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愛上了他？

  獨孤海愣住了，他沒想到葉鳶鳶會這麼想。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在京中的日子不快活。而我也是有能力讓你過上更好生活的人，我是你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嗤——」

  葉鳶鳶忍不住笑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日子過得不好？」

  獨孤海低頭嘆息：「有些話，我本不想說，但如今是不說不成了。難道你入辰王府，是你心甘情願所為嗎？」

  「自然。」

  葉鳶鳶承認的坦坦蕩蕩：「只怕全京中的人都知道，我就是故意接近辰王，非要入這辰王府的。否則當日彩雲台來獻舞，我大可隨便跳一曲，又何苦費盡心思地打扮，拼了命地要靠近辰王呢？」

  葉鳶鳶這話說的也是實話，叫獨孤海在她的眸色之間挑不出任何其他的東西來。

  獨孤海抬頭，眼底生了幾分痛苦地盯著葉鳶鳶：「我相信，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你想做的事情吧？你放心，日後這些事，我定會幫你做好。只要你跟我走，我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有時候，和一個固執己見的人說話，真的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

  葉鳶鳶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獨孤海，我不和你走。我要留在這裡，留在辰王府。」

  「為什麼啊？！」

  至此，獨孤海已經顯得越發焦躁不安了起來：「你究竟還有什麼顧慮？告訴我，我定能全部解決的！」

  葉鳶鳶實在是不懂，他為什麼就聽不懂自己的話呢？

  獨孤海又問她：「難道……你是喜歡上元牧辰了嗎？」

  這是個不錯的契機。

  葉鳶鳶乾脆順著獨孤海的話點了點頭：「王爺身姿偉岸，英勇無雙，自然是我心中所愛。」

  她平日，可從不會說這樣的話。

  但也是這話，讓獨孤海的臉色倏然煞白下來。

  「你……」獨孤海在原地嚅囁半天，才從口中冒出來幾個字，「竟是愛上他了？」

  「是。」葉鳶鳶的回答，斬釘截鐵，「所以我從未想過離開，也不會離開。還盼著你收起你那心思，日後再不要多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更不要再說，帶我走之類的話了。」

  自始至終，在葉鳶鳶說這些話的時候，獨孤海都盯著她的雙眼。

  他看不出半點兒葉鳶鳶的虛假，只看到了她的真誠與熱烈。

  讓獨孤海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愛上了元牧辰。

  最終，在獨孤海的眸色里，只剩了苦笑：「我沒有想到，你竟會愛上他！你可知，他——」

  「本王如何？」

  然而獨孤海的話還未說完，他身後的大門就被「砰」地一聲打開。

  元牧辰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

  也不知為何，葉鳶鳶看到元牧辰的一瞬間，竟然緊張了一下。

  然而元牧辰只是走向葉鳶鳶，順勢拉住了她的手。

  回頭看著獨孤海的時候，他眸色冰冷：「獨孤公子覬覦旁人的女人，是何道理？這兩日你們獨孤府都鬧了那麼多的事，你嫡母也即將被休，沒想到你還有閒心來騙旁人家的女子同你走。」

  獨孤海知道元牧辰說這些，就是為了讓他難堪。

  他卻臉色不變：「你該知道，我同我嫡母關係本不好。父親與她的恩怨，我也不摻和。」

  他忽而抱拳，收斂眸中的失望和難過：「今日是我唐突。如今既然明白鳶娘的心意，我日後必定會恪守規矩。只盼著你們知道，或許父親與你們不和睦，但我獨孤海絕不是你們的敵人。」

  其實葉鳶鳶挺佩服獨孤海的。

  在這樣難堪的時候，他尚且還能保持如此理智與溫和。

  這讓一向脾氣不好的元牧辰都沒了法子，竟對著獨孤海拱手：「前些日子的事情，多謝你幫鳶娘。這份情，本王替鳶娘記在心裡了。」

  獨孤海沒有再多言，只對元牧辰笑了笑，而後轉身離開。

  他走後，葉鳶鳶反而鬆了一口氣。

  回頭想和元牧辰解釋什麼，沒想到元牧辰先開了口：「我竟不知，夫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情根深種？」

  情根深種？

  葉鳶鳶的臉色紅了紅，聲音也低了下來：「方才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元牧辰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拉著葉鳶鳶的手往外走：「今兒北營有全羊宴，你與我同去。」

  北營？

  葉鳶鳶本能地將自己的手從元牧辰手中抽了出來：「營中只怕女子不好入內吧？」

  「無妨。」

  元牧辰卻再度拉上葉鳶鳶的手：「北營都是自己的兄弟，與我同去就是。」

  帶著命令一般的口吻，反而讓葉鳶鳶沒了法子，只能跟著元牧辰同去。

  在路上，葉鳶鳶還是忍不住問元牧辰：「你總說，讓我莫要惹事。如今將我帶去北營，難道便不是惹事？」

  "你怕什麼？"

  元牧辰忽而低頭，在葉鳶鳶的髮髻之間印下了羽毛一般輕柔的一個吻：「有我在。」

  葉鳶鳶總覺得，這男人今日好像是和往日有些不同。

  變得……太過柔情了些。

  其實，她也很好奇軍營之中，究竟是什麼模樣了。

  一路跟著元牧辰抵達北營的時候，在外頭葉鳶鳶就聞到了羊肉的香氣。

  元牧辰一遍帶著她入營，一遍難得耐心地解釋：「北營本是京都巡防大營，今日東西南三面的將士們也都會過來。」

  葉鳶鳶有些不解：「今兒是什麼日子，這樣熱鬧？」

  元牧辰深深地看了葉鳶鳶一眼：「今日，是當年大夜朝戰敗之日。」

  葉鳶鳶愣了愣，心裡卻格外平靜。

  好像這些年，她也從不曾因為這一日，而有過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她點頭：「果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

  其實葉鳶鳶能感覺到，元牧辰帶她入營，那些將士們看到她驚訝之餘雖然什麼都不會說，但眼神里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樣的討厭。

  好像都覺得……她是那個狐媚了元牧辰的人，才能讓元牧辰不顧規矩帶著她入軍營。

  他們來到演武場的時候，場上已經擺上了大大的鍋台，裡頭煮著羊肉的香氣四溢。

  演武場中有人已經開始喝酒，也有將士們互相比試，一副熱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