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皇后貪心了

  太后見言國公進宮，竟親自前去相迎。

  「太后娘娘。」言國公當下就下跪行禮。

  「國公爺快快請起。」太后忙讓人攙扶起言國公：「若不是此事非同小可，關乎國家社稷，哀家也不會深夜貿然打擾國公爺休息。」

  「太后娘娘言重了。」

  太后將宮中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告訴了言國公。

  言諾也在乾陽殿外駐守，見自己的父親跟著太后一同進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倒是言國公，掃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四兒子，便抬腳進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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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國公來的比付大人要早些。

  皇后見太后將言國公請來，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和善著臉：「國公爺來了。」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此番關乎國家之事，國公爺自然要來。」

  倒是朱嬤嬤，出宮去找言國公的之前，倒是讓人傳信給了齊王。

  待太后和言國公去了內室，皇后便招手喚來了竹云：「哥哥他還沒入宮？」

  竹雲搖了搖頭：「奴婢已經派了人去宮門口守著了，但是還沒有見到付大人。」

  「再派人去瞧瞧。」皇后小聲的催促了一句。

  內室里，氣氛有些凝重。

  「怎麼樣？」太后問了一句。

  任醫正的臉色不太好：「那劍傷口倒是不深，只是那劍刃上面似乎塗有其他的東西。」

  太后當下變了臉色。

  「毒藥？」

  任醫正點了點頭：「但是還未查出來到底是什麼。」

  皇后一進來就聽到了這話，臉上的表情也是瞬間就變了：「那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任醫正頂著莫大的壓力，最終還是把方才和其他幾位太醫商量的方法說出來：「只能慢慢給皇上清理餘毒。」

  「那皇上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言國公問了一句。

  任醫正搖了搖頭。

  太后和言國公相視一眼，神情凝重。

  皇后心中有些慌亂，可惜現在她哥哥付來現在都還沒有進宮，她找誰去商量？

  竹雲悄悄的進來了，見了皇后，低聲輕語：「娘娘，付大人來了。」

  皇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太后福了福：「母后，方才宮人說，三皇子吵著鬧著要父皇，臣妾去看看。」

  太后現在的心思全在豐帝的身上，倒是沒有去辨別皇后這話的真偽。當下點了點頭，到底還是交代了一句；「你去吧。只是皇上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皇后點了點頭，匆匆從乾陽宮出來。

  付來一進宮，就被人引到了皇后的居所。

  皇后一見到自己的哥哥，當即便驚慌開口：「哥哥，現在怎麼辦？」

  付來先前還在溫柔鄉里，要不是宮裡催的緊，他才不願意來。

  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驚慌，付來有些不滿：「這麼驚慌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哥哥，你是不是被那些個女人給迷暈了頭了？皇上此時昏迷不醒啊？」皇后想要好好問問自己這個哥哥，今日這麼大的事情，他就沒有收到一點兒的風聲？

  皇后氣在頭上，根本就沒有將剛剛太后的話放下心上：「太醫說是中了毒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太后已經讓言國公進宮了。」

  付來聽到皇后這話，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你如今可是皇后，你生的兒子可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怕個國公做什麼？」

  聽到自己親哥哥說出這樣的話，皇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這話太具有誘惑力，讓皇后不得不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宗室那些人可不好糊弄。」

  「就算太后讓言國公進宮又如何，這京城的守軍在我的掌控之下。」付來頗有些得意，根本就沒有皇后方才那般驚慌，反倒遊學躍躍欲試，要是三皇子登記，那他可就是皇帝的舅舅啊。

  「哥，你不會是想要逼宮吧！」皇后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這麼大膽。

  付大人沒有否認方才皇后的話，而是繼續開口：「你身為中宮皇后，生了嫡子，這位置本來就是三皇子的。若是皇上真的醒不過來，你要早做打算。免得倒時候太后讓齊王進京。」

  皇后猛然想到，太后還有一個兒子，那就是齊王。

  如今三皇子不過才三歲，主少國疑，宗室那些傢伙會不會同意她當攝政太后？

  一時間，皇后想了很多。

  付大人到底還是交代了一句：「如果皇上真的醒不過來，那你就派人傳信出來，哥哥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清君側。」

  聽到這話，付皇后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

  想到這宮中的侍衛不過幾百，可京城守軍卻有幾千，皇后當下穩定了心情，也擦乾了臉上的淚珠：「哥哥放心。我身為皇后，自然是要為帝王家分憂，我們付家定然也要給皇室分憂。」

