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兵郢都
2024-10-06 04:59:57
作者: 岳南
越國的偷襲在吳國守軍的頑強抵抗、阻擊下剛剛得以平息,由五百乘戰車組成的秦國人民救援軍,就在秦公子子蒲、子虎兩位將軍的率領下,越過黃河,殺氣騰騰地向楚國的吳軍撲來。此時,搶先回國的申包胥和楚昭王秘密接上了頭,並以昭王的手諭,悄悄聯絡楚國的殘兵敗將,組成一支臨時部隊接應秦軍。兩軍會合後,楚軍在前,秦軍斷後,於沂水北岸與吳國夫概軍遭遇,申包胥指揮楚軍搶先與吳軍幹了起來。夫概一看楚軍刀槍不整,盔甲不明,一個個歪戴帽子斜著眼,走起路來腳後跟朝前,毫無鬥志,不再把楚軍放在眼裡,一邊指揮軍隊圍殲,一邊有些不解地想這些殘兵敗將不在山溝里老老實實地躲著,還傻乎乎地跑到這裡送什麼死?正當楚軍漸漸不支,即將潰敗之時,忽見不遠處殺來一干人馬,正得意忘形的夫概望見隊前的旗子上有個斗大的「秦」字,不禁大驚失色道:「怎麼平地里鑽出了秦國軍隊?!」只一愣神的工夫,秦軍已駕車驅馬,執戟挺槍,如餓狼撲食,呼呼隆隆地殺到陣前。吳軍於目瞪口呆中,脖子已西瓜樣滾於地下。僅眨眼工夫,吳軍已折大半。夫概見狀,立即收軍撤退,楚秦聯軍乘勝追擊,直到五十里外方才停住前進的車輪。
夫概率殘兵敗將一路戰戰兢兢逃到郢城,將在沂水遭遇秦軍的情況向闔閭做了稟報,聲言秦軍如同神兵天降,勇往直前,銳不可當。闔閭聽到匯報,大驚失色,急忙招伍子胥和孫武前來商議。
子胥與孫武很快來到了闔閭的面前,當得知秦兵已進入楚境並開始抗吳援楚的情況後,孫武說道:「兵,說白了就是一種兇器,可以暫用一時,但不可持久地用下去。縱觀楚國土地廣闊,人心並不服吳國的兵威和統治。我當初請你將狗剩弄來立為楚王,正是考慮到今天這個尷尬局面。如今事情已到了這個份上,應派出使臣與秦國通好,許諾恢復並承認楚昭王作為楚國唯一合法領袖的地位,吳軍於近階段分期分批地撤出楚境,除帶走部分戰利品外,其他東西要物歸原主,不能帶走。但作為交換條件和表達對方的誠意,楚國應割一塊土地給吳國,以作為這次吳國勞師動眾,出兵楚國,征討邪惡軸心和亂臣賊子的經濟補償。如果對方答應這個條件,則大家都不會失太大的面子,楚昭王可以重新坐上他的第一把交椅,接回他的母親和妃嬪,其他臣僚也可官復原職,皆大歡喜。假如我們不這樣做,仍長久地占據他們的王宮府邸吃喝玩樂,那麼楚國軍民在短暫的喘息之後,必然會同仇敵愾,舍死而戰,加之秦軍以虎狼之勢從中相助,勢必會對吳軍甚至吳國構成巨大威脅。」
對於孫武之言,子胥覺得頗為有理,表示支持這一觀點和做法。闔閭雖然覺得有些不太情願,但苦於沒有好的計謀可施,加之聽夫概說秦軍何等厲害,也就勉強同意了孫武的觀點。夫概當然巴不得早早撤軍回歸,因而對孫武的觀點亦無相左的意見。在幾個常委中,唯伯嚭表示不敢苟同,他出乎眾人意料地慷慨陳詞道:「想我大吳軍隊自舉旗遠征,一路勢如破竹,五戰拔郢,進而搗毀了楚人的宗廟及祖宗牌位。子胥兄更是高人一籌,連楚平王的死屍都沒放過,這是多麼輝煌和偉大的勝利!對我們吳國來說,這是自建國以來,最為成功的一次遠征。而今秦國救援軍剛入楚境,我們便望風而逃,這成何體統!剛才孫武兄的一席話完全是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自古有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依我看這秦國救援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伯嚭不才,請大王點給我一萬兵馬,必使秦軍片甲不回。如若不勝,敢當軍令。」
戎裝在身的伍子胥
