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盤算

  雖然不是冊封古妃位貴妃，當時賜了封號「毓」，又恩准想用貴妃的儀制，宮裡頭不少的人都紅了眼。

  壽慈宮裡，齊王妃正和太后坐在一塊兒吃點心。

  「哀家瞧著你愛吃酸的，這一胎怕是個男孩。」對於齊王妃的肚子，太后可是無限的期盼。

  齊王妃柔柔一笑：「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王爺說都行的。」

  「那孩子總是這樣，體貼旁人。」聽到齊王妃談及齊王，太后那是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滿意：「哀家倒是希望你這肚子裡是個男孩子，哀家也就放心了。」

  

  齊王妃不言語，只笑了笑。

  朱嬤嬤從外頭匆匆走來。

  「什麼事兒？」太后瞧著她面露喜色，倒是有些詫異。

  朱嬤嬤看了一眼齊王妃，見太后點頭，便開口：「皇上同意選秀了。」

  「皇上同意選秀了？」太后倒是微微吃驚：「和毓妃有關？」

  雖是問句，但是太后的臉上已經有了答案。

  朱嬤嬤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皇上吃了什麼迷魂藥，對她這般的寵愛。」太后長嘆一聲：「如今皇上願意選秀就好，這人多了，哀家才放心。」

  齊王妃也是有所耳聞豐帝對這位毓妃的寵愛。心中倒是微微有些傾羨。

  「這會兒子齊王也該來了！」太后突然就轉了話題。

  齊王妃微微一怔，知道這是太后打發自己出去，便將手裡的糕點放下：「那臣妾去瞧瞧王爺。」

  「行，你去吧。」太后含笑點頭。

  等齊王妃離開，朱嬤嬤便道：「娘娘，既然皇上同意了，那咱們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了？」

  太后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朱嬤嬤，眼中的意思很明顯。

  朱嬤嬤當下點頭：「另有一件事情，皇上讓內務府給了這毓妃貴妃的儀制。」

  「隨他去。太后揉了揉眉心：「只要等新人進宮了，這一切就好說了，你可要萬萬小心，莫要讓人知道。」

  朱嬤嬤知道皇上對世家的戒心，當下神色鄭重：「娘娘放心，奴婢安排妥當了，查不出什麼的。只是奴婢瞧著皇上喜歡古氏那樣的，咱們要不要也準備個？」

  朱嬤嬤的話倒是提醒了太后，只是這樣一來，倒是她向古氏認了輸，不得不承認皇上喜歡古氏這樣的。

  「那古氏來一個就行了。」太后當即便否決了朱嬤嬤的提議：「皇上不信任世家，不信任齊王，哀家如今頭疼的很，若是再來一個古氏，哀家怕是這宮裡都要亂了。」太后也不知道皇上怎麼就喜歡上古氏那般的，縱然是學了規矩，可禮儀出生，哪裡比得上大家閨秀。

  事關皇上，朱嬤嬤也不敢有異議，只乖巧的聽著。

  「行了，齊王也快來了，讓人瞧瞧小廚房的菜做好了沒有。」

  「是。」

  朱嬤嬤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齊王和齊王妃攜手而來。

  瞧著二人的感情甚好，朱嬤嬤心中也頗為欣慰。

  「朱嬤嬤，這是去哪兒？」

  齊王對於這個在自己母親身邊的嬤嬤，倒是和顏悅色的很。

  「奴婢見過齊王，齊王妃。太后娘娘一早就盼著王爺來，這不讓奴婢去瞧瞧小廚房的東西做好了沒有，都是王爺愛吃的。」

  「母后有心了。」齊王衝著朱嬤嬤笑了笑。

  太后隔三差五的就讓齊王進宮來壽慈宮，這小廚房的人早就見怪不怪的。

  見朱嬤嬤來了，連忙將東西擺放好，諂媚道：「朱嬤嬤，這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上菜呢！」

  朱嬤嬤揭開碗蓋，瞧著那些個菜式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齊王剛來，你們待會兒上菜。」

  「是。」

  齊王在太后那裡消息，豐帝自然也知道。

  毓妃古氏正給豐帝布菜，因為昨日聽到要選秀的話，她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今日倒是用粉遮了眼底的青黑。

  「愛妃這是怎麼了？」見古氏有些悶悶不樂，豐帝一把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作勢要親過來。

