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別忘了磁帶
2024-10-09 03:56:50
作者: 錦瑟
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及近。
「白桃、白桃!」
聽見喊聲,白桃的雙眼又迸放出神采。
是小北姐找她來了。
白桃再次掙紮起來,可是脖子上的手也加重力氣。
顧漢書一邊掐著,一邊驚慌的朝四周看,霧太大了,不僅林向北不好找他們,他也看不到林向北從哪邊來。
終於,似乎腳步聲已經近在耳邊,白桃也終於軟趴趴倒下去不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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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漢書站起來就跑。
「別跑!白桃,你沒事吧!」
顧漢書以為她會停下來去看白桃、試圖救活她,這樣就能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林向北剛要停下,原本以為死了的白桃就爆發出劇烈的咳嗽,她沒事。
見白桃大概沒有生命危險,林向北不再停留繼續追過去,也看到了顧漢書的影子。
林向北猛地發力,一腳踹向他的背部後心位置,顧漢書摔的五體投地,臉上的毛巾也掉了。
他只來得及把毛巾胡亂丟出去,身子就被林向北翻過來。
「顧漢書?要殺白桃的是你?」
可是他殺白桃做什麼?
「誤會誤會,我聽見有人喊救命過來看看,結果剛過來就看見有個人跑過去,又有個人在後面追,我以為出啥事了,就去追前面的人影,你卻把我給踹倒了。這都是什麼事啊!你再不追,那人就要跑了!」
林向北狐疑的看著他,無法確定他話里的真假。
沒人比她更清楚顧漢書的本性,撒謊臉都不帶紅的。
「那個人跑去哪兒了,還有,他不是從你旁邊跑過去嗎,穿的什麼衣服、什麼樣子的?」
「這我哪知道。不過跑的話,是往那邊,」他隨便指了自己剛剛跑的方向,畢竟他是追著那個人的,「衣服就是黑色的棉襖,頭髮亂鬨鬨的、蒙著臉……對了,剛才好像掉了個什麼,不知道是不是他蒙臉的東西。掉哪兒了呢?」
顧漢書說的還挺有模有樣的,林向北也聽不出是真是假。
「哎呀你趕緊去追吧,再不去那人就真沒影了!」
林向北猶豫。
這時,白桃慢慢走了過來,一邊咳嗽一邊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小北姐,別走,就是他,聲音我聽得出來,就是他!我還咬了他右手一口!」
林向北看向顧漢書的右手,可是他的手卻縮在衣袖裡。
跟過來的白桃終於看到顧漢書的臉,想對她那個、還要殺了她的人居然是整個生產隊都有不少人稱讚的顧漢書?
「把你的手露出來我看看!」
「露手幹嘛,你們說咬到那人的手就是真的了?我還懷疑是故意栽贓我呢,晚上你姐饞肉、把我的手當豬肉給啃了,正好也咬了我一口,不信你們看。」
顧漢書半點不見驚慌,甚至也沒藏,很乾脆的就把手露出來。
右手虎口處確實有枚新鮮冒血的牙印。
「白桃啊,我知道你跟向北關係好,剛才聽向北說,你差點被人殺了?經歷了那麼恐怖的事,你肯定非常害怕,記憶出現錯亂也有可能,別亂說話冤枉人,我怎麼可能殺你呢?」
白桃又哭了,剛才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指認的顧漢書,一激動、因為被掐的狠,喉嚨處的血管腫脹出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急的她沒辦法,只能用手指著顧漢書哭。
「白桃你別急,如果真是他小北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現在必須抓著他,沒辦法看你的情況。咱們先去找大隊長,讓大隊長看住他,我們去縣醫院,你的身體更重要!」
她想平穩,可是體驗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哪是那麼容易就平復的。
她渾身發抖、路都走不了,只能癱坐在地,把自己縮成一團。
林向北不敢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只好往顧漢書的褲腰處摸。
「唉你幹嘛,我可是你姐夫,你不能仗著自個兒會打架就當女流氓!」
林向北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就他,值得她當女流氓嗎?
啊呸!
摸到了褲腰帶,林向北單手把褲腰帶弄下來,推著顧漢書背靠樹。
「你幹嘛?我告訴你,只要我把你對著姐夫耍流氓的事告訴整個生產隊,就算你是廠長也白搭!流氓罪可是很嚴重的!嗷!輕點!」
林向北使勁用褲腰帶把他綁在樹上,勒的死緊。
「我是女流氓?你別忘了磁帶。」
顧漢書立馬不敢再提這三個字。
他對白桃意圖不軌、還有掐她的事兒沒有證據,只要他不承認、堅定的說還有個人就行,可磁帶卻是確鑿的證據。
「最好真的都是巧合、不是你乾的,否則你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可惜磁帶只是騙他的,那東西早就在洪水裡沒了。
白桃精神恍惚,沒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林向北走到她身邊,儘量放柔聲音。
「白桃,咱們先站起來,別坐在這裡好不好?」
白桃點點頭,可是她腿軟、站不起來了,求助的看向林向北。
她還能正常反應,看樣子白桃的性格還是很堅韌的。
林向北在她跟前背對著她蹲下,「到我背上來,我先背你回家。」
看著單薄的後背,她咬咬嘴唇,試著趴上去。
林向北碰到她腿彎時,白桃渾身哆嗦了下,想到這是她最信任的小北姐,不是噁心的男人,身體又慢慢軟下來,趴在她背上做出一個依賴的姿勢。
白桃不算重,林向北穩穩的把她背起來,兩人在白霧裡漸行漸遠。
此時生產隊裡依舊很寂靜,過了年、冬天快過去,春天也就快來了。
到時候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播種,當然要趁著最後的休息時間多睡睡。
陳凡正在家裡做飯,已經做好了,見林向北背著白桃回來,有點奇怪,以為她扭到腳了。
但等進屋在燈光下,看到白桃脖子處的紅腫,才發覺事情可能不太好。
「陳凡哥,你幫我陪著點她,我得去找趟大隊長,等會兒咱們帶她去醫院!」
「好,你去吧。」
白桃現在對男性都有警惕心,但陳凡名草有主,就算沒有主也不會接觸女人,更不會特意距離誰特別近。
脖子上的傷,不知道熱敷行不行,喉嚨處太脆弱,萬一出事就麻煩了,所以他也沒有自作主張去燙熱毛巾。
林向北家給了白桃家的感覺,在這裡,她可以放鬆下來,不用害怕危險的臨近。
眼看著林向北又出了門,她背靠著牆給自己支撐,低著頭沒有聲息的默默流淚,看起來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