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當年許是誤會

  葉鳶鳶有些意外：「沒曾想到，還有這般秘辛？」

  寧親王夫人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今日邀你去府中做客可好？一會兒我給我家王爺說一聲，下朝之後也將辰王帶過去。」

  她是熱心，葉鳶鳶卻覺得今日時間特別，不想寧親王妃為難：「今日……就罷了吧？」

  誰知寧親王直接挽住了葉鳶鳶的手臂，大聲就是要說給旁人聽一般：「不過是去家裡吃個便飯罷了，今日就去我那裡！往日他們二人就喜歡喝點兒小酒，今日怎麼不成了？他們喝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

  寧親王妃在命婦們之中，是有地位的。

  此刻聽到他們的話，前頭的命婦們頻頻轉頭，讓葉鳶鳶知道，寧親王妃在為她撐腰呢。

  葉鳶鳶的腳步又慢了些：「其實……您不必如此護著我。只是為您找到了女兒，我也得了好處的。」

  本以為，她們只是利益相交。

  誰知寧親王妃嘆息一聲：「你這孩子，是心思太重了。那一日你說的話，我也知道了。即從未自輕自賤也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怎麼就不能與我真心相交了？」

  她的聲音里，好像帶了些孤寂：「起初，我是不喜歡你。尤其是你拿孩子的事情來威脅我，可後來你家辰王也專門同我解釋了。你如此身份，初來京中，想要站穩腳跟，做成事情，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他還建議我，把丫頭的事情告訴我家王爺。他既是心中有我，會理解的。」

  

  元牧辰專門為了這件事找過寧親王妃？

  葉鳶鳶竟從不知道，他的心思如此。

  寧親王妃沒看到葉鳶鳶眸子裡的詫異，只是繼續道：「辰王年紀不大，心思倒是通透。我家王爺其實早就知道我念著丫頭，找到她了也為我開心。他前些日子，還偷偷帶我去看了丫頭一回。丫頭如今自己也要做母親了，理解我的心情。和我說起你的時候，她更是感激不盡，說當初若沒有你，她即便還活著，也早就成了風塵女子，哪裡來的今日的好日子？」

  她輕輕地拍了拍葉鳶鳶的手背：「丫頭和我說，你是個外冷內熱之人。當年救她的時候，也是一副冷冰冰做交易的樣子。可後來最是關心她不過，這些年她能過得這樣安穩，都是你的功勞。我就知道，交你這朋友，是不會有錯的。」

  她環顧四周：「你瞧，京中的人多，地方也大。可若有朝一日我寧親王府倒了，來看我之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我相信，其中定然有你。」

  一番話，說得葉鳶鳶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寧親王妃哄著小孩一般：「所以你啊，安心跟我走就是了。你家王爺說了，你在這世上過活也不容易。他一心只認你，你也一心只對他好。我家王爺又十分看好辰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元牧辰……還說過這樣的話?

  他一心只認她嗎？

  葉鳶鳶垂眸，嘴角勾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那今日，就去您那。上次也不曾好好嘗一嘗寧親王府的廚房滋味，今日定不能錯過了。」

  ——

  寧親王府中，知道了葉鳶鳶和元牧辰要來，廚房早就準備起來了。

  寧親王是個性子豪爽之人，見著葉鳶鳶和王妃從正門而入，他笑著迎來：「瞧瞧，我反而比你們先回來！我命廚房在前廳後院都備下了，知道你們和我們一起喝酒不自在。你們女人就說女人的話去，我和辰王還有兒子喝！」

  葉鳶鳶沒見著元牧辰。

  寧親王也笑著解釋：「皇上還有些話要對辰王說，他晚些來。葉夫人放心吧，我這侄兒子，可是再心疼你不過的，他才不會讓你一人在這應付我們兩個老傢伙呢！」

  這樣輕鬆的氣氛，也讓葉鳶鳶放鬆下來。

  等元牧辰來了之後，他們在正廳稍稍說了幾句話，寧親王妃就拉著葉鳶鳶來到了後院。

  如今天兒熱起來了，春風正好，桌子就擺在了後院的花草之間。

  她們也備了不易醉的桃花酒，和著春風格外愜意。

  寧親王妃也接著之前的話，說起了夜蘭夢。

  說當年夜蘭夢和皇上之間，是真心實意的。甚至在夜蘭夢懷孕之後，皇上都想將她立為皇后。

  對此，葉鳶鳶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到底是外族人，而且皇后娘娘那般強勢，皇上難道要廢后？」

  寧親王妃與葉鳶鳶碰杯：「其實當年，皇后在後宮之中做下許多惡事，皇上不是不知。為了給獨孤家臉面，皇上甚至已經想好，讓她們二人並立為後，也算是藉此敲打皇后。貴妃雖是外族人，皇上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大夜朝修好，而避免兩國的惡戰，算是為了百姓們避禍。」

  其實當年的大夜朝已經接近枯亡，如果真的能做到修好，也支撐不了太久，但至少不會讓兩國起戰事。

  寧親王妃嘆息：「可惜，當年的皇后怎麼會放過貴妃呢？貴妃娘娘懷孕四月的時候，孩子莫名小產。其實我們都猜測，事情是皇后所為。但不知為何，因為這件事，反而貴妃和皇上反目成仇。」

  那就是皇后從中作梗。

  因為葉鳶鳶當時雖然年紀小，卻也記得姑姑回到大夜朝之後，眼中滿是悲傷的模樣。

  如今才知，那時姑姑大約也受了情傷。

  只怕中間誤會甚多，始作俑者就是皇后。

  說到此，寧親王妃也搖頭：「其實我還挺喜歡貴妃娘娘的。現在想想，你們二人倒有些相似。她從大夜朝那邊緣小國而來，卻從不自輕自賤。她很聰明，待人卻也真誠。我給她請安的時候，她總笑眯眯地與我親近。那樣好的人，可惜了最後是那種結果。」

  她抬頭，忽而盯著葉鳶鳶：「你日後與辰王，可不許那般。兩個人若是相愛，有什麼事情是解不開的呢？」

  元牧辰……

  是啊。

  葉鳶鳶篤定地盯著寧親王妃：「您放心吧，妾身定會守在王爺的身邊，直至王爺厭棄妾身的那一刻才會離開。」

  若能一直都在元牧辰的身邊，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