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與虎謀皮
2024-10-09 04:08:11
作者: 一顆皮蛋
可惜,他的巴掌註定扇不到言諾的臉上。
因為言諾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
不似言國公的其他幾個兒子,言諾絲毫不怕言國公。
「我還有職務在身,就不耽誤國公爺了。」言諾眼神冰冷,拋下這句話,也不管言國公是什麼臉色,就回了乾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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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看著言諾面色平靜的走在前面,又見言國公怒氣衝天的走在後面,壓低了聲音道:「怎麼了,又氣你爹了?」
言諾沒說話,只一個眼神掃過去,黎安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得!她就不應該操心這事兒。
瀟湘苑裡,蔓菁把院門關的死死的,這才把方才的事情告訴了胡秋兒。
「你是說,有人要殺二皇子?」胡秋兒的眼神里透出幾絲驚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刺客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刺殺二皇子。
蔓菁又接著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批人,衝進了行宮,直奔二皇子的住處。」
「那二皇子?」胡秋兒想到那個叫自己「姨姨」的小孩子,有些不敢想下去。
「算是二皇子命大,等人趕過去的時候,二皇子身邊就只有水根一個人護著,其他人都死了。」
「二皇子沒事兒就好。」胡秋兒長舒了口氣。
「行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娘子還是好好在這裡呆著,這幾日就莫要出去了。」
蔓菁方才一直都是心有餘悸,先前行宮裡鬧起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屬實害怕,等外頭沒了聲音這才敢出去瞧的。
可這偌大的院子裡,她一個人屬實害怕,這才去角門口等著胡秋兒。
如今兩個人呆在這院子裡,蔓菁倒也鬆了口氣。
「只是二皇子如今受了驚嚇,發了高熱,海公公已經命人去請了大夫來。」蔓菁又補充了一句。
那邊皇上還沒有醒過來,這邊京兆府尹又來奏稟流言之事。
這京兆府尹沒走多久,又有宮人來報,說是二皇子出事兒了。
黎貴妃那裡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當即就暈了過去。
這事兒是一樁接著一樁,沒個停的。
太后急忙命人將言國公又請了回來。
這走到了午門的言國公聽聞二皇子出事兒,便又回了乾陽殿。
倒是皇后,聽到有人刺殺二皇子,先是大喜,可而後聽聞二皇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發了高熱,又有些遺憾。
竹雲見了皇后的表情,當下便道:「娘娘,這二皇子發了熱,能不能好都兩說。」
二皇子到底占了個長字,大皇子早夭,宮裡頭就只有兩個皇子,若是二皇子出事兒,她兒子的位置才會更加的穩固。
「既然二皇子發熱了,就讓下面的人好好照看,讓二皇子好好養著身體才是。」皇后意有所指。
「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竹雲一笑,自然知道皇后的意思。
一個病歪歪的二皇子,有什麼能力和三皇子爭呢?
臨近天明,言國公這才帶著一身疲憊回來。
言夫人早先就讓人去打探了,如今聽下人通稟國公爺回來了,忙親自去迎接。
「爺可是累了?妾身讓人燒了水,爺去泡泡,去去乏。」
言國公一晚上沒睡,有些累,可是如今這情況,他是沒得時間休息啊。
言夫人親自伺候言國公沐浴更衣。
「爺,可是宮中出了什麼事兒了?」言夫人一邊給言國公搓著背,一邊試探的問了一句。
「嗯。」這屋子裡面香氣寥寥,讓言國公不由的放鬆了些許:「是出了大事兒了。」
言夫人神色微動,面露擔憂:「那可怎麼辦啊?」
「太醫已經下想辦法了。」言國公微微張開眼睛:「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呆在府里,不要出去了,京城如今亂的很。」
言夫人面露詫異:「這京城怎麼又出事兒了?」
「事關皇家。」到底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言國公也沒有瞞著,將昨日皇帝遇刺中毒,昏迷不醒,二皇子遇刺,發燒高熱,京城流言四起的事情說了出來。
言夫人心中已經有了思量,只是面上確是一片害怕:「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怎麼辦?」
言夫人說的話正是言國公擔心的。
二皇子如今身體不好,若是皇上真有個萬一,可三皇子才三歲。
主少國疑,讓皇后和太后攝政?
亦或者是迎齊王入京?