面對伯嚭顯然帶有賭氣性質加不自量力的腔調,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這是心胸狹窄的伯嚭見孫武、子胥成了這次遠征楚國的英雄,而堂堂闔閭遠征軍總指揮似乎成了一個傀儡式的人物,心中暗含嫉妒與不平,遂一時憤懣說出了這番過頭話。對於其人在這種場合不理智的表現,幾個人雖感到有些彆扭,卻並未放在心上,只一笑了之,子胥、孫武還勸了幾句萬不可意氣用事之類的話,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想不到這一勸,伯嚭認為是故意和他較勁,或者是對他的挑逗和戲弄,便越發惱怒地逼著要闔閭和他簽訂軍令狀。闔閭一看伯嚭的陣勢,心想讓他送一次死也好,除了藉機消解他的嫉妒與偏激,還可以和秦軍拼幾個回合,儘管凶多吉少,總算也有一拼,如不戰而走,的確很難向吳軍將士解釋。想到此處,闔閭一咬牙,不顧孫武、子胥的強烈反對,便滿足了伯嚭的要求,使其立下軍令狀。伯嚭得令後,懷著複雜的心情率領一萬兵馬出城尋找敵人作戰,當軍隊到達軍祥一帶時,突然和楚秦聯軍遭遇。兩軍一過招,沒用幾個回合,吳軍就潰不成陣,四散奔逃。伯嚭騎馬揮戟,夾在亂軍之中,左衝右突,總是殺不出重圍,眼看性命難保,就要一命嗚呼。此時孫武、子胥尚以大局為重,暗派援軍趕到,一陣猛殺狂砍,踩著人頭和馬腿突入重圍,沖在最前面的吳軍中級將領伸手拎住伯嚭的脖子,方才將其像小豬一樣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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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於孫武、子胥率部進入戰場及時參戰,此次兩軍交戰的結果才算是勉強被扳成了平局,但伯嚭率領的一萬人馬所剩不足兩千,這個死亡率遠遠大於楚秦聯軍。伯嚭自知論罪當斬,便令手下將自己綁了,押到闔閭面前請罪。孫武見了,對子胥悄悄說道:「從伯嚭的面相來看,此人屬於奸詐小人之類,是腦後長有反骨的人。從他的為人處世方面觀察,矜功自伐,很難容人,嫉才報復之心極強,久後不但為吳國之患,恐怕你也要吃他的大虧。不如趁此兵敗,鼓動吳王殺了這個傢伙,以絕後患。」
子胥思索了一會兒道:「他雖有喪師之罪,但也有前功,現在吳王仍然很信任他,恐怕很難下此決心。再說,大敵當前,吳王也不會輕易地殺一大將,還是從長計議吧。」孫武聽信了子胥的勸告,二人假惺惺地稟奏吳王闔閭請饒伯嚭一命,並令其戴罪立功,闔閭內心也並不想要了這個傢伙的老命,因而借坡下驢,欣然同意。
吳軍退守郢城,楚秦聯軍乘勢殺來,闔閭根據孫武的建議,命夫概與公子山所部防守郢城,自己與孫武引精銳部隊屯於紀南城,子胥、伯嚭分別領軍駐守磨城和驢城,與孫武部呈掎角之勢,以此阻擊秦軍。當吳軍所部各就各位後,為儘可能地爭取優勢,孫武再次建議闔閭速派使臣到唐、蔡二國,請其派兵協助,以壯吳軍軍威。
就在這個計劃執行到一半之時,風聲不慎走漏,楚國將軍子西得知這一情報,對秦國將軍子蒲說道:「吳軍以郢城為大本營,憑藉城堅壁固同聯軍相持,現正處於平局階段。如果此時唐、蔡二國發兵相助,那楚秦聯軍就有可能敗於對方。現在最緊要的是立即出兵攻打唐國,只要唐國一滅,則蔡國自然不敢輕易出兵而只求自保。這樣楚秦聯軍便可專門對付吳軍,並設法予以殲滅。」子蒲聽罷深以為然,立即舉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破唐城,殺唐成公,滅其國。蔡國的國君哀公一看唐國弄了個國破家亡的悲慘下場,立即下令緊閉國門,再也不敢發兵助吳了。
當闔閭聞聽唐國在一夜間被秦軍滅掉的消息,大吃一驚,急忙召孫武、子胥等計議戰守之事。孫武、子胥表示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吳軍絕不能被秦國派出的救援軍貌似強大的氣勢所嚇倒,應一如既往地貫徹戰略進攻原則,選派精銳之師給以迎頭痛擊,從而達到滅敵人威風,長自己志氣的戰略目的。根據這個建議,闔閭令孫武、子胥親自選派部分精銳出城主動迎敵。此時,吳軍將士在幾個月玩雞鬥狗的腐敗糜爛生活中,已失去了當初伐楚拔郢時的戰鬥力。孫武、子胥率部出城後,憑藉以前的聲名將楚軍的小股先頭部隊打跑後,原計劃憑藉軍祥、公壻等地區的有利地形,給敵人主力一個迎頭痛擊。但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剛一交手,就被趕上來的楚秦聯軍一舉擊潰,吳軍損失慘重,元氣大傷,自此再也沒有充足的力量和勇氣與氣勢正盛的楚秦聯軍交戰了。