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洗心革面

  何欽接過雞蛋餅就吃了起來，可這個時候趙文海看見對面街邊一個人影，整個人明顯楞了一下。

  那是一個被奶奶牽著的小女孩。

  趙文海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小女孩，甚至還故意蹲下身去，像是在隱藏自己一樣，直到目送著那女孩離去。

  何欽看到這裡覺得有些奇怪。邊吃邊說道：「怎麼？認識嗎？」

  趙文海愣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認識啊。」

  他又看向那個女孩。接著就是一陣沉默……

  收攤之後已經是晚上了，兩人來到了一個路邊攤吃燒烤，倒酒的時候，趙文海開始說了起來：「那個小女孩是我女兒，她叫佳佳。」

  「那個老人呢？」何欽邊吃邊問道。

  「她外婆。」

  「你幹嘛躲開她們？不想和女兒相認嗎？」何欽有些奇怪，趙文海被放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看樣子她的女兒好像並不知道一樣。

  

  趙文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是他外婆不肯讓我和女兒相認。」

  何欽猜測道：「你知道他們天天經過那裡，所以就在故意在那裡擺攤，趁機會看看女兒，是這樣嗎？」

  趙文海點了點頭，說道：「我每天只有這個時候可以見到她。」

  他的語氣有些傷感。

  「為什麼她外婆不讓你和女兒相認？」

  「他說我以前害死過她女兒，又知道我進過社團，怕我把女兒帶壞。」

  何欽放下了碗筷，開始認真的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和你坐牢有關嗎？」

  其實以前的時候，何欽和趙文海的關係還不錯，只不過趙文海後面進了社團兩人就成了對頭，才一直沒有聯繫。

  如今趙文海早已退了社團，出獄之後也已經痛改前非，所以說雖然何欽現在的身份是警察，但也並不妨礙和這麼一個特殊的老友聚一聚。

  趙文海若有所思，深深的喝了一口酒。

  「別提以前的事了……」他搖了搖頭，「我現在只想重新做人，我知道賣雞蛋餅很辛苦，但是我也知道還有很多人在賣雞蛋餅，賣雞蛋餅還可以開一家小店，我早晚都有機會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店，我就可以抬起頭做人了，認回自己的女兒，見她外婆。」

  何欽笑了笑，看來趙文海是真的改變了。

  「你想開店儘管告訴我，畢竟我們也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了，我還有一些積蓄……」

  還沒說完，卻聽到趙文海堅定的說道：「我想靠自己。」

  何欽有些驚訝，最後一抬筷子道：「現在你還是這麼頑固！」

  兩人都笑了起來，不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趙文海還是問了起來。

  「怎麼今天特地來找我？不是只為了請我吃飯這麼簡單吧。」

  「不是。我真的有點事問你。」何欽也沒有掩飾，直接說道。

  「如果問我以前的事就別說了。」看來以前的事對於趙文海來說已經是一個禁區了。

  何欽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不想提，你不想提為什麼會被人冤枉，你不想提為什麼會坐牢，你不想提為什麼老婆會被人殺死，但是這一次你一定要讓我幫你，不然你真的會很麻煩的。」

  「有什麼麻煩啊？」趙文海苦笑，他看著何欽，卻仿佛並不在意一樣：「再慘再作孽的事我都經歷過，我還怕什麼？」

  何欽嘆了口氣，看了看左右，才靠近一些小聲說道：「譚俊的頭號人物鬼頭昨晚被人打死了。」

  趙文海聽到這裡，不禁驚訝地看向了何欽的臉，不過很快他還是低下了頭。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跟社團的人已經沒有聯絡。」

  「我知道……那你認不認識他？」

  「我認識他，但是並不熟。」

  「你出來之後有沒有見過譚俊？」何欽繼續問道。

  趙文海似乎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你今天出來就是想套我的話，查我嗎？」

  「不是查你，豹子說你和譚俊有仇，還說你在獄中說過一定會殺死譚俊，雖然譚俊有很多仇家未必咬定是你做的，但是你跟過他，知道他的為人，寧可殺錯不肯放過，他一定會搞你的。」何欽擔憂地說道，這種擔憂是發自內心的。

  「如果他真的要搞我又怎麼樣？我躲得了嗎？」趙文海聳了聳肩膀，語氣卻盡顯無奈。

  譚俊那幫混混，雖然現在在江城已經大不如以前囂張，還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但畢竟趙文海以前也是這群過街老鼠中的一員，老鼠的報復心理是很重的，如果他們想要收拾從前的同伴，還是輕而易舉的。」

  「行了，是兄弟就別說這些了，否則下次就沒有機會坐在一塊了。」最後，趙文海搖了搖頭，坦然說道。

  何欽見得這模樣，知道他不想再說下去，而自己也無法再問什麼出來，只得也跟著點了點頭。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來……乾杯。」

  ……

  近日來，何欽還多了一個「新朋友」。

  似乎是覺得從衛明那裡下手，自己想要當警察這個夢想有些難以實現，胡欣轉了個念頭，開始對行動組的其他人「騷擾」。

  但是這個「騷擾」，顯然是很不順利的，起初，胡欣想要找到方婷這個算是自己「半個」嫂子下手，可沒想到，方婷居然將這些事情全部說給了胡超聽，為此胡超還訓斥了自己一頓，說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去冒險，差點就鬧到了父母那裡去。

  胡欣只好放棄這個念頭，轉而找到張達源，可沒想到，這個張達源比衛明還不愛理自己，每當自己找到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還沒抱怨，沒想到對方卻開始抱怨起來，說每天有多辛苦多累，想要睡個懶覺都不行，胡欣覺得張達源是個沒追求的人，憤憤放棄，而另外一個小劉則是根本對自己愛答不理，好像不想和自己打交道一樣，躲著自己，閉門羹都沒機會吃。

  倒是除了衛明之外，行動組最成熟的何欽反而和自己聊得來，可能是出於對自己的照顧，一點也沒表現出對自己的厭煩，久而久之，關係倒是好了起來，像是第二個哥哥一樣。

  由於何欽這些日子忙，所以兩人沒有再怎麼聊天打交道，當何欽想起的時候，關心地發了一條簡訊過去調侃胡欣是不是想要放棄，這才發現，原來這些日子裡，胡欣的家裡出了很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