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示好
2024-10-09 04:05:51
作者: 一顆皮蛋
胡秋兒連用了好幾日雲嬪給的雪雲膏,這幾日雲香伺候的時候,隱約的瞧見她身上的那處疤痕淡去了不少。
「娘娘,奴婢發現,您這幾日身上的疤痕淡了一些!」雲香的臉上滿是驚喜。
她如今是春華殿的大宮女,自然是主子越好,她便越好。先前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她縱然是再牙尖嘴利,也抵不住那些宮人在背後嚼舌根。如今瞧得德妃娘娘身上的傷疤淡了些許,想來過不了多久,娘娘定然能夠復寵了!
胡秋兒微微低頭,瞧著自己胸口處的疤痕!好似是淡了一些!不過她並不確定。
「你真的覺得這疤痕淡了些?」
雲香連忙點頭:「是呀,娘娘,這幾日都是蔓菁姑姑伺候您,奴婢先前瞧這疤顏色深些,今日再瞧,是真的淺了不少!想來太醫的藥,定時有用的。」
胡秋兒沒有解釋,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也許是吧!只是這祛疤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再看看吧!」
雲香點了點頭,知道胡秋兒的意思:「娘娘放心,奴婢不會出去亂說的。」
服侍胡秋兒穿戴好,宮人就進來稟告,說是雲嬪過來了。
這幾日天氣好,胡秋兒就邀了雲嬪出去賞賞花。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雲嬪落後胡秋兒身後半步。
皇后遠遠就瞧見胡秋兒過來,只是有些詫異,這雲嬪怎麼會和胡秋兒在一起。
「這幾日聽說德妃娘娘經常和雲嬪娘娘一起在御花園賞花。」壁依瞧著皇后跟前的茶水有些涼了,示意宮女們去換一壺而的過來。
皇后輕輕抿了一口:「讓她們過來吧!」
皇后見到了胡秋兒和雲嬪,胡秋兒和雲嬪自然也見到了皇后。
見皇后發話,二人這才跟前行了禮。
「坐吧!」皇后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胡秋兒和雲嬪依次落了座,又有宮人端了茶和點心上來。
皇后看了一眼雲嬪:「素日裡倒是總不見你,今日天氣好,出來走走也是好的。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雲嬪起身行了禮:「勞煩娘娘掛念,嬪妾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錯了,春日暖陽,嬪妾有些喜歡,便邀了德妃娘娘一同來御花園。」
「是呀,春日裡的風光最是好的!」皇后點了點頭,含笑的看著不遠處開著的花兒:「如今天氣暖和了,這花兒開的倒是極好。」
只是這話剛落音。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春日的花兒開的再好,等過了幾場雨,怕是要被打落在泥里!」
胡秋兒尋聲望去,果不其然,來的正是徐貴妃。
皇后的眉心蹙了蹙,沒有理會。
徐貴妃走了過來,隨意的福了福身:「嬪妾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皇后掃了一眼徐貴妃,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淡。
徐貴妃身後跟著的是襄貴人。胡秋兒此時明白了過來,難怪那日大公主的生日宴,襄貴人會那麼和她說話!
徐貴妃掃了一眼給她行禮的胡秋兒和雲嬪,冷哼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皇后娘娘可真是好興致,這初春的花受不得半點兒風吹雨打,有什麼好看的!」
皇后沒說話,倒是胡秋兒開了口:「這花兒報早春,是個吉祥的事兒!」
「德妃的嘴還真是能說會道!」徐貴妃似笑非笑:「這麼會說,怎麼留不住皇上,還巴巴的把皇上送去了蘇貴人那裡?」
胡秋兒被徐貴妃這麼一噎,臉色不太好看。徐貴妃素來不喜歡她,只是今日當著這麼多人,還有不少宮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這就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臉!
「行了!」倒是皇后發了話,看了一眼徐貴妃:「徐貴妃,你身為貴妃,說話怎麼如此不能體統,理應後宮和睦,一同伺候皇上才是。」
對於皇后,徐貴妃雖然不滿,但也不好直直的落了皇后的面子。當下皮笑肉不笑的盯著皇后:「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們應該和睦,不過,到底是這些後進宮的妹妹們有福氣,可不就是黎妃生了孩子嘛!」
皇后被徐貴妃這番話嗆的胸脯起起伏伏。說道子嗣,不說皇后,那可是后妃心中的痛!夭折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少妃嬪都流過產!如今宮裡頭就只有三皇子這一個獨苗苗,否則,就先前黎妃犯下的錯,是萬萬不可能復位的。
徐貴妃先前懷過孩子,可惜沒保住,後來就一直懷不上,她雖然難受,但是看著皇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便覺得暢快了幾分!說起來,她那流產的孩子,到底是幾分因為皇后的原因。
想來是老天爺開了眼,皇后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沒保住!
