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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調查

2024-10-09 04:08:22 作者: 一顆皮蛋

  胡秋兒一邊盤算著日子,一邊等著宮裡的消息。

  只是她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姚慶。

  「姚慶公公。」

  「奴才見過娘子。」姚慶依舊是笑臉盈盈的樣子:「今日奴才奉皇上之命,就二皇子的事情問問娘子。」

  胡秋兒微微點頭,招呼著蔓菁上了茶。

  「還請姚慶公公海涵,我這地方沒有茶葉,只有這白水來招待了。」

  「娘子客氣。」姚慶接過了蔓菁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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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接下來的話,姚慶倒是沒這麼客氣了。

  「聽說是娘子發現了那太醫在給二皇子的藥裡面下了毒?」

  胡秋兒點了點頭,面露幾分害怕,心有餘悸:「是的,那日我去瞧瞧二皇子好沒好,正好撞見了這事兒。」

  「那娘子怎麼就認出來那東西有毒?」

  「打從我進了冷宮,姚公公也知道,我身子一直不好,多虧了任姑娘時不時的過來替我瞧瞧。」

  姚慶來之前自然也查清楚了這些,當下便點了點頭:「任姑娘提過這一點。」

  胡秋兒笑了笑:「我先前也並不知曉二皇子的湯藥里有問題,到底是太醫,醫術自然比尋常的大夫要好不少,只是我瞧著二皇子一連喝了這麼久的藥還是日日夢魘,就想著讓任姑娘也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方子,只是太醫的反應太過突然,這才讓我起了疑心。」

  「那娘子是怎麼知道二皇子第一次遇刺和皇后娘娘有關?」

  聽到這話,胡秋兒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姚慶公公,這事兒和皇后娘娘有關?」

  「娘子難道不知道?」

  胡秋兒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這事兒,只是覺得那太醫有問題。竟沒想到是皇后娘娘。」

  姚慶見她驚訝的表情不假,心中有了決斷,但事關一國之母,又和付家有關,這事兒還是需要仔細些,這也是為什麼皇上會派姚慶過來。

  「娘子,這件事事關重大,還請娘子到行刑司走一遭。」

  胡秋兒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走這一步的時候,她就知道皇上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廢后。

  「這事兒,蔓菁也得跟著您一起去。」

  胡秋兒和蔓菁交換了一個眼神,跟著姚慶離開了行宮。

  馬車徑直的駛入了行刑司。

  蔓菁扶著胡秋兒,手心微微出了汗。

  胡秋兒反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眼堅定的眼神。

  胡秋兒想起了那天晚上。

  言國公帶著人,闖進了行宮,面帶鄙夷的看著她:「若不是言諾以性命相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你不是后妃,一個沒背景沒家世的女人,也是進不了我國公府的門,就算是做外室,你也不夠格。你若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找個沒人的地兒,死了吧。」

  言國公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屑。

  行宮角門處的太監華子更是因為見到了這一幕,當著她的面,被人活活的割了喉,鮮血飛到了她的臉上,那股濡濕的味道,她根本就忘不了。

  而隨後她看到的,則是一方的屠戮。

  那些和她有關,或者有可能知道她和言諾關係的人,全部命喪於此。

  胡秋兒眼睜睜的看著屠刀起,屠刀落。

  然後胡秋兒見到了一枚染血的守衛軍的令牌,被人強硬的塞進了她的手裡。

  言國公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給你指條路。」

  言國公帶著人離開的時候,胡秋兒還怔怔的望著手心裡那塊帶血的令牌。

  蔓菁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身上沾著血跡:「娘子,娘子,死了好多人。」

  胡秋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當她打開院門,看到外頭死去的那些人,橫七豎八的躺著,血留的滿地都是,胃裡全是壓制不住的噁心。

  那個宮女曾經給她送過一束花,那個小太監跟她說自己家裡還有個哥哥……

  明明是鮮活的人,可現在卻都變了。

  胡秋兒咬著舌尖,疼痛讓她壓下了胃裡的不適,和心中的難受,她強迫自己去看。

  她要記住,記住這刻骨銘心的教訓。

  行刑司的人不會讓她們倆呆在一起。

  被分開的時候,蔓菁低聲喚了一句:「娘子。」

  胡秋兒笑了笑:「蔓菁,我們必須得走下去。」

  行刑司裡面的人不乾淨,皇后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

  這次的刺殺,是她指認了皇后,這一次的下毒,也是她發現的,背後之人,直指皇后。

  沾著鹽水的鞭子打在了胡秋兒的身上,不過進來才一天,胡秋兒就已經全身是血,皮開肉綻了。

  胡秋兒一聲不吭,她知道,只要她咬實了,只要出了這行刑司,後面的路就好走了,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黎貴妃最終沒有讓她失望。