  見自己的妹妹如此說，付來自然高興。

  他雖然荒唐，但是這事兒上還是懂的，今日他進宮先來了皇后這裡，已經是於禮不合，當下也就不再耽擱，立即起身去了乾陽殿。

  太后聽聞付來被皇后召進了宮，面露不喜。

  皇后怕太后怪罪，倒是抱了三皇子來了乾陽宮，當著三皇子的面，太后也不能鬧得太難看，再者皇后又哭哭啼啼，說皇上出事兒，自己驚慌，這才讓人宣了自己哥哥進宮。

  三皇子見自己的母后哭，自然也跟著哭了起來。

  太后此時心煩意亂，又被哭聲擾的難受：「整天就知道哭，皇上都還沒走，就哭上了。」

  皇后當即一噎，委委屈屈的擦乾了眼淚。

  付大人還在外頭等著，他又是京城外頭守軍的頭領，太后也不能讓皇后哭哭啼啼的出去，當下緩了語氣：「你帶著三皇子先去旁邊等著。」

  「是。」

  太后見付來的時候，言國公也在。

  付來能夠坐上這京城守軍主管的位置，除了付家是皇上培養起來的，是皇上的親信，也是因為付來平日裡很會來事兒。

  當下付來一進去，便跪了下去，言及自己貿然進宮，不合禮數，懇請太后責罰。

  付來一招以退為進，讓太后不好發作，而且皇上現在還沒醒，動了這些大臣，若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該如何是好。

  再者，太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是，皇上真的醒不過來了，那齊王是不是也可以……

  故而，太后不僅沒有責罰付來，好安安的安慰了他一番。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朱嬤嬤方才從言國公府回來，正好碰上了在皇宮門口求見的京兆府尹。這京兆府尹在門口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卻不見皇上派人通傳見他。

  朱嬤嬤問清了緣由，又見他神色匆忙，似乎是有大事兒，當下便帶了人進來。

  那京兆尹一進乾陽殿，就看到了太后，言國公和付來三人。

  太后將京兆府尹神情緊張，手裡還攥了東西，便問道：「京兆府尹大人這麼晚進宮可是有事兒？」

  京兆府尹並不知道皇宮出事兒，當下便道：「臣有要事啟奏，還請太后讓微臣見見皇上。」

  太后語氣一滯，看向京兆府尹：「皇上現在不便，你有任何事，與哀家說便是。」

  京兆府尹想了想，便將手裡的東西攤開來：「今日上元節，有人在街上大肆派發這些胡言妄語。」

  太后從朱嬤嬤的手裡接過那張紙，只是越看，就越心驚。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京城裡？

  朱嬤嬤見太后有些站不穩，急忙將人扶住。

  太后閉了閉眼睛，努力緩和自己的情緒。

  待她再睜開眼睛的事情，較之剛才，已經平靜了不少。

  「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可是抓住了肆意散布流言的人？」

  京兆府尹面色一紅：「回稟太后，微臣已經讓人去查探，只是今日街上全是行人，這些東西雖然微臣派人去收集，但怕是……」

  「市井流言，不足為懼。」太后的語氣很是強硬：「若是有人敢在傳奏這些謠言，以叛國罪論處。」

  京兆府尹聽到這話，擦了擦頭上的汗，連連稱是。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後宮的妃嬪們也都心驚膽戰。

  徐來和京兆府尹一同出了宮，太后又和言國公說了會兒話，這才讓言國公離開。

  言國公從乾陽殿出來，見到守在門口的言諾，到底是開了口：「言諾，我們談談。」

  言諾面色平靜：「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言國公看到自己的這個兒子對自己如此，語氣裡帶了一絲不滿：「這是你該對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

  言諾微微轉頭，不去瞧言國公，也不再出聲。

  倒是一旁的黎安開口打了圓場：「言諾，你去和國公爺說話，我替你站崗。」

  「不用了。」

  言國公被言諾這毫不在乎的態度氣紅了臉：「那你母親呢？你也不在乎了嗎？」

  見言國公提到自己的母親，言諾鬆了態度。

  黎安見言諾和言國公去了一旁，鬆了口氣，言諾那驢脾氣，他就怕倒時候言諾真的和言國公鬧開了，以言諾的資格，怕是討不得半點兒的好處。

  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言國公第一句話就問言諾：「你什麼時候回國公府？」

  「言國公爺有那麼多的兒子，要我回去做什麼？」言諾神情平靜。可就是這番平靜，然言國公火氣有點大。

  「我知道先前是我冷落了你們母子，如今你母親遁入空門，連你也要與我劃清界限？」

  「言國公府的門檻，我們高攀不上。」

  見言諾如此冥頑不靈，言國公的話不那麼客氣：「你以為你能夠當上御前侍衛，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若是沒有言國公府，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

  「那還真是多謝言國公的抬愛了。」言諾語氣不善：「您放心，等過幾日，我便向皇上辭去這御前侍衛一職。」

  「你，你這個逆子！」

  言國公從未被人如此忤逆過，當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