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地宮入口
2024-10-06 05:11:21
作者: 岳南
與此同時,劉月亭師一部也趕赴馬蘭峪鎮和周圍的村莊。他們先在村頭路口張貼布告,宣告自稱柴雲升舊部的直魯聯軍殘部和奉軍潰兵游勇,亦兵亦匪,非正式革命軍。這些殘兵慣匪屢屢私闖東陵禁地,圖謀不良,有的暗中勾結當地人,打家劫舍,搶奪民財,強姦婦女,無惡不作。本駐防之革命軍,自即日起定將其全部驅逐出防區,以保東陵禁區和四方百姓之平安。
孫殿英盜陵後清室人員於1928年7月拍攝的定東陵神廚庫及慈禧陵神道碑亭照片
慈禧定東陵平面示意圖
這些布告貼出後,劉月亭又以柴雲升舊部的名義,在大街小巷張貼布告,聲稱譚溫江師非正式革命軍,本部要與他一決雌雄,將其驅逐出境。
兩種不同的布告貼出後,馬蘭峪鎮及周圍的村莊隨之噼里啪啦地響起了槍炮聲。劉月亭部在四處尋找直魯軍殘部的同時,又借著混亂進入店鋪家舍,開始了繼圍剿馬福田部之後又一次大規模的洗劫。憨直善良的百姓,被憂愁勞苦折磨了一天,剛剛解除了惴惴不安的心情進入夢鄉,又忽被一陣緊似一陣的槍炮聲驚醒,在愈發驚恐不安中,紛紛插牢門閂,關嚴窗牖,企圖阻止兵匪們的襲擾。但他們哪裡知道,一隊隊兵匪在槍炮的轟鳴中,正向他們走來,那堅硬的槍托在「咚咚」地撞擊單薄的門扉,冰冷的刺刀挑動著一家又一家的門帘和箱蓋。與此同時,在猙獰可怖的夜幕的遮掩下,一場曠世罕見的盜寶事件,在東陵拉開了序幕。
開赴東陵的三支隊伍中,進展最順利的當屬譚溫江師。他的順利不只在於對地形的熟悉,更在於對人的掌握。就在他從北平回到薊縣軍部,和孫殿英、梁朗先、馮養田四人開始正式的第一輪密謀時,他就做了盜挖慈禧陵的打算。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除已掌握了慈禧陵地宮全部葬寶的秘密外,還在於他覺得慈禧陵中的葬寶應多於其他一切帝後的陵寢,其價值也遠非其他陵寢所能比。他如願以償,獲得了這個機會。
當各路隊伍正在馬伸橋駐地廣場集結時,譚溫江多了個心眼,密令手下副官帶著一幫親兵,身穿便衣,依然聲稱馬福田殘部,提前趕赴北溝村蘇必脫林的家中將其軟禁,然後又趕赴東陵,將僅存的兩個無家可歸的看陵老頭強行驅逐出陵區。當這兩件事情悄然無聲地辦完之後,他率部下同柴師和丁師借著夜幕一起來到東陵。
譚溫江率部來到慈禧陵前,立即讓手下的親兵換成便衣,到北溝村通知副官,聲稱馬福田要面見蘇必脫林,即行帶走。副官心領神會,對其家人說道:「我們馬團長今晚要見老先生,有要事相商,明天一早再將先生護送回家,不必多慮。」說完,生拖硬拽將蘇必脫林弄到一匹高頭戰馬上,不顧其家人的哭天號地和蘇必脫林的拼命掙扎,率領眾人騎上戰馬一溜煙向東陵奔去。
來到慈禧陵前,蘇必脫林被悄悄地帶到陵寢的一間配殿,還沒等他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全身的長袍馬褂就被兵士們剝下,接著七手八腳地給他穿上了上士銜的軍裝,戴上了軍帽。慘澹的燈光下,幾個兵士看到蘇必脫林那身不倫不類的軍裝以及歪戴的軍帽後邊那根灰白的髮辮,禁不住嬉笑起來。
笑聲中,譚溫江從外邊走了進來,很是大方地對處於驚恐和尷尬之中的蘇必脫林說:「老先生,咱又見面了。想不到你也成了革命軍的一名上士班長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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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必脫林望了眼譚溫江,愣了一下,沒有回話,大概他被這位少將師長的軍裝和軍銜搞糊塗了。
譚溫江好像早有所料,主動解釋道:「我們馬福田馬團長已經投靠國民革命軍,現在弟兄們已經是民國政府的隊伍了。今奉上邊的命令,要對清室的死人革一次命。我部奉命挖掘慈禧太后的陵墓,要找到這個老妖婆算算帳。今兒個請先生來,是想讓你給弟兄們指明地宮的入口,免得大家勞神費力。先生,請吧!」譚溫江說著,將手一揮,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我不曉得。」這時蘇必脫林好像才明白過來,很是悲憤地回答。
「老先生,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在官場混了一輩子,對這句話不會不知吧?」譚溫江冷冷地說。
