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趙文海

  審訊還在進行。

  「要不是你們通知我，我真的不知道鬼頭出事。」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坐在方婷對面的正是之前所說到的豹子，如今已經被方婷和何欽以協助警方調查的名頭帶了回來。

  「我昨晚吃完飯就去按摩，期間睡著了，要不是你們叫醒我，我都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不相信可以找人查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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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欽冷笑一聲，說道：「那間桑拿房是你的，整間桑拿房裡都是你的手下，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不是懷疑我跟鬼頭的死有關係吧？」豹子皺起眉頭。

  何欽順勢說道：「鬼頭和譚俊挖你的人過去又踢過你的館，搞得你沒生意做，你一直都想他死，而且誰都知道你和譚俊狗咬狗，你們雖然是同一個社團，但一直都不合。」

  豹子撇撇嘴，「雖然我和譚俊有時候也會吵一兩句，不過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看著兄弟出了事我也很難過……唉，我過兩天一定會去給他上炷香。」

  「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方婷這時候冷冷說道：「我們收到消息，譚俊把鬼頭的事情全部都歸在你的頭上，你自己小心一點，雖然我們很樂意你們狗咬狗，最好自己打得自己消失了，但畢竟你要是出了事，還要給我們添麻煩！」

  豹子笑了起來，說道：「我光明正大，哪裡都敢去，什麼都不怕！」

  「那如果不是你做的會是誰做的？」這時候，一旁一直在記錄的小劉問道。

  豹子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譚俊和鬼頭那麼多仇家，我聽說有幾班人都想殺他們，大約在一個月之前，鬼頭搶了屯門車頭一批貨，車頭後來知道是譚俊叫鬼頭搞他，心生怨恨……還有廟街洗浴堂的曹哥，他老婆跟著鬼頭去了，曹哥早就想殺他了……還有一個阿海最近剛出獄，以前是譚俊的頭馬，是個好幫手。」

  「阿海？」這時候何欽皺了皺眉頭。

  「他叫趙文海，外面的人叫他海哥。他身手很好，不過有一次他幫譚俊做事的時候，一時出手太重，被判嚴重傷人入獄6年，但是他在法庭上口口聲聲說有人冤枉他。」

  「誰冤枉他？」

  「他說是譚俊，還說出獄之後一定會找譚俊報仇，要殺他。」

  ……

  方婷剛將剛剛豹子提到的幾個人的照片全部都貼在了白板上，下面寫上了名字。

  「這幾個人就是豹子提過曾經跟鬼頭有過節的人。」

  「這個豹子怎麼會這麼好，放出這麼多消息？」何欽有些不解地說道。

  「一定是假的！」

  很明顯，大家都不相信這個豹子，畢竟這可算得上是死對頭，混混和警察，就好像貓和老鼠的關係一樣，怎麼能指望這隻老鼠幫著貓來抓其他老鼠呢？

  「你跟豹子錄口供的時候有什麼發現？」

  「他雖然說會去祭奠鬼頭，也說鬼頭是他的好兄弟，但是他一邊說的時候嘴裡帶著笑，很明顯是貓哭耗子。」

  「就是說鬼頭的事，對豹子來說其實是一件令他很開心的事。」

  「譚俊現在沒了這個鬼頭等於失去了一隻手，那豹子一直被譚俊壓制，沒有好日子過，看來他已經忍了好久了。」

  衛明查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沒有找到這些人涉黑的實際證據，但他早已對這些裡面的事情十分熟悉。

  「你是說其實豹子也有可能暗中找人殺死鬼頭？」

  衛明思索了一下道：「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他這麼主動合作給我們提供那麼多線索，其實也算是一種心虛的表現，他想告訴我們一個假象，想告訴我們你儘管查我。」

  「那他不是最有嫌疑？」這時候張達源說道。

  「現在這個階段什麼可能性都有。」衛明直接說道：「他提的那個趙文海，我知道他剛出獄，其實他也有可能。」

  這時候衛明忽然注意到何欽一直皺著眉頭，於是問道：「你在想什麼？」

  何欽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豹子說過的人都有嫌疑，包括他自己在內，但有一個可能性很低。」

  「誰呀？」

  「趙文海。」

  「趙文海？」張達源聽到這個名字，拿起桌子上的資料來，對比著念叨：「譚俊以前的頭號人馬，他本來要做六年的牢，但是在牢中行為良好，所以上個月提早出獄……他放出來沒多久鬼佬就出事，看來他的嫌疑應該也很大呀！」

  「不會是他。」何欽似乎很篤定。

  方婷很奇怪：「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他的腿是瘸的，走路的時候一拐一拐，怎麼能把人踢死？」

  「你怎麼知道的？」方婷不解的問道。

  何欽撇了撇嘴，也不避嫌，直接說道：「中學的時候他是我的學長，以前和我一樣，是校籃球隊的……之前不久我還遇見他，不過卻想不到他的右腿已經完全殘廢。」

  原來何欽曾經和趙文海認識。

  衛明鼓勵地看著何欽柔聲道：「那趙文海的檔案就交給你調查，我對你有信心。」

  何欽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

  一處街邊小攤。

  「麻煩你，來一個雞蛋餅。」

  守著小攤的這個男人聽到這句話後，就立馬開始並不熟練地攤著雞蛋餅，好不容易做好之後，他僵硬地微笑著將雞蛋餅遞給對面的情侶。

  「10塊錢。」他說。

  情侶中的男生把錢遞給他，剛拿出錢女生就拉著他說「快點，要遲到了」，一時沒拿穩，錢已經掉在了地上。

  兩人這時候已經趕時間跑開，雞蛋餅的攤主連忙走出來去撿那十塊錢，他的腿一瘸一拐的，走起來很是艱難。

  在撿起錢的那一刻，他捏著這十塊錢，心疼地擦了擦上面的灰，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不過很快，他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腳停留。

  皺起眉頭，他抬起頭來，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何欽？這麼巧！」

  沒錯，對面的人正是何欽，而這個攤雞蛋餅的老闆，也就是剛出獄沒多久衛明打算調查的趙文海。

  何欽微微一笑，說道：「找你吃點東西。」

  「不吃了，剛剛才擺攤呢。」說著他就回到攤上。

  何欽笑著跟上他：「那我陪著你，我幫你收攤。」

  「好啊。」趙文海並不推脫，又夾起一塊雞蛋餅遞給何欽，「來吃一塊，還熱的。」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