見言國公一言不發,言夫人不再做聲。
用了早膳,言國公直接又入宮了。
言夫人面色冷凝,差了自己最信任的婆子,讓她去了一趟紅緣寺,將荷包給了那婆子,說是添香火錢。
那婆子當即便從角門離開,快步往紅緣寺去。
京兆府尹在查昨天晚上散播流言的人,這入城和出城的盤查自然嚴厲了許多。
不過那婆子有言國公府的腰牌,只是按例詢問了一番,便放了她出城了。
今日的早朝比以往要更加的熱鬧。
豐帝遇刺是真,只是朝臣們還尚未知道皇上如今如何。
太后已經下令讓宮人們閉嘴,只說皇上在休養,並沒有提及皇上昏迷不醒的事情。
付來從皇宮一出來就回了付家,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付福。因此,看著空蕩蕩的龍椅,付福同與他交好的幾個大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位段大人便站出來,看著姚慶:「姚慶公公,皇上不上早朝,那先前同皇上說的河西農耕一事要如何計劃?如今已經到了二月,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會誤了農事。」
姚慶臉色一僵,只板著臉道:「諸位大人若是有事兒奏稟,請呈上摺子,皇上自然會批閱。」
段大人看了一眼付福,見他點頭,便又繼續開口:「農耕之事關乎國家社稷,平日裡都是與皇上詳談,若是呈上摺子奏批,一來一回,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功夫。」
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
姚慶的臉色一白,不知道如何是好。求救似的望了一眼言國公。
言國公點了點頭,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諸位大人有這閒工夫,倒不如回去擬好了摺子,早點呈給皇上。」
「國公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自然有人不滿言國公的話。
「皇上龍體不適,你硬是逼著皇上來上早朝,你是什麼意思?」言國公也不甘示弱,直接懟了回去。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那人自然不願意,當下便反駁:「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言國公懶得和他廢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付福:「付大人,您覺得呢?」
「國公爺說的有道理。」付福笑了笑,好似頗為贊同言國公的話:「皇上龍體抱恙,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為聖上考慮才是。」
下了早朝,各位大人們便紛紛離開。
姚慶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汗,嘆了口氣,今日算是混過去了,可若是皇上一直不醒,那要怎麼辦?
姚慶擔心的,太后自然也擔心。
可如今卻必須要封鎖消息,否則人心必亂。
「齊王可是收到消息了?」太后神色帶著疲憊。
「娘娘,昨天晚上快馬加鞭送過去的,今日應該收到了。」朱嬤嬤一邊給太后按摩頭部,一邊小聲的回話。
只是,原本應該在封地的齊王,此時並不在封地,而是在城郊的紅緣寺。
齊王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倒是微微吃了一驚:「你就是和本王合作的人?」
蔣姨娘正襟危坐,面容平靜:「我們的誠意,齊王殿下應該已經看到了吧!」
「果然是大手筆。」齊王微微眯眼:「只是本王好奇,你們竟有這麼大的本事?不知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在宮中?」
蔣姨娘絲毫不接齊王的試探,而是冷漠的看著他:「齊王殿下,那是我們在宮中的唯一一顆棋子,如今我們的誠意已經送到,剩下的該怎麼做,得看齊王殿下你了。」
「你們為什麼要扶持本王?」齊王此時倒很是清醒。
「自然是因為,豐帝與我們有仇。」
「好,合作愉快。」齊王大手一揮,將一面可隨意進出宮中的令牌遞了過去:「這是本王的誠意。」
蔣姨娘拿到了令牌後,看著齊王的眼神,宛如看透了他的算計:「齊王殿下,我只是一個小嘍嘍,若是您因為我而毀了這次合作,倒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話一出,齊王身邊的侍衛立馬就抽出了配劍。
齊王的表情有些凝重,不似方才那般輕鬆。
「我若是齊王,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蔣姨娘的話讓齊王的心一沉。
讓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呆在京城,他可不傻,正是打算借著這次見面的機會,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可如今自己的打算全被旁人瞧在了眼裡。
齊王當下只能作罷,笑了笑:「您說笑了,本王自當是言而有信之人。」
縱然有齊王的這句話,蔣姨娘依然是慎之又慎。
等她從紅緣寺離開,然後繞著京郊左轉右轉,又和旁人換了衣服,去紅緣寺見了那老婦人後,這才乘坐另一輛馬車回了胡家,這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