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的想法竟然……

  葉鳶鳶沒想到，德妃會對元牧辰這樣說！

  她對自己的兒子，真的妥協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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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的確是不管元牧辰在夜裡多麼性情，到了早間的時候，他一定會讓自己喝下一碗避子湯的。

  葉鳶鳶從前覺得，大概是身份的問題。

  後來又認為，是他還沒有正妃，不好讓自己一個貴妾先懷了身孕。

  此刻聽到德妃聽起，葉鳶鳶也有些奇怪：「是……因為王府還未有正妃的緣故嗎？」

  德妃卻搖了搖頭：「他同本宮說，若以你一個貴妾之身生了孩子，日後也只能是個庶子。他不想他和你的孩子，在辰王府反而無名無份。本宮聽了，很驚訝。」

  這話，竟是讓葉鳶鳶的腦袋裡忽而「轟」了一聲。

  所以元牧辰一直是這樣子的想法？

  她忽而很想要去見一見元牧辰，問他一聲為什麼呢？

  看到葉鳶鳶的反應，德妃也笑了笑：「本宮從不知，自己的兒子竟是這麼個心思。如同你也不知一樣，對不對？」

  是的。

  葉鳶鳶本以為，她在元牧辰身邊那麼久，總也是有些了解元牧辰的。

  如今方才知道，她是半點兒都不了解這個人！

  他從未和自己說過的話，還有什麼呢？

  看葉鳶鳶竟紅了眼眶，德妃也伸出手來拉住了葉鳶鳶的手，輕嘆一聲：「今日同你說這個，也只是因為你對本宮坦誠。本宮也想讓你知道，辰兒真正的性子。你心裡有個數，日後你和本宮就都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德妃的話說得有深意，葉鳶鳶卻半點兒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直至耳邊片刻轟鳴之後，德妃才道：「那個范蓉蓉的事情，你放心安排。有本宮在你身後，什麼都不必害怕。」

  葉鳶鳶懵然點頭。

  她們二人說了太久的話，皇后也已經注意到這裡，喊了德妃去問剩下的秀女們。

  德妃自然叫上了葉鳶鳶，寧親王妃也護著葉鳶鳶，叫旁人不敢怠慢葉鳶鳶。

  又是一日忙碌到了傍晚，秀女們散去的時候，葉鳶鳶站起身都覺得腿腳僵硬了起來。

  起身的時候，德妃也走了過來，對葉鳶鳶使了個眼色：「范蓉蓉的名帖，本宮已拿出來了。安排到了儲秀宮的東門，你若想見她就去那邊。」

  葉鳶鳶謝過了德妃，特意又在儲秀宮喝了一盞茶，才慢悠悠地走向東門。

  走過去的時候，她還不忘了低聲對捧月吩咐：「你去找王爺，我與他說好了的。等會兒范蓉蓉若不願隨我回嘉王府，就叫他們跟上來，總能知道這個范蓉蓉想做什麼。」

  捧月應聲而下。

  葉鳶鳶走到東門，果然見著了范蓉蓉。

  瞧她的畫像的時候，葉鳶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如今見著真人，方才發覺她模樣的確不錯。

  是清麗可人的水仙花兒一般，而且瞧著是特意打扮過的。

  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羅裙，頭上的首飾雖不多，卻是恰到好處。

  她低著頭靠在牆上，身後的丫鬟身上背著包裹，瞧著楚楚可憐的。

  見葉鳶鳶走來，她眼神亮了亮，而後忙給葉鳶鳶行禮：「小女范蓉蓉，見過葉夫人。多謝葉夫人幫忙，才能讓蓉蓉如願以償。」

  入京的那一日，葉鳶鳶可沒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被旁人如此拜禮。

  她虛扶了范蓉蓉一把：「倒是會說話的，起身吧，我不習慣受這樣的禮數。今日是你出宮之日，倒是打扮了一番？我記得頭一日見著你的時候，你模樣平平，叫我都沒記住。若當日你是這樣打扮，我怎麼可能記不住你這張臉呢？」

  葉鳶鳶自是言外有意。

  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一個女子在這種敏感的情況下都要打扮一番，是何等意思。

  范蓉蓉意識到自己這般行為不對，忙解釋：「入宮便知道，不該做那出頭之人，所以當日不敢打扮。今日……既是要見葉夫人，也不好太過邋遢。」

  這解釋勉強能過。

  葉鳶鳶點了點頭，帶著她一路出宮，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們。

  上了辰王府的馬車之後，葉鳶鳶感覺到范蓉蓉明顯坐立不安。

  她淡淡道：「今日你不好回范府，省的引起旁人的注意。你既是為了嘉王，我便先帶你去嘉王府如何？」

  「啊？」

  范蓉蓉有些侷促地伸手死死攥住了包袱：「小女……如今這身份，去嘉王府怕不合時宜吧？」

  「怕什麼？」

  葉鳶鳶抬眉一笑之間，便是風情萬種：「今日我和辰王也會住在嘉王府，你住客廂房，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你既是為了嘉王，才選擇不伺候在皇上的身邊，如今不是該想見嘉王嗎？今日的打扮，難道不是為了見嘉王？」

  如同葉鳶鳶所想，提起嘉王，范蓉蓉的表情並不見開心的模樣。

  她反而越發局促不安：「小女……今日也不曾打扮什麼。實在是覺得不好見嘉王殿下，而且小女已與好友說好，今日去她那裡。若是不去，只怕她要擔心的。葉夫人，待明日一早，小女梳洗打扮之後，再去見嘉王可好？」

  這話說給葉鳶鳶，她左右是不信的。

  但她沒拆穿范蓉蓉：「你既是這麼想，我也總不好迫你。那你現在要往何處，我送你便是。」

  范蓉蓉鬆了一口氣：「去城南街市，小女的朋友就住在那邊。」

  城南街市，並不是范蓉蓉這樣的貴族女子該去的地方。

  葉鳶鳶讓馬車停在了城南街市的一個角落裡，范蓉蓉謝了她之後，就帶著丫鬟匆匆下車。

  葉鳶鳶之後也下了車，而後就讓人把車趕回去了。

  她則是回頭，果然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子停在她的身後——早在范蓉蓉提出不想去嘉王府的時候，她就把信號放出去了。

  她小心上轎，一頂轎子裡坐她與辰王還有嘉王三人，顯得格外擁擠。

  元牧辰還是一副眸色平淡的樣子，嘉王耷拉著腦袋，口中嘀嘀咕咕：「嫂嫂說的是，她果然不是為了我。如今卻在利用我，我可真傻。」

  元牧辰撇了嘉王一眼：「你可想過，她如今若要一走了之，是瞞著你的，也是瞞著范家的。到時范家找到你的頭上，你讓你嫂嫂幫你這個忙的，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