壁依忙給皇后端了盞茶過去,見皇后的臉色平穩了,這才舒了口氣。大皇子和二皇子可一直都是皇后娘娘的心頭痛。她心中不免對徐貴妃更加的埋怨。先前在皇子府的時候,徐貴妃就仗著自己娘家,耀武揚威,並將皇后娘娘這個正妃放在眼裡,如今更是說出這樣戳心窩子的話來!
「奴婢也盼著貴妃娘娘金口玉言成真,想來倒時候宮裡頭有諸多的小主子,奴婢心中就高興!」壁依笑臉盈盈的對著徐貴妃恭敬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原本瞧著皇后難受,正高興的徐貴妃,聽到壁依的話,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壁依到底是皇后的大宮女,徐貴妃瞧著皇后的臉上已經帶了絲絲怒意,倒也不去做這個靶子,冷笑:「皇后娘娘可真是賢良淑德,這等大度,是我等這些妃嬪做不來的。時間不早了,嬪妾告退。」
未等皇后開口,徐貴妃就已經起了身。她身後的襄貴人倒是等皇后點了頭,這才三步並做兩步的,跟了上去。
方才還好好的賞春的心思被徐貴妃這麼一鬧,倒是沒了。胡秋兒和雲嬪也起身告退。
等出了御花園,方才一言不發的雲嬪停下了腳步,叫住了胡秋兒:「德妃娘娘要不去我那兒?先前內務府送了幾盆花骨朵來,這幾日天氣好,也開了花!」
雲嬪這個時候邀自己去賞花?想想都不可能。胡秋兒心知她有話要與自己說,便點了點頭。
雲嬪住在至安殿,離御花園不遠。兩人不過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至安殿和春華殿相比倒是素雅了很多。胡秋兒瞧得雲嬪的屋子裡擺放了不少的書籍和字畫。
「都是閒來無事自己畫的。」雲嬪讓宮女把東西收好,讓人斟了茶:「娘娘嘗嘗,這是我去年自己做的花茶。」
「這茶的味道倒是凜冽。」胡秋兒喝了一小口,細細品了起來。
「前年冬日收集的雪水,在地下埋了兩年,前幾日才挖出來,用來烹茶!」
「雲嬪倒是雅興!」胡秋兒淡淡一笑。
「不過是閒時愛搗鼓這些,打發時間罷了!」雲嬪隨意一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那膏藥,娘娘用的可是覺得好?」
胡秋兒仔細的看了雲嬪一眼,見她問的真誠,倒是點了點頭:「瞧著好像是有些作用。」
「那邊好。」
瞧著雲嬪似乎是放下了心,胡秋兒回想這段時間她與雲嬪的交往,問了一句:「你為何要如此幫我?」
雲嬪似乎並不詫異胡秋兒會這麼問,真誠的看著胡秋兒:「嬪妾先前就已經告知了娘娘,嬪妾不過是想要找到姐姐當年的真相罷了。」
「你說你姐姐與我所遇之事相似?」
雲嬪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當年皇上還未繼位的時候,姐姐是府里的側妃,結果卻被自己的貼身丫頭設計,喝下了滑胎藥!」
「可這與我的事情有和相似?」
「當時姐姐喝的也是燕窩,那燕窩是府里的一個侍妾送的。那侍妾與我家交好,斷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後來姐姐的丫頭爬床被抓,這件事情怕是見不了天日!」
「那侍妾?」
「被活活打死了。」雲嬪沒說話,眼裡透著一絲感慨:「當時皇上不在京城,認證物證都在,那侍妾逃不掉!」
胡秋兒隱約有了猜測。而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這個猜測,雲嬪點了點頭:「沒錯,當時那侍妾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只是這事兒沒人知道,要不是我當時覺得氣不過,讓人把那侍妾的屍體給帶回來,怕是也不得知。」
「她是冤枉的?」胡秋兒捂著自己的嘴,眼裡透著驚恐。
雲嬪點頭:「我就是覺得此事奇怪,這才起了調查的心思。只是那時候我年紀尚小,諸多事情有心無力。」
說到這裡,她神情有些沮喪。
胡秋兒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低嘆:「斯人已逝!」
雲嬪拿起帕子,輕輕的擦了擦眼角,有些失笑:「讓娘娘您見笑了!只是我那日見您碰見了這事兒,想起了之前,這才……」
胡秋兒微微有些動容。她失去孩子之後,門可羅雀,也只有雲嬪陪著她,寬慰她。
想到這兒,胡秋兒便一把拉住的她的手:「我自是信你的,那人著實可恨,你既然要查出當年的真相,我也想查出真正的兇手。當日我痛失孩子,只有你時長陪我。到時我之前誤解了你的這番心意,容我像你告罪!」說著,便作勢福身下去給雲嬪行禮。
「萬萬使不得。」雲嬪急忙拉著她的手。
兩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女孩,如今話說開了,又因著這層關係,便是認了姐姐妹妹,關係自此親密無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