「隨你咋說,不曉得就是不曉得。」蘇必脫林毫不示弱地回答。
「好,好,好,既然你不曉得,我看你活著也就算多餘了,那就先送你上西天問一問慈禧這個老妖婆再回來說吧。」譚溫江說罷,臉色驀地一沉,沖身邊的副官怒氣沖沖地喊道:「將這糟老頭子拉出去,先賞他個『黑棗』,再挖坑埋了!」
話音剛落,蘇必脫林就被幾個兵丁連拖帶拉拽到了陵寢外的一條水溝中,副官一腳將其踹倒在地,隨著蘇必脫林頭上那頂軍帽砰然滾落,一支冰涼的槍管頂住他的額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再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看你還有啥話要講。」副官將黑洞洞的槍口在蘇必脫林那光滑的額頭上「砰砰」地點戳了兩下說。
蘇必脫林伸手摸了下額頭上跳出的兩個血肉模糊的大包,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深知這幫兵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在「黑棗」即將鑽入腦袋的最後一剎那,一股求生的欲望戰勝了自己悲憤的心情。他動搖了,但為了顧全面子,又不好當場求饒。蘇必脫林畢竟是經歷過風雨的官場老手,他故作緩和地說:「我蘇必脫林祖祖輩輩蒙大清之恩澤,怎好做對不起祖宗的事?」
譚溫江來這一招,本來就想對其嚇唬一下,見蘇必脫林語氣有些緩和,接口說道:「大清的祖宗早就管不得你了,你還有心思管他們。別忘了,現在你拿的可是民國政府的俸祿,按理應該為民國的革命盡力,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嘛,是不是?」
「這個……」蘇必脫林沉默不語。
譚溫江見時機已接近成熟,遂命人將蘇必脫林攙扶起來,那頂滾在地下的軍帽重新扣在了他的頭上,再次帶進配殿的小房中。燈光下,只見蘇必脫林歪戴的帽蓋下,突兀起兩個青紫色的核桃狀的肉包,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憐。眾兵士不明白這譚師長為什麼要下令給這個七十多歲的滿族老頭搞了這樣一身打扮,不覺「嘻嘻」笑起來,就連譚溫江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老先生,您穿著這身軍裝混在隊伍中,給弟兄們做具體指點,只要打開地宮,裡頭的財寶自然也有您一份。」譚溫江溫和地說。
蘇必脫林聽了這話,霜打茄子樣的臉精神了許多。他抬頭望了望譚溫江,長嘆了一聲,極不情願又無可奈何地說道:「其實要找到地宮入口並不難,在明樓下的琉璃照壁前下挖便成。」
「那就請老先生給指出具體位置,以便弟兄們動手。」譚溫江說著,率先退出班房,蘇必脫林為保全性命,又受到地宮財寶的誘惑,默默地跟了出來。當來到明樓旁側時,蘇必脫林指著一段極其華麗美觀的琉璃照壁說:「就在下面,直著挖下去,便可見地宮入口。」
「啊?!」幾乎所有在場的官兵都大吃一驚,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地宮的入口會在此處。
慈禧定東陵明樓後邊院中的琉璃照壁
「先生沒有記錯?」譚溫江半信半疑地問。
「我想沒有,信與不信全在你們。」蘇必脫林極其乾脆地回答。
「那好,弟兄們,動手吧!」譚溫江不再猶豫,非常利索地下達了命令。
幾十名精選的強悍士兵衝過來,在蘇必脫林所指的琉璃照壁下,掄鎬揮鍬,扒磚拋土,「稀里呼隆」地行動起來。當這幫兵士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時,具體負責監工的劉副官按照事先的編排,喝令第二批兵士前來接替,再接下來是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連續不斷地替換,連續不斷地挖掘,其總體的行動方針是歇人不歇鍬,周而復始,循環不斷,以最大限度投入力量和發揮現場作用。當接近黎明時,琉璃照壁下已挖出一個直徑數米的大深坑。再往下挖,鎬頭鐵鍬突然觸到了一堵堅固巨大的青石磚牆,任憑兵士們怎樣用盡氣力,鎬頭鐵鍬所到之處,只有「咚咚啷啷」的響聲和一串又一串爆迸的火花,挖掘毫無進展。