  一連串的證據被擺了上來,除了皇后對二皇子下手,還有付來未經允許就調用了京城守軍。

  胡秋兒被接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天,只覺得繃緊的那跟弦,終於鬆了。

  此時牽扯過大,又涉及前朝後宮。豐帝如今剛醒,倒只是將皇后禁足。削了付來的守軍統領一職責。

  這守軍統領一職,落到了言諾的身上。畢竟皇上昏迷期間,言國公肝膽忠義,言諾又在御前當差,這事似乎毫無懸念。

  眼見著胡秋兒行了,蔓菁驚喜萬分。

  胡秋兒只覺得渾身疼的厲害,聲音更是嘶啞:「蔓菁。」

  「娘子,那些人好歹毒。」蔓菁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竟對娘子用了重刑。太醫說,若是再晚一點,娘子怕是,怕是……」

  胡秋兒微微別過臉,心中只餘一片嘆息。

  「你醒了!」黎貴妃一如往日,先前她見到胡秋兒被抬出來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她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

  「多虧了你。」對於二皇子的事情,黎貴妃是真心感謝胡秋兒。若不是胡秋兒揭發了皇后,二皇子日後還指不定要遭受多少毒手。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胡秋兒微微一笑:「我也很喜歡二皇子那個孩子。」

  黎貴妃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感動:「你放心,皇后翻不起大浪了。」

  胡秋兒點了點頭。若是到了這一步還功虧一簣,那就是她時運不濟。

  三日後,落答應跪在乾陽殿,說是要揭發皇后。

  誰也不知道落答應說了什麼,只是那天晚上,落答應就被賜了毒酒。

  皇后的頹勢越來越明顯。付家亦是如此。

  就在此時,齊王妃回京了。

  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馬貴人告發皇后的時候,齊王妃正好在場。

  「你說什麼?」齊王妃怒不可遏,盯著馬貴人,狠狠的說道:「你竟敢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

  看著齊王妃那要吃人到了表情,馬貴人是心驚膽戰:「太后娘娘,嬪妾也是迫不得已,是皇后威脅嬪妾,讓嬪妾偷了德妃的手帕,然後又將手帕偷偷的放在了徐貴妃的宮中,並捏造證據,說徐貴妃是德妃害死的。嬪妾如今日日煎熬,是嬪妾的錯啊!」

  馬貴人擦了擦眼淚又繼續哭訴:「皇后娘娘的心真狠,嬪妾是眼睜睜的看著皇后命人給德妃娘娘灌下了落胎藥,硬生生的將皇上的孩子給流掉了,真是造孽啊。」

  齊王妃如今懷了孕,對自己的肚子寶貝的不得了,如今聽得馬貴人這麼說,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又驚又怒,當場就動了胎氣。

  太后看著齊王妃暈厥了過去,又看著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馬貴人,心中不免煩躁了幾分。

  「你給哀家閉嘴。」太后狠狠的訓斥了一聲馬貴人。

  馬貴人縮了縮自己的頭,不敢再說話,只能用帕子捂著嘴,小聲的哭著。

  若是先前對皇后還留了幾分情面,可如今這事兒出了,太后對皇后最後一絲情面都消磨殆盡。

  太后先前一直以為胡秋兒的孩子是她自己的弄沒得,竟沒想到是皇后下了手。皇上子嗣不豐已然是太后的心病,只是她卻沒想到皇后竟然這般歹毒。

  「這般惡毒的婦人,怎麼還能當一國之母。」太后氣的立即就去找了皇帝。

  乾陽殿內,皇帝的氣色好了不少,如今已經漸漸回復了過來。

  見太后怒氣沖沖的過來,倒是有些疑惑:「母后為何發了這麼大的火?」

  太后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馬貴人:「你來說。」

  馬貴人抽抽噎噎的將方才在壽慈宮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太后聽後,越發的覺得難受:「哀家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惡毒。可憐的德妃,竟受到了這般的無妄之災。哀家聽說,她在行刑司受了重刑?」

  豐帝點了點頭,讓姚慶將自己床頭的那個木盒子拿來,然後屏退了左右。

  「母后瞧瞧吧!」

  經此一事,豐帝的神情有些落寞。

  太后極少見皇帝如此,等她將那木盒裡的東西拿出來,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之後,滿眼的不可置信:「她居然敢這麼做?」

  「是落答應親自交代的。」豐帝的臉透著冷意:「朕想起當初她姐姐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竟沒想到她妹妹這麼歹毒。」

  「如此毒婦,留不得。」太后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母后放心,已經讓姚慶去了。」豐帝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一陣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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