  古氏佯裝推脫，撇過了臉去。

  「這是怎麼了，誰敢給朕的毓妃臉色看？」

  古氏昨晚上忐忑，如今聽到豐帝這麼問，便委委屈屈的說到了選秀的事情上。

  「原來朕的愛妃吃醋了。」豐帝大笑起來。

  眼瞧著面前這人笑的暢快，古氏倒是撒了嬌：「皇上就慣會取笑臣妾，臣妾就是捨不得皇上，捨不得將皇上分給旁人。」

  「你難道不知道，朕的心裡只有你？」豐帝捏了捏古氏的臉，順勢便親了上去。

  姚慶站在外頭，聽到裡頭的調笑聲，微微站的遠了些。

  齊王來的時候，見姚慶站的遠遠的，倒是有些詫異：「姚公公這是怎麼了？」

  皇上和古妃這些個事情，姚慶是萬萬不敢和齊王說的，當下便道：「王爺是來找皇上的？」

  「方才在母后那裡吃了午膳，正好來找皇兄說說話。」

  「那可真不湊巧。」姚慶有些勉強的笑了笑：「皇上這會兒子正忙著呢！」

  齊王站在這裡，依稀劍也能夠聽到一兩聲，自然也知道姚慶的意思。

  「無妨，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等皇兄有空了我再來。」

  「多謝王爺。」姚慶笑了笑：「那奴才待會兒和皇上說一聲。」

  和豐帝荒唐了一下午後，毓妃古氏這才離開，只是不巧，正好聽到姚慶說方才齊王來了，見皇上有事兒，便離開了。

  毓妃臉上的笑容一僵，回到祥安殿，她的臉一瞬間就垮了下來。

  蓉月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不敢作聲。

  「還不快去給本宮打水來！」

  蓉月連連稱是，忙差了人打了熱水。

  泡在浴桶里，古氏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面露厭惡的神色。

  「蓉月，去給我端一碗避子湯來。」

  蓉月有些戰戰兢兢：「娘娘，這避子湯喝多了，怕是難有孕。」

  可惜毓妃卻是滿臉的堅決：「是要本宮說第二遍嗎？還不快去！」

  蓉月被毓妃的臉色嚇的快哭了，絲毫不趕耽擱。

  「小心點，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知道的。」

  臨出門的時候，毓妃的聲音陰惻惻的從後面傳來，讓蓉月腳下不穩，差點兒摔倒。

  任白芷見毓妃身邊的蓉月又來了，不以為意。

  這毓妃每個月總是會派自己的宮女來太醫院，說是討要坐胎的方子。

  只是今日不巧，這給毓妃開坐胎藥的趙太醫正好出去了。

  「要不你等等？」任白芷招呼了一聲：「趙太醫方才出去了。」

  蓉月的臉色不太好看，只是趙太醫不在，她若是這麼回去，毓妃娘娘肯定是要生氣的。可若是自己回去晚了，毓妃娘娘也一樣要生氣。

  這麼一想，蓉月有些著急：「請問趙太醫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任白芷應了一聲。

  果然沒多久，趙太醫就回來了。

  一見到蓉月，趙太醫就知道她此番的目的，又見任白芷在，倒是笑了笑：「任姑娘也在？」

  任白芷點了點頭。

  趙太醫明顯覺得任白芷在這裡有些妨礙，就開口道：「任姑娘，麻煩你給我從外面拿一些苧麻根來。」

  任白芷剛剛才把柜子里的藥補齊，聽見趙太醫這麼說，就指了指柜子道：「在那裡。」

  趙太醫的臉色有些僵硬：「給毓妃娘娘配藥，這蕁麻根是夠了的，但是我還要配些其他的藥，這怕是不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白芷怎麼會聽不懂。

  她掃了趙太醫和蓉月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等她拿著蕁麻根進來的時候，蓉月正好領著藥出來。

  趙太醫見任白芷進來了，指了指旁邊的放藥的抽屜：「放哪兒吧，我待會兒用。」

  任白芷沒說話，把藥給放了過去，只是看著那隻動了一小點的蕁麻根，心中有幾絲疑惑。

  蓉月匆匆的從太醫院回來，然後親自去熬了藥。

  毓妃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她這個時候才把藥端過來，當下便接過去一飲而盡：「怎麼去這麼大半日？」

  蓉月解釋了一番：「去的時候趙太醫不在，就等了一會兒。」

  「沒有碰見其他人？」

  蓉月想了想：「去的時候看到了任姑娘，不過抓藥的時候，她不在。沒人瞧見。」

  「那就好。」

  蓉月還是有些擔心：「娘娘，您私自服用避子湯，這事兒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不是什么小事兒啊。」

  毓妃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冷笑：「只要你閉嘴，趙太醫不說，還有誰知道？」

  蓉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當即跪下：「娘娘放心，就算是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會說的。只是那趙太醫？」

  「那人錢財，替人辦事，趙太醫為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說。」

  蓉月出來的時候，怎麼都有些想不通，這後宮的女人，為了爭寵和懷孕，那是用盡了方法，為什麼主子卻不想要懷孕呢？

  只是蓉月到底是把這個疑問壓在了心底，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這蓉月沒離開多久，又有人找趙太醫。

  任白芷見趙太醫離開後，便將那些藥櫃一一打開。

  明明是太監做的活，如今卻是她來做，但是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任白芷記得這些藥櫃裡面東西的數量。

  將那些藥櫃復原後，任白芷越發的覺得奇怪，這明明是坐胎藥，但是為什麼裡面還有一份避子湯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