這時譚溫江經過了大半夜的折騰,覺得全身又困又乏,早已躲進陵寢配殿侍衛們專門為其架起的行軍床上進入了夢鄉。蘇必脫林也因年老體衰,加之連驚帶嚇,早已支撐不住,被劉副官特許由兩名士兵看押,到另一配殿房間歇息。眼看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堵大牆,劉副官和其他幾個在現場指揮的高級軍官都摸不清底細,不得不將蘇必脫林和譚溫江請來看個究竟。
蘇必脫林步履蹣跚地到來後,只看了一眼便說:「這是封閉地宮入口的金剛牆,只要打通此牆,便可進入地宮。」
劉副官聽罷,心中一塊懸著的石頭落地,同時又對譚溫江說道:「這堵牆實在堅硬如鐵,咱們的鎬鍬上去根本無濟於事。」
譚溫江本來不想讓顓孫子瑜的工兵團插手慈禧陵的盜掘,免得節外生枝,但此時面對這堵鐵打鋼鑄一樣的大牆,知道自己手下的弟兄已無能為力,不得不硬著頭皮派人叫來顓孫子瑜,讓他派工兵團的弟兄前來助戰。
顓孫子瑜很快到來。他察看了地下的這堵「銅牆鐵壁」後,當即表示非使用炸藥不能打透此牆。譚溫江一聽,覺得事非尋常,自古以來未聞有用炸藥盜墓之事,萬一炸藥引爆,其聲當是驚天動地,而牆壁、墓門等將一同被炸毀,這無疑要留下明顯的痕跡。萬一事後上邊追究起來,十二軍定逃脫不了干係。他思慮半天,覺得自己不好做主,一面吩咐顓孫子瑜先讓手下弟兄開鑿炸洞,一面騎馬飛奔馬伸橋師部,向在此處坐鎮指揮的孫殿英請示。
孫殿英聞聽譚溫江的稟報,急將梁朗先、馮養田召來密議對策。梁朗先很是乾脆地表示:「既然事已至此,絕無退路,好比開弓沒有回頭箭。要不惜任何手段,速戰速決。如多拖延一天,就增加一分危險。以後的事只能以後再說。為儘量在挖掘期間不引起外人的懷疑,可在東陵四周貼些布告,言明我軍試放新式地雷,一切人等不必為此驚慌,但不得踏入東陵禁區隨意探視,否則,踏響地雷被炸死炸殘,本軍概不負責。這樣便可掩人一時之耳目。」
眾人聽罷,覺得再無妙計可施,只好照此辦理。於是,一張張試放地雷的布告,由劉月亭部很快在東陵四周的街頭路口張貼了出來。
就在劉月亭部緊急張貼布告的同時,譚溫江又飛馬來到慈禧陵前。這時天已大亮,金剛牆的炸洞已被工兵團的弟兄們鑿好,炸藥及引火裝置等皆已備齊。譚溫江向顓孫子瑜下達了「炸」的命令,其他官兵暫時撤離陵前,由顓孫子瑜親自指揮引爆。這工兵團的專業特長就是攻堅克壘,炸牆摧城,在軍閥混戰、戰事頻繁的歲月,多少堅牆固壘都在他們的攻擊下頃刻化為廢墟,如今這堵封閉地宮入口的金剛牆自然不在話下。隨著顓孫子瑜的一個信號,埋在牆壁中的炸藥頃刻引爆。在「轟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琉璃壁下煙塵升騰,碎石紛飛,金剛牆在炸藥巨大威力的爆裂下,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豁口。顓孫子瑜指揮工兵巧妙地沿著裂縫和豁口拆除磚石,不大工夫,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露了出來——地宮入口出現了。
慈禧定東陵石五供與方城明樓
原來這東陵帝後陵寢的格局規制大體相同,所有的寶頂與地宮都建在寶城之內。有所差異的是,皇帝的陵寢,如乾隆的裕陵,其明樓下的古洞門後邊為一小院落,迎面是一堵高大的磚牆堵塞,俗稱「啞巴院」,官稱「月牙城」,因城內前半部呈現月牙式弧形而得名。慈禧陵寢沒有「啞巴院」,在青磚[1]牆兩邊各有一條蹬道,拾級而上,可達寶頂、明樓。其古洞門迎面高牆正中,修砌了一道光彩華麗的琉璃照壁。正是這道看上去極其美觀的牆壁,巧妙地掩飾了地宮入口的券門。東陵地宮的秘密在此,修陵工匠們的絕頂聰明亦在此。蘇必脫林所言不虛。
顓孫子瑜找來手電,小心地趴在洞邊,側著身子向里察看,只見洞內黑暗幽深,股股陰森的帶著霉臭的氣體飄蕩而出。由於氣體的阻隔,手電光的穿透力只有四五米遠,能見度極低,對洞內的情形幾乎一無所知。
慈禧陵明樓
早在盜掘東陵前的薊縣軍部會議上,對地宮入口打開後,哪些官兵進入,哪些官兵監視,哪些官兵護衛及取出寶物後的處理等等,都做了極其詳盡的謀劃和安排。為防止各路力量私匿財寶,孫殿英特別從十幾年前在河南拉杆子時就拜倒在他腳下的忠實的廟道會信徒中,挑選出二十多人,分別安插在譚、柴、丁等部,以做名義上的協助,暗中的監視。同時規定,凡陵中挖出的一切財寶,無論輕重貴賤,各支隊伍都要清點封箱,全部送馬伸橋臨時總指揮部,除留下部分供買槍枝彈藥外,日後弟兄們再按功勞大小、人頭多少予以分配,有私匿者,殺無赦!
