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新的君王

  「郡主殿下，果然還認得出奴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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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姑見到葉鳶鳶，似乎也格外地感激涕零：「總算是讓奴婢在這裡見到郡主了！聽聞如今郡主伺候在辰王殿下的身邊？恭喜郡主，賀喜郡主！」

  她的歡喜不像是作假。

  但葉鳶鳶的表情，很快就平靜下來：「別叫我郡主了，如今我也不是什麼郡主。你如同旁人一樣，叫我鳶夫人就是。」

  謠姑連連點頭。

  葉鳶鳶示意她起身：「今日晚了，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說，但等擇日吧。若再不出宮，我便出不去了。」

  燭光有些黯淡了，謠姑的面容也有些暗淡了。

  但葉鳶鳶的身體不過剛走向門口，就突然被謠姑拉了一把：「郡……不是，鳶夫人！求鳶夫人帶奴婢出宮可好？奴婢守著這沒有人的宮殿，已經好些年了！奴婢還想伺候在您的身邊，不想留在宮中，求您帶奴婢出宮可好？」

  她聲音切切，聽不出旁的端倪。

  可葉鳶鳶還是有些冷漠地輕輕推開了謠姑的手：「我如今雖是辰王府的鳶夫人，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到的。我身邊伺候的人夠了，你是宮女，可不是我三兩句話，就能將你帶出宮中的。」

  「求您了！」

  謠姑卻再度跪在了葉鳶鳶的身邊，語氣哽咽：「就看在……公主殿下的份兒上。而且奴婢知道，您是為了梔郡主才對李婕妤下手的是嗎？奴婢能幫您，為梔郡主報仇！」

  她提到了葉梔——

  葉鳶鳶的腳步，就不得不停下來：「你見過姐姐？」

  「是！」

  謠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在梔郡主出事之前，我們才相認。可惜奴婢人單力薄，無法救下梔郡主。可奴婢知道梔郡主的雄心壯志，奴婢願意傾盡一切，幫著梔郡主！」

  她怕葉鳶鳶不信，說話越發焦急：「鳶夫人，奴婢在宮中這麼久，您以為公主殿下是為何要將奴婢留在天啟朝？奴婢知道的事情，認識的人，定然比您要多。不管您之後還想做什麼，奴婢都能幫您！」

  葉鳶鳶必須要承認，對謠姑的話，她心動了。

  雖然入了辰王府之後，元牧辰已經在最大的限度上給了自己自由。

  但很多時候，葉鳶鳶仍舊覺得做事舉步艱難。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身邊沒有一個真正的「自己人」。

  岑婆子做事利索，卻是元牧辰的人。她不管做什麼，岑婆子都會回稟給元牧辰。

  摘星和捧月是從人牙子那買來的，雖不像是岑婆子那麼耳報神，兩人卻不知葉鳶鳶從前的身份。

  比如這一次李婕妤的事情，摘星雖做的還不錯，但也因為不知葉鳶鳶從前的身份，許多事情做起來總是沒有那麼順利，不能第一時間體察到葉鳶鳶的用心。

  如果有謠姑在身旁……就不一樣了。

  李婕妤的事情，她一看就明白。

  葉梔的事情她也知道，那麼葉梔留下的那封信中的其餘兩人，讓她追查就是再合適不過的。

  只是葉鳶鳶還不知，謠姑究竟能不能讓人信得過。

  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越發晚了，葉鳶鳶只能先應了謠姑：「我可以帶你走，但不是現在。你讓我先出宮，我和你保證，三日之內，必定會想法子把你帶出宮，你看如何？」

  葉鳶鳶是謠姑最後的希望，她只能選擇相信。

  還好，葉鳶鳶趕上了宮門下鑰前的最後一刻。

  回到王府才發現，元牧辰還沒回來。

  她就以腳踝疼的理由，又讓岑婆子叫了平潮過來。

  問了平潮方知，他認識謠姑。

  如謠姑所言，的確是在葉梔出事前認識的她。

  謠姑當年不知為何，被夜蘭夢一個人留在了宮中之後，因為皇上對夜蘭夢背叛的憎惡，差點兒死在宮中。

  後來好不容易得了一條命，就一直留在那空蕩蕩的宮殿裡頭做個看守。

  皇上大概早就忘了，後宮中還有這麼個人。

  平潮的意思是，此人畢竟在天啟朝這麼多年，如果是一心一意地伺候葉鳶鳶，倒是可以考慮將她留下。

  這事兒也不必動用辰王府的人了，平潮都能幫葉鳶鳶把謠姑要出來。

  畢竟一個早就被人遺忘了的宮女兒，也不會讓皇上太過在意。

  ——

  於是第二日一早，謠姑就被送到了葉鳶鳶的面前來。

  她來時，元牧辰和葉鳶鳶剛起身。

  葉鳶鳶的心裡本還有些緊張，怕元牧辰問起謠姑來歷。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看都沒多看謠姑一眼，就吃了飯兀自上朝去了。

  他走後，謠姑才上前幫忙收拾碗筷。

  看摘星和捧月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謠姑湊近葉鳶鳶，語出驚人：「多謝夫人留了奴婢在身邊，奴婢這些年留在宮中，是因為當年長公主給奴婢下了命令。」

  房中安靜，只有謠姑的聲音：「長公主目光深遠，早知大夜朝在先皇的手中，氣數要盡。所以長公主留了許多暗衛在天啟朝，是等著有朝一日，若能有復國的機會，讓他們一起行動。」

  復國？！

  葉鳶鳶竟是不知，當年那個看上去柔弱無比的姑姑，心中竟然還藏著這樣大的秘密！

  她來京都，只是為了給葉梔報仇。如今留在京都，更是因為看到了葉梔留下的信，想要為家人洗刷冤屈。

  至於復國之事，她從未想過，也不願去想：「大夜朝已經亡了整整十三年了，何談復國之說？何況如今的天啟皇帝還算是個明君，不曾遷怒當年大夜朝的百姓們。也不曾將他們當做異族，還給他們棲息之地。現在的大夜朝民，如同天啟朝人無異。何必再談復國之說，多起爭端？」

  她警告謠姑：「這樣的話，日後就不要再說了。」

  百姓們的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顯然，謠姑並不贊同葉鳶鳶的話。

  她反駁：「長公主說過，當年的大夜朝之所以走到那個地步，都是因為為君者沒有力量。為此，她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年奴婢在天啟朝，一直在聯絡那些暗衛。奴婢已經得知，新的大夜朝君王，做好了復國的準備。咱們怎麼能忘記，自己的國朝根本呢？」

  新的大夜朝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