根據新的形勢,吳軍不得不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禦。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吳軍主力對外作戰連連失利之時,有將士突然發現,軍營內外一連幾天見不到夫概的身影了。正當闔閭欲派人查尋時,忽見公子山慌慌張張地跑來道:「不知為什麼,先鋒官夫概領著他的嫡系部隊悄悄地返回了吳國。」此言既出,眾人皆驚,子胥當場斷言:「夫概此行,必然是為了發動反革命政變,竊取吳國最高領導權。」闔閭一聽這夫概要搞政變奪自己的權,頓時驚慌失措,忙問左右:「真要那樣,可咋辦?」孫武說道:「依我看,夫概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不足為慮。真正可慮的,是越國方面聞變而趁機攻吳。目前最明智的辦法當是大王迅速回國,先靖內亂,再圖其他。」闔閭聽罷,覺得言之有理,便令孫武、子胥統率所有的吳國遠征軍堅守郢城,自己與伯嚭率部分頭沿江而下,直撲吳國。當闔閭一部行至漢水之時,得到了留守國內的太子波的一封告急信,內稱夫概說吳軍已敗於楚秦聯軍,大王您下落不明,十有八九已歸了西天。他已造反稱王,並讓他的兒子扶臧統率部分兵馬屯駐淮水流域,以阻擋吳軍的歸路。同時夫概勾結越兵攻打吳國首都,現吳都姑蘇兵少將寡,已危在旦夕。闔閭看罷咬牙切齒地罵道:「果然不出子胥所料,王八蛋,又一個現行反革命,這讓我如何是好!」焦急之中,伯嚭站在政治和戰略的雙重高度上,清醒理智地進言道:「大王您不必驚慌失措,依我之見,夫概儘管已反,但不足慮,越國侵入吳境,也只是狐假虎威,虛張聲勢罷了,更不足畏。而真正對大王您形成強大威脅的則是孫武、子胥。我有一種預感,您將重兵留給這二人統領,自己輕裝回國,不管您的平叛誰勝誰負,真正得利的是手握重兵的孫武、子胥,如果此二人中途生變,那局勢就不再是一個夫概所能造出的,您到時可就凶多吉少了。」伯嚭說完,闔閭越發驚慌,急忙向對方求計,伯嚭從容不迫地答道:「此事也容易處理,趁對方尚未實施叛亂計劃之前,以回國平叛的名義,速調大量兵馬回吳,這樣縱使孫武、子胥有政變之心,亦無能為力矣。」闔閭聽罷認為有理,遂派使臣急返郢城,讓孫武、子胥交出大部兵馬,隨闔閭一道回國平叛。
孫武、子胥見使者突然而至,並出具了闔閭調兵的節符,二人頓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在一番密商之後,覺得此時不便違令,只好暫且遵命照辦,待來日再見機行事。
闔閭調來了大兵,既消除了後顧之憂,又加強了前方平叛部隊的力量,心情分外舒暢,率領軍隊疾速向吳境推進。當大隊人馬抵達吳都姑蘇城外三十里時,和夫概的外圍部隊遭遇,闔閭驅車於陣前請夫概出來答話,夫概並不避退,頂盔摜甲馳車於兩軍陣前沖闔閭一抱拳,大聲叫道:「大哥別來無恙乎?」闔閭繃著臉道:「我不是你大哥,你也不再是我兄弟。你是吳國的叛徒,還不下車投降。」
夫概臉上既無懼色,亦無愧色,高聲反駁道:「別忘了,你當年能發動反革命政變將王僚放倒,我今天為什麼不能來個革命起義將你放倒,為王僚及當年那些被你和子胥弄死的先烈和民族英雄平反昭雪。」夫概的話一下戳到了對方的痛處。闔閭聞聽大怒,高聲對伯嚭命令道:「快為我擒賊,將這個反革命首領的頭給我砍下!」伯嚭立即指揮所部潮水一樣衝殺過去。夫概雖勇,但畢竟乃一介武夫,且所屬力量與闔閭部懸殊,因而未戰多時,便大敗而走,在他兒子扶臧的接應下,率殘兵敗將渡過長江,逃往宋國。
