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算計

  胡秋兒出了小日子，綠頭牌自然也就掛上去了。

  不過一連幾天，豐帝都沒有找她。

  去給皇后請安的路上，胡秋兒倒是碰見了雲嬪。

  「雲嬪姐姐。」

  「胡嬪妹妹。」

  互相見禮後，雲嬪不著痕跡的打量了胡秋兒身後跟著的紅顏，笑著道：「先前妹妹說來我那兒，只是我身子弱，先頭生了病，不好把病氣過給你，這才不見的。」

  先前雲嬪的那些話讓胡秋兒起疑，想要細問。可雲嬪卻突然生了病，這一來二去就耽擱了。

  「姐姐如今可是好些了？」

  「好了許多，今日就想著去皇后娘娘那裡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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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鳳儀宮的路上，人來人往，並不適合詢問。胡秋兒並不著急，盤算著待會兒從皇后那裡出來，倒是可以找雲嬪細細問問。

  胡秋兒的位置就在雲嬪的旁邊，兩人落了座，有宮女看了茶。沒多久，皇后就出來了。

  眾人不過又是聊了幾句，就聽到皇后開口說到了避暑的事情上。

  皇上每年都回去承德避暑，今年自然也會去。太后受不得熱，自然也會去，宮裡的妃嬪雖然不多，但是也不能都跟著去，這人選自然是由皇后來定。

  胡秋兒先前失了孩子，如今綠頭牌雖然掛上，但是皇上並沒有傳召她，這段日子，永春宮的襄貴人和祿安殿的蘇答應倒是很得寵愛。因此在這事兒上，倒是沒什麼把握。

  等時間差不多了，眾人準備離開後，皇后就留下了胡秋兒。

  慕貴妃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胡秋兒和皇后，便率先離開了鳳儀宮。

  等人都離開只後，皇后這才屏退了伺候的人，低聲道：「你如今身子也好了，好好調養，日後也能懷上，這次去承德，你也跟著去。」

  胡秋兒知道這是皇后給自己的恩典，感動的跪下：「臣妾多謝皇后娘娘。」

  「你也是個命苦的。」皇后嘆了口氣：「如今黎妃翻不起浪，你也能好過些。」

  「臣妾不會忘記皇后娘娘的栽培。」

  「本宮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麼說，不過皇后還是很滿意胡秋兒的識抬舉：「你身子才好，地上涼，快些起來。」

  「謝娘娘。」

  屋子裡就只有胡秋兒和皇后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胡秋兒的就告辭了，等出了屋子，遠遠的就看見皇后身邊的壁依和紅顏站在一起。

  壁依看見胡秋兒走過來了，衝著胡秋兒福了福身：「胡嬪娘娘。」

  「在說什麼呢？」胡秋兒的目光在紅顏的臉上轉了一圈，不動聲色的的問道。

  還沒等紅顏開口，壁依就笑著答了：「我瞧著這幾日紅顏的神色有些不好，正好我那兒有些安神的香料。」

  「是的，娘娘。」紅顏連忙應聲。

  「還不快謝過壁依姑娘。」胡秋兒目光含笑的看著紅顏：「我這些日子身子不好，你忙裡忙外的，可不就是休息不好，這幾日我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養養精神。」

  紅顏看了壁依，又看了看胡秋兒，福身謝過。

  從鳳儀宮出來，胡秋兒的臉色如常，倒是紅顏，時不時的看一眼胡秋兒。

  好不容易到了春華殿，紅顏憋了一肚子的話，可不等她開口，胡秋兒似笑非笑的看著紅顏，帶著一絲憐惜，率先的開了口：「這幾日你就好好在屋子裡待著。好好的臉蛋要是憔悴了，可就不好看了。」

  「娘娘不生氣了？」紅顏看著胡秋兒的神情，試探問道。

  「我為何要與你生氣？」胡秋兒笑了笑：「好生休息吧！」

  紅顏想要開口詢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被舉薦去伺候豐帝，卻見胡秋兒已經轉身走了。

  去承德的名單上確實是有胡秋兒，為了不讓紅顏出什麼么蛾子，自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

  到了承德，胡秋兒被分在了怡和園。園子不大，離豐帝的住處也不算遠，後面靠著碧波湖，倒很是涼爽。

  胡秋兒先前讓蔓菁去找的機靈也靠譜的宮女，這次也跟著來了承德，喚做雲香、有蔓菁和雲香伺候，胡秋兒又有意避開紅顏，紅顏來承德之後，倒是整日裡無所事事。

  「紅顏姐姐，你這幾日的氣色越來越好了。」小雲子從外頭回來，就看到坐在樹底下的紅顏。

  紅顏笑著對他招了招手：「怎麼樣，讓你打探的事情可是有著落了？」

  小雲子乖巧的坐在了紅顏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我拖了人替姐姐打聽了，皇上這幾日公務忙，晚間的時候喜歡去西苑的魚池邊散心。」

  紅顏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個金錠子，放在小雲子的手裡：「好生替姐姐做事兒，姐姐不會虧待你的。」

  小雲子慣是會瞧眼色的，瞧著紅顏的樣子，連忙起身，行了個大禮：「奴才就在此先祝賀貴人了！」

  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做工精巧的髮簪放在了桌上：「奴才瞧的這髮簪很配貴人！」

  這宮裡頭能稱得上貴人的，自然是宮妃，紅顏聽得小雲子這奉承的話，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你倒是有心！」紅顏揚了揚眉。

  「那小雲子就不妨礙紅顏姐姐了，姐姐有事兒隨便拆遷，小雲子定當為姐姐效勞！」

  「行了，我自然不會忘記你的。」紅顏笑著揮了揮手。

  待小雲子離開，紅顏這才將那髮簪拿起，那東西做的精緻，想來小雲子怕是花了大價錢。既然他對自己衷心耿耿，日後得寵，倒也可以抬舉一二。

  在胡秋兒的眼皮子地下做美夢，紅顏的一舉一動自己都瞞不住胡秋兒。

  「娘娘，紅顏她……」可到底紅顏是胡秋兒從家裡帶來的，蔓菁就算是想說，也不好說出口。

  早就料到紅顏不會聽從自己安排的胡秋兒對於紅顏私底下的打算並不生氣，倒是和顏悅色瞧了蔓菁一眼，：「你覺得紅顏怎麼樣？」

  「娘娘，奴婢說句不該說的，紅顏若是真的生了這心思，娘娘還是早做打算的。」蔓菁謹慎的開了口。

  「我本是想要抬舉她，可她如今心思大了，如今都敢使了人去打聽皇上的行蹤！」

  蔓菁面露擔憂：「娘娘，這事兒若是先前發生也就罷了，可自從太祖皇帝以來，紅顏這麼做，怕是會連累主子您！」

  蔓菁的神情和話語讓胡秋兒的心突然一沉：「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蔓菁壓低了聲音：「娘娘，自太祖皇帝得了這江山一來，前朝餘孽就是用了這樣的法子，讓太祖皇帝身受重傷，後沒多久就去了，這是宮中秘事，奴婢也是在宮中多年，這才知曉。紅顏姑娘打探行蹤，還想行這等事情，是必定要給娘娘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