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太監四喜
2024-10-09 04:05:54
作者: 一顆皮蛋
胡秋兒回宮的路上,蔓菁瞧著她似乎心情不錯。
「娘娘,可是有什麼好事兒?」
胡秋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覺得和雲嬪投緣罷了!」
說到底,胡秋兒對於雲嬪,不會百分百的交底,可如今形勢下,她不能單單靠著依靠皇后,一旦自己沒有利用價值,皇后就不會再向自己伸出援手,若是能夠從雲嬪處借力一二,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到底要如何做,還是要等蔓菁去查了那兩盒雪雲膏再說。
「不過,那兩盒雪雲膏的事情,還是要快些打探出來才是。」胡秋兒心中存了疑,自然也就催促了蔓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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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放心,過幾日有太監出宮採買,奴婢自是會尋到機會。」
有了蔓菁的這句話,胡秋兒到底是放心了些:「銀錢只管放心去使,這件事情我只信得過你!」
早些,胡秋兒的牌子就被下下來了,這身上的疤痕一日未除,她便不能再去侍寢。故此,她便只能歇了心思。
到了宮中太監出工採買的日子,胡秋兒左等右等,終於等到蔓菁回來。
「怎麼樣?」
蔓菁點了點頭。
見她這樣子,胡秋兒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是辦妥了的。
雲香識趣,見胡秋兒和蔓菁有話說,便退了出去。
等屋子裡沒了旁人,蔓菁這才開口:「奴婢今日去找了京城好幾個藥方的大夫,都給問清楚了,說是這兩盒藥膏用藥差不多,一連去了好幾家,都瞧不出這顏色為何會不一樣,倒是最後問了一處,有個郎中提了一句,說是這裡面似乎有東海朱膠。」
「東海朱膠?那是什麼東西?」
「那大夫倒也不敢確定,只是說有些像!說是東海朱膠非常稀少難找,藥性極寒!」
聽到這裡,胡秋兒便立即心急如焚起來:「是哪一盒?」
蔓菁湊近了些,在胡秋兒的耳旁低語:「皇后娘娘。」
胡秋兒忍不住低呼出聲,看著蔓菁:「你可確定?」
蔓菁搖了搖頭:「那大夫雖然這麼說,但是不敢確定,說是要過幾日才能確定下來。奴婢擔心在那呆的太久橫生枝節,約定半個月後再去。」
胡秋兒的手緊緊的扣住了桌緣。保養得宜的指甲已經深深陷了進去。
「娘娘,若此事是真的,咱們要怎麼辦?」蔓菁忍不住擔心。
「先別打草驚蛇。」胡秋兒努力壓住心火:「咱們先等等。」
「娘娘可是要把這事兒告訴皇上?」蔓菁想到若真是皇后下手,這事兒非同小可!
「此事還得慢慢謀劃。」胡秋兒沉聲靜氣的看著蔓菁:「僅憑一個大夫的話,怕是不夠!這事兒不要聲張,咱們看看再說。」
「是。」蔓菁點了點頭:「今日奴婢出宮,倒是還聽了一件事。」
「什麼事兒?」
「有關小雲子的。」蔓菁和聲細語的把今日聽到的見聞說了出來:「今日奴婢出宮的時候,聽幾個小太監閒聊,說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春華殿的小雲子了。還說小雲子出手大方,每次採買太監出去的時候他都會讓採買太監買東西。」
「一個灑掃太監?出手大方?」先前太后出面,壓下了小雲子的事情,可如今聽蔓菁這麼說,胡秋兒覺得此事背後必然不簡單。
「娘娘說的是,奴婢也覺得奇怪,就問了一句,旁的倒是沒問出來,只聽得一個太監提了一句,說是他認了個四喜的太監做乾哥哥,好像是個管事兒的。」
「你是懷疑和那個叫四喜的太監有關?」胡秋兒的看著蔓菁的臉色,心沉了沉。
「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就讓福祿去打聽了,應該過不久就有消息了。」蔓菁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再說話。
估摸著裡頭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雲香這才敲了敲門:「娘娘,小廚房剛剛做好的雲片糕,您要不要嘗嘗?」
「端進來吧!」胡秋兒吩咐了一句。
因為方才聽到蔓菁的話,胡秋兒過于震驚,如今才發現自己保養的好好的指甲,竟然斷了開來。
雲香忙將東西放下,心疼的捧著胡秋兒的手:「娘娘,這是怎麼弄的?」
胡秋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受損,好在手指倒是沒有出血,搖了搖頭:「許是方才不小心罷了!」
雲香急忙去找了剪子,又拿了修尺,把胡秋兒折斷的指甲給磨光了些。最後又塗了一層蘭花香膏。
瞧她這麼緊張細緻的樣子,胡秋兒失笑:「不過是不小心罷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雲香仍舊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給胡秋兒的手上塗了蘭花香膏後,這才抬了眉眼:「奴婢是心疼娘娘!」
瞧著她這麼實心眼兒的樣子,方才因為蔓菁帶來消息而產生的悶氣也淡了幾分:「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呀!」
雲香正要回話,就見福祿從外面進來,打了個千兒:「奴才給娘娘請安。」
知道他是有事兒要說,胡秋兒給了雲香和蔓菁一個眼神,兩人便識趣的退了下去。
「娘娘,奴才小心打聽了,那小雲子確實是認了個乾哥哥,叫做四喜,只是那太監之前搬東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砸斷了脊柱,沒幾日就去了!」
「那個叫做四喜的太監,是在哪裡做事兒?」
「鳳儀宮。」這三個字一出,胡秋兒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皇后!居然是皇后!不,果然是皇后!