雖然吳國內部危急暫時得到解除,但由於留守楚國的部隊已所剩無幾,加之吳軍自入楚之後「仁義不施,宣淫窮毒」,致使「楚雖撓敗,父兄子弟怨吳於骨髓,爭起而逐之」(清·高士奇語)。也就是說,吳軍已陷於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而此時的楚國逐漸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同情與支持,楚軍人數倍增,戰鬥力加強,並在秦國救援軍的幫助下,開始由全線潰退轉為戰略進攻,逐漸形成了對楚都郢城的包圍態勢。面對楚秦聯軍強大的壓力和步步進逼,無論是伍子胥還是孫武都意識到,吳國已陷入了政治與外交的困境之中,要想長期占領統治楚國已不可能,將楚國變為自己的殖民地的前景也十分渺茫。更為嚴重的是,駐楚吳軍從將領到士兵,整日沉湎於酒色之中不能自拔,紀律鬆懈,軍心渙散,整個軍隊已呈現出無法扼制的糜爛狀態。而國內政變雖已平息,但暗藏和潛逃的階級敵人依然存在,一時難以全部剿滅,他們人還在、心不死,伺機對剛剛平靜的吳國政權進行反攻倒算、打擊報復。於是,闔閭根據國內外的情況,果斷下令伐楚遠征軍留守部隊在做好善後工作的同時,實施戰略大撤退,以保存吳國的軍事實力,穩住國內的政治局面。孫武、子胥得令後,子胥覺得楚都已被占領一年余,離當初和孫武密謀的自己當楚王的輝煌夢想只有一步之遙了。而現在突然回去,總覺於心不甘,便同孫武密議,欲抗令不遵,繼續率領手下殘兵餘部同楚秦聯軍在郢都周邊地區對峙周旋,進行持久的游擊戰爭。待國內局勢完全平靜之後,再請闔閭遣兵於吳,與守軍會師,以實現第二次偉大的反攻,徹底覆滅楚國,自己從而登上楚王的寶座,對楚國國民進行統治。只要這個計劃得以實現,孫武也可按照當初的構想開始行動,最終竊取吳國大權,成為終極意義上的最高國家領導人。但子胥的這個打算,卻遭到了孫武的否定。孫武以悔恨的心情道:「當初我們入郢後書呆子氣太濃,暴發戶的心態太重了,致使全軍具有決策權的高級將領,甚至包括吳王闔閭,還有你我都因勝而驕,屢犯錯誤,直至造成了今天這樣一個政治、外交、軍事等各方面都極其被動的局面。尤其在軍事戰略上,我們已在大意與迷糊中失去一招,那就是把精銳部隊無聲無息地交給了闔閭老兒,現在所剩的都是殘兵敗將,因而要想繼續留在這裡,堅持游擊戰爭,迎接革命高潮的再次到來已經不可能了。這次闔閭有令招我們回去,以我之見還是借坡下驢,免得引起他的猜疑。我有一種預感,現在的闔閭已經在伯嚭的誘導下,開始懷疑我們在搞陰謀詭計了,只是現在處於半信半疑階段罷了。為打消他的疑慮,避免過早地暴露目標,我們應無條件、無脾氣地儘快率殘部回去,待回國後再見機行事,如果老天不扼殺我們,我們或許還有機會一顯身手吧。」
孫武的一席話,說得子胥心中有點佩服,但嘴上仍強辯道:「我總覺得就這樣回去,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望著子胥滿臉委屈的樣子,孫武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憑藉吳國的弱勢軍隊興師討伐具有區域霸主地位的楚國,結果五戰破楚入郢,趕走了不可一世的楚昭王,創造了自古以來戰爭史上少有的奇蹟。你不但得到了無數的金銀財寶,也算瀟灑地走了一回。人生難得幾回樂,你這一回樂應該說是夠本了。更重要的是,你挖了楚平王的墓,鞭了這個老色鬼的屍,痛快地報了父兄之仇,滿腔怒火得以淋漓盡致地發泄,這個收穫也算夠大的了。儘管革命大業尚未成功,但可以留待以後繼續努力嘛!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什麼是青山,吳國就是青山,軍隊就是青山,只要我們回去,牢牢地抓住軍權,攬住槍桿子,偉大的革命理想是會實現的,勝利的曙光將照在我們歡慶的主席台上,嘹亮的歌聲將環繞我們把酒臨風的楠木大殿,獵獵軍旗不但可以插遍吳國和楚國,甚至可以插遍中原大地……」孫武的一席話,終於將子胥說動,二人決定按闔閭的命令,開始有計劃、有步驟地組織部隊撤退。凡楚國府庫中的寶玉,全部裝載運回。同時拿出主要精力,將萬餘家楚人全部遷往吳境,以充實吳國空虛之地。經過前前後後幾個月的忙碌,駐守在楚國的吳國遠征軍餘部和萬家百姓安全進入吳境。
吳軍撤退雕塑
原由夫概引兵入關,配合發動反革命政變的越國部隊,儘管遭到闔閭部的打擊而退卻,但仍在吳越邊境大肆侵擾吳軍和百姓,使吳國疲憊不堪。當越王聽說孫武、子胥統兵回吳後,他深知孫武詭計多端,善於用兵,再繼續打下去越軍將遭重創,便主動避其鋒芒,退守越境,並停止了侵擾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