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狗咬狗

  早上5:30，衛明再次從睡夢中醒來。

  抹了一把臉，衛明看向一旁的床頭櫃，將早已準備好的，濃度並不低的鹽糖水一口喝盡。

  他坐起身來來到書桌，此時天還未亮。

  開著昏暗的燈光，衛明將桌子上的紙筆拿起，對照著自己的手錶依次畫下錶盤，時針等。

  「我是衛明，現在是10月20號凌晨5:30……」

  做好這一切之後。衛明看了一眼客房緊閉的門，嘆了一口氣，還是將這些圖畫拍成了照片，發送給卓爾。

  其實衛明和卓爾就在同一屋檐下，這樣的事直接等卓爾醒來再交給她就好了。

  但是幾周前卓爾卻評估衛明的認知問題已經嚴重到了一個程度，極其不穩定。有時候認知會比正常多上半個小時，有時卻會晚上兩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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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正常的時候，但這是極其不確定的，卓爾判斷衛明的精神狀況已經嚴峻到了一個程度，所以規定衛明必須每天準時將這些圖像發送到她的手機里，也算叫她起床了。

  果然不過兩分鐘衛明就收到了卓爾的信息。

  「今天表現還不錯，只不過多了十三分鐘而已。」

  收到這條簡訊衛明心安了一些，他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十三分鐘之後才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也許是下半年臨近年末，江城的犯罪率又上升了一些，所以說基本上每天衛明都有案子忙活，不過都是小偷小摸居多。

  這樣的事，本來交給尋常小組就行，但是行動組的名頭已經在江城打得十分響亮，特別是其辦公室電話，已經成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所以說即使是小案，大家基本上也會報案到行動組來。

  這天早晨衛明又收到了一個報案，不過很明顯，這次的報案似乎和平常的小案子並不一樣。

  衛明等到天亮之後稍微收拾了一會兒，再故意將自己的手錶調慢13分鐘，這才前往現場。

  案發現場是在一個小巷子裡，衛明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這裡等候了，並將現場封鎖了起來。

  一走進來，有許多警員給衛明打著招呼。接著，衛明走進案發現場，他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候自己的方婷。

  「死者是什麼人？」

  「他是東藝堂下面的頭，是譚俊身邊的紅人，鬼頭。」何欽補充道。

  「鬼頭是泰國華僑，是譚俊身邊的金牌打手，泰拳很厲害。」

  衛明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性質。

  東藝堂說通俗點就是江城的黑社會，上個世紀，非常的囂張。但是現在在完善的法治社會的打擊下，早已不成了氣候，在法律面前無處藏身，只剩下個街邊名頭，和混混差不多，做了些生意，不大不小。

  幾人說著就來到了死者的身邊，剛蹲下來，驗屍官就說道：「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腹腔斷了六條肋骨，而且還有一個很明顯的腳印。」

  衛明點了點頭開始觀察起四周來，他發現牆上有一個血印子。

  衛明站了起來，判斷道：「他應該是被兇手用右腳踢斷六條肋骨，然後撞到牆上，後腦受到嚴重撞擊而死。」

  聽到這裡驗屍官觀有些驚訝，他站了起來說道：「沒錯，這也是我們初步的估計，還有死者雙手雙腳的關節都斷了，相信死者死之前已經被兇手打斷。」

  方婷有些氣憤地說道：「很明顯死者死前兇手折磨過他。」

  「什麼人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恨啊？」何欽不解的說道。

  「謝謝……」禮貌地感謝了一下驗屍官後，衛明說著又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有些窄的巷子，堆放著很多東西，旁邊有許多老舊的水管。

  「衛老師，這個鬼頭平時做事又狠又辣，到處都是仇家，很多人都想殺他。」

  衛明補充道：「可能是私人恩怨，又可能是社團仇殺，狗咬狗。」

  正觀察著四周，就在此時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衛明看過去，卻見到警戒線外，一群人正圍在那裡吵吵鬧鬧。

  三人立馬走了過去。

  「冷靜一點。」

  何欽一眼就看成了人群中的那個熟悉面孔。

  「譚俊！開派對啊？！」

  「閉嘴！」譚俊顯得很囂張：「我兄弟在裡面被人殺死了，我現在要為他路祭，礙手礙腳的，小心我告你濫用職權啊！」

  「找周律師來……」說著，這個譚俊居然還說了這麼一句話，一副無賴模樣，仿佛根本不怕衛明等人似的。

  「你要祭奠他也要等我們做完事再來。」衛明這時候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譚俊冷笑一聲，「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衛神探嗎？查了這麼久了，查到誰殺死我兄弟沒有啊？」

  衛明並不惱怒：「有點線索，不過不告訴你。」

  「那就是不知道了。」譚俊哼了一聲：「指望你們這些廢物做事有屁用！」

  「你說什麼？」

  「誰是廢物？」

  這一句話出來。行動組的成員都十分氣氛。

  「閉嘴吧你！」

  「……」

  「好，你們不讓我做事，查不出來，那我自己去查。」可能是被這個氣勢嚇到了一些，譚俊不再直視這些人，說著轉頭就要走。

  就在這時候，衛明忽然開口叫住了他：「譚俊，你想去豹子那間桑拿找他按摩嗎？」

  豹子是江城另外一個涉黑組織的頭，但實際上也屬於東藝堂，是其旗下的「部門」，這幾個組織雖然涉黑，但是由於做事小心，收斂了不少，所以一直沒有找到線索來依法徹底取締他們，留下了這些殘渣，不過並沒有在江城攪起什麼風浪，這也是江城警局這麼多年一直在忙活的事。

  「你說什麼？」

  衛明繼續說了下去：「你以為鬼頭是他殺的吧？」

  譚俊的神色變了變。

  「大家都知道，雖然你們在同一個社團，但是也是死對頭，不過，我勸你回家洗一個冷水澡，別這麼大火氣了。」

  「好好好。」譚俊似乎被說中了，眼神陰冷，連著說了三個好，隨後他們一群人轉身離開。

  「衛老師你懷疑他們東藝堂狗咬狗？」

  「有可能。」衛明點了點頭又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阻止譚俊去搞豹子，你們兩個去豹子開的那個桑拿房去找他。」

  「衛老師我明白你的意思，找豹子回來除了可以防止譚俊搞他，我們還可以從他那裡問一些線索。」

  衛明點了點頭

  這時候何欽皺了皺眉頭，忽然說道：「那這樣豈不是我們警察當了那些混混的保鏢？」

  方婷被這句話逗笑了，拍了一下何欽，「做事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