為防萬一,杜絕漏洞,老謀深算的梁朗先又引經據典,獻計道:「過去明清兩代的庫銀,每一個月都要清點一次,以防遺失。凡進庫清點銀兩的庫兵,一律光著屁股進去,待清點完畢,再光著屁股出來。走到門口時,還要舉起雙手,接受監視大臣的詳細檢查。即使這樣,庫兵們還是從中帶出了不少銀兩,其藏掖的地方非是別處,恰是平時臣僚們羞於檢查的肛門。據說有些老練的庫兵,一次就可帶出幾十兩白銀。」梁朗先說到這裡,向入會的將官們建議道:「是不是待地宮被挖開後,進入地宮的弟兄也要像過去的庫兵一樣光著屁股進,再光著屁股出?」
琉璃照壁遺落的帶圖案的花磚
慈禧定東陵地宮內部及金井位置圖(三維製作:邱驥 製圖:小春)
梁朗先說完,眾人譁然,心想這老東西想的招實在太損了。這地宮怎能同過去皇家的銀庫相提並論?地宮幽深黑暗,死屍橫陳,陰森恐怖,說不定還有暗箭、翻板、毒氣之類的足以致人於死命的預設的暗器,弟兄們進去,必須要攜帶槍枝和劈石撬槓等工具,若讓這一隊隊士兵全部一絲不掛,只是手中端支大槍或攥握幾把鐵鍬、鎬頭之類的工具,從地宮中進進出出,成何體統?再說,弟兄們冒生命之危、性命之憂進入生死不明的地宮,總得讓他們多少有些額外的收穫,否則,誰會替你當官的賣命?於是,梁朗先的提議遭到了多數將官的譏諷和反對。最後,還是由軍部參謀長馮養田出面折中,做了凡進入地宮的官兵,一律穿單衣單褲,進出都要接受全面檢查的規定。
此時,顓孫子瑜察看了地宮,因摸不清裡面的底細,只好先讓士兵們再將口子開大些,直到入口開到一米見方,才下令停下來。這時,由於地宮的霉氣多已消散,手電光的穿透力明顯加強,能見度也比剛才高了許多。
顓孫子瑜這個工兵團是孫殿英部於1926年攻打南口的馮玉祥部時,張作霖為表示對孫殿英的獎賞,特地從奉軍中撥出一個工兵營歸孫殿英指揮,當時顓孫子瑜便是這工兵營的營長。當直魯聯軍和北伐軍在中原一帶廝殺時,工兵營擴編成工兵團,顓孫子瑜由此升任該團團長。儘管他已跟孫殿英轉戰南北近兩年,並深得孫的信任,但比起在多年前就和孫殿英一道出生入死、拉杆子發跡的廟道會信徒如劉副官、李德祿,甚至譚溫江之輩,仍不能算作孫的親信和嫡系。這次東陵盜寶,他的工兵團沒有承擔主要任務而只充當了一個配角,即是很好的說明。
顓孫子瑜當然是有自知之明。他沒有讓自己手下的弟兄直接進入地宮,而是很有分寸地對譚溫江說道:「譚師長,我看可以讓弟兄們進去了。」
譚溫江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十幾名親兵,只見他們面露懼色,驚恐異常,似乎覺得眼前的這個黑洞不是慈禧的地宮,而是埋葬自己的墳墓。譚溫江心想,也罷,這地宮內情況複雜,說不定啥時會遭遇不測,還是讓工兵團的弟兄打頭陣吧,反正指揮權和監視權都在自己弟兄手中。
於是,譚溫江點著一支煙吸著,不緊不慢地對顓孫子瑜說:「我的弟兄玩槍桿子還馬馬虎虎,幹這個差事就拉稀了,還是你的工兵團上吧,我的弟兄給你做個幫手。有難大家幫,有財大家發嘛!」
顓孫子瑜不做計較,親自率領十幾個弟兄,將軍裝外衣脫掉,帽子摘下,打著手電,端著大槍,攜帶工具,爬進了地宮之中。
注釋:
[1]青磚:原料取自沉泥,因富含礦物成分,燒制後顏色青灰,質地堅硬,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