福祿見胡秋兒神色不對,連忙上前,卻見胡秋兒擺了擺手:「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今日去打探的時候,可是有注意?」
福祿知道其中厲害,趕緊點頭:「娘娘放心,奴才很是小心。」
「那就好。」胡秋兒鬆了口氣,以她如今的地位,和皇后想碰,無異於以卵擊石,更何況,這事兒太后已經開了口,她若是這個時候宣召出來,怕是得不償失。
胡秋兒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她面色有些難看,抬了抬手:「你先出去,本宮一個人想靜靜。」
「是,奴才告退。」
這一坐就從下午做到了掌燈時分。
「娘娘?」屋子裡黑漆漆的,蔓菁點了蠟燭進來,看著胡秋兒枯坐在那裡,有些心憂:「您用些晚膳吧!」
胡秋兒這才反應了過來,如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傳膳吧!」
瞧著胡秋兒神色無恙的用了晚膳,蔓菁這才舒了口氣。而胡秋兒仿佛無事人一般,仿佛下午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縱然她表現的再如常,在去鳳儀宮請安的路上,她的臉色仍然是有些難看。
「娘娘?」蔓菁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胡秋兒。
「無事。」胡秋兒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下的青黑有點重:「這春日裡氣溫變得快,昨日在御花園吹了吹風,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雲嬪和胡秋兒既然交好,聽到她這麼說,也面露關切:「德妃娘娘,要不妹妹去皇后娘娘給你告個假?」
胡秋兒輕咳了兩聲,倒也沒有推辭,衝著雲嬪點了點頭。
回了春華殿,胡秋兒就讓蔓菁去請了太醫過來。
對於胡秋兒的缺席,有雲嬪開口,皇后倒也沒有多說。點了點頭,吩咐了壁依去瞧瞧,若是真的生了病,就送些東西過去便是。
因此,蔓菁送走太醫沒多久,壁依就過來了。
瞧著胡秋兒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又見有小太監在後院熬藥,寬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雲嬪過來的時候,胡秋兒剛剛喝完藥。
「姐姐可是好些了?」雲嬪雙眼關切,瞧著很是替胡秋兒心疼。
「咳咳!」胡秋兒捂著帕子咳了幾聲:「許是受了春寒,不礙事。」
雲嬪點了點頭:「是呀,這春日裡雖然天氣回暖,但還是冷的,姐姐要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太醫已經開了藥,不用擔心!」
「姐姐如今好好養著身子。」雲嬪話風一轉:「先前家中寫信,問我在宮中可是還缺什麼,我想著先前給姐姐的東西姐姐怕是快用完了,就在信中提了一句。想來過不了今日,就會送來。」
「你有心了!」
胡秋兒作勢要起身道謝,卻被雲嬪拉住:「姐姐既然認我這個妹妹,那我自然是將姐姐當做親姐姐的。姐姐沒要跟我這麼生份客氣!」
話說到這份上,胡秋兒若是再說便是拿腔作勢了,當即便點了點頭。
雲嬪見胡秋兒的精神頭不太好,也就沒有多待,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宮人離開了。
胡秋兒的這一病,倒是招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蘇貴人!
「蘇貴人怎麼來了?」 胡秋兒示意蔓菁搬個椅子過來。
瞧著蔓菁領進來的人,胡秋兒倒是有幾分詫異,她和蘇貴人並不深交,就算從皇后那裡知道了蘇貴人投靠了皇后,二人的關係也並不親密。
蘇貴人身量纖細,柳眉細眼,生的倒是個好樣貌,也難怪皇上總是去她那裡。
「德妃姐姐,你我都是皇后娘娘的人,不必這麼客氣。」蘇貴人笑臉盈盈,只是她若是沒有用帕子捂著鼻子,胡秋兒倒是還能對她有幾分好臉色。
蘇貴人坐在胡秋兒的對面,看著胡秋兒喝完藥,這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聽皇后娘娘說,德妃娘娘病了好幾日都不見好,便吩咐了妾過來瞧瞧娘娘!」
「有勞蘇貴人了!」胡秋兒不冷不熱的看了蘇貴人一眼:「既然蘇貴人瞧見了,便也可以向皇后娘娘復命了。」
見胡秋兒下了逐客令,蘇貴人也不多留,利落的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妾就告退了。」
蔓菁送了蘇貴人離開,倒是雲香,見屋子裡沒了外人,這才氣憤的開了口:「娘娘,這蘇貴人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那般模樣,娘娘怎的不生氣?」
「不過一個貴人罷了!不值當!」胡秋兒眸光微閃,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