諾病了。
她的左手抱著暖爐,右手拿著筆正在練字,聽到穗華的話,手微微一怔:「生病了?」
穗華點了點頭,面露擔心:「說是昨天晚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娘娘,這言大人一個人住,屋子裡怕是沒有個伺候的,要不奴婢過去瞧瞧?」
胡秋兒想了想,倒也覺得可行。
穗華連忙笑著應了一聲。
蔓菁先了帘子進來,瞧著穗華滿臉歡喜的出去,倒是疑惑道:「這是怎麼了?穗華怎麼這麼高興?」
「方才問哀家討了個差事,去瞧了言大人。」胡秋兒淡淡的應了一句。
蔓菁沒說話,但瞧著那書桌上的宣紙,染了一大塊的墨跡。
胡秋兒瞧著那墨跡,想要練字的心情瞬間就沒了,隨意的將筆擱置,就從書桌後面出來:「新年的賞賜都分發下去了?」
蔓菁笑著點了點頭:「都發下去了。」
穗華回來的時候,臉色不似早上那般歡快,蔓菁瞧著她這樣子,倒是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了?耷拉這個臉?」
穗華年歲不大,如今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聽了蔓菁的話,有些藏不住心事。但這事兒也不好和旁人說,當下只搖了搖頭。
蔓菁見她不說,倒也不穩,倒是福祿瞧著穗華,又想到昨天晚上,湊過來,低聲問道:「穗華,你是不是喜歡言大人?」
被福祿說中了心事,穗華紅了臉,有些惱羞成路:「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福祿瞧著穗華的反應,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當下嘻嘻哈哈道:「你確定我是胡說的?」
穗華瞧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由的跺了跺腳:「你別瞎說,小心我告訴娘娘去。」
一聽她這麼說,福祿也沒有打趣她,而是湊近了道:「這有什麼,言大人如今還沒有娶妻,若是太后娘娘恩准,那也是能成的。」
穗華臉皮子薄,聽了福祿的話,瞪了他一眼之後,就跑了。福祿有些惋惜,這紅緣寺的日子雖然清閒,但是無聊的很,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八卦,這穗華的臉皮也太薄了些。
小離子看著自己的師父若有所思的盯著一個地方看,當下湊了上去,可他瞧著那地方什麼都沒有,可他師父卻瞧的津津有味,不由的好奇道:「師父,您在瞧什麼?和我說說唄。」
小離子早些天被胡秋兒派了出去,如今回來,福祿笑嘻嘻的看著她,很是「和藹」的捶了他肩膀:「回來了!娘娘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師父放心,都妥當了。」小離子含笑:「人就安排在離紅緣寺不遠的村莊裡頭。」
瞧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福祿知道小離子怕是一回來就復命了,當即道:「還不快去見娘娘?」
小離子立馬笑著應了,樂呵呵的進了屋子。
胡秋兒見到小離子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手一重,這見到下面的一朵鮮嫩的牡丹花就被咔嚓一聲給剪了下來。
小離子趕忙上前,將那牡丹花給接住了,笑嘻嘻道:「奴才多謝娘娘賞賜。」
胡秋兒瞧著他這個皮樣,笑著將手裡的剪刀放下,然後做到了椅子上。小離子立馬就將宮女奉來的茶給遞了上去。
胡秋兒含笑接過,抿了一口道:「怎麼近日就回來了?」
「奴才一路上就掛心娘娘。」小離子雙手接過胡秋兒手裡的茶盞,然後輕輕的放到一旁:「娘娘交代的事情奴才都辦妥當了,娘娘若是傳召,奴才立馬就把人帶來。」
「不用了,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讓她們先休息。」胡秋兒掃了一眼小離子,他這衣服還算是趕緊,但是鞋子上沾了不少的泥。當下又吩咐:「你也回去先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在過來。」
「奴才謝娘娘。」
小離子出去的時候,蔓菁給他遞了一個大紅包過去:「拿著吧,娘娘賞你的。」
小離子捏了捏那紅包,分量不輕,笑著對蔓菁道了謝,就出去了。
等小離子離開,蔓菁這才掀開了帘子進來:「娘娘,可是要換一盆花?」
方才那花,倒是被胡秋兒一剪刀給剪了,放在屋子裡面不好看,蔓菁解故問了一句,卻見胡秋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就擺著吧。」
「是。」
胡秋兒環顧了屋子裡伺候的人,倒是沒見穗華的身影:「穗華呢?怎的不見她?」
「福祿方才說穗華瞧著神色不對,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去把福祿找來。」胡秋兒吩咐了一句。
福祿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胡秋兒問起穗華,當下就道:「方才奴才瞧著穗華回來,神色不太好,奴才就說了兩嘴。」
「說了什麼?」胡秋兒只當是尋常的問話,並沒有多想。
卻聽得福祿頗為委屈道:「奴才說,說她是不是喜歡言大人,穗華就生氣了。奴才也不過是提了一嘴,卻沒想到他當了真。」
蔓菁聽了福祿的話,一時間也怔住了,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說他。在瞧瞧上座胡秋兒的神色,蔓菁倒是有些後悔方才自己把福祿叫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