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著急的李婕妤

  雖李婕妤多日未見葉鳶鳶，但再見到的時候，還是格外熱絡。

  她隻字不提如今自個兒心裡頭的焦慮，只是迎著葉鳶鳶進門：「你今日來得早，可是知道我這裡備好了新茶？」

  她不說，葉鳶鳶就要主動說起了。

  做出一副有些焦急的樣子，先叫旁人退下。

  而後葉鳶鳶開口：「我聽聞，皇上要春選了？」

  果然關起門來只有她們二人的時候，李婕妤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既是聽說了，你如今怎麼想？」

  葉鳶鳶眉頭緊皺，做出一副盤算模樣：「原本我想著，把所有的事情準備好，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咱們有十足十的把握了再說。可如今看上去，等不得了，便要用猛藥。」

  聽葉鳶鳶還有法子，李婕妤一下來了精神：「如何猛藥？」

  葉鳶鳶讓人將自己拿來的箱子放在了李婕妤的跟前兒：「如今想要讓皇上記住您，您就必須要做不一樣的事情。不如，我教婕妤娘娘跳一支舞吧？若婕妤娘娘穿上這身衣裳，在皇上的跟前兒舞上一曲，我保證整個宮中不會有人和婕妤娘娘一樣，以後也不會有人和婕妤娘娘一般。」

  這話，讓李婕妤的眼神都亮了亮。

  

  這些日子她之所以能堅持叫葉鳶鳶進宮，就是發現了葉鳶鳶的不一樣。

  按照葉鳶鳶給自己的保養法子，她如今自個兒照鏡子看自己，都比之前要有氣色許多。

  所以她也相信葉鳶鳶，點頭問她：「你不會，要教我那支夜煙舞吧？」

  「不不不。」

  葉鳶鳶忙搖頭：「夜煙舞是我跳過的，怎能再讓娘娘去學？」

  何況她答應了元牧辰，夜煙舞日後只跳給他一個人看。

  若讓元牧辰知道，她把夜煙舞教給了別人，可不是要生氣了？

  那男人，難哄的很。

  葉鳶鳶示意李婕妤先看看箱子裡的衣裳：「娘娘不如先瞧瞧，我為您準備的衣裳？」

  那是一身淺玫紅的舞衣，並不是天啟朝常見的樣式。

  但衣裳看著就價值不菲，而且衣裳的頸部和腰部，都追著細白的珍珠簾。

  不難想像，只要身體跟隨舞步微微一動，那珍珠簾就會搖曳生姿。

  衣裳拿出來之後，李婕妤的目光就沒有從這衣裳上頭挪開。

  葉鳶鳶的目光，也沒有從李婕妤的神色之間挪開。

  她能看出來，李婕妤喜歡這一身舞衣。

  想想也是，這舞衣也曾算是大夜朝皇族的家傳寶物，世上僅此一件，又怎麼會有女子不喜歡呢？

  但顯然，李婕妤並不知舞衣出處，卻有些擔憂：「這舞衣看上去……怎麼不像是天啟朝之物？」

  「娘娘好眼光。」

  葉鳶鳶早就想好了說辭：「妾身在彩雲台的時候，師從的是一位大夜朝的女子。這是她送給妾身的舞衣，聽聞這舞衣還是大夜朝的皇家流傳下來的呢。」

  「大夜朝？！」聽到這三個字，李婕妤的臉色就變了，「你讓我穿著大夜朝的舞衣，去見皇上？你可知大夜朝……」

  「娘娘怕什麼？」

  葉鳶鳶做出一副輕鬆模樣來：「大夜朝早就亡國了。莫說是大夜朝的舞衣，皇上不是還喜歡喝大夜朝的酒嗎？都已是亡國之物，您怕什麼？」

  她忽而湊近了李婕妤：「何況，妾身聽聞，在大夜朝還未亡國的時候，皇上的後宮之中，似乎還有個大夜朝女子是不是？」

  李婕妤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這些年宮裡不常見大夜朝的東西，她才會如此。

  緩下心神，她對葉鳶鳶點頭：「的確如此，那時候我也還是個小孩。聽聞大夜朝送了位公主過來，皇上與她感情好的很。她入宮半年，就封了她為貴妃。後來那公主暴病而亡，皇上還傷心了好長時間。若是大夜朝不曾亡國，或許如今的後宮裡，本宮還有其他大夜朝的姐妹呢！」

  「這就是了。」

  葉鳶鳶當然不會告訴李婕妤，那位公主就是自己的姑姑：「都說物以稀為貴。娘娘若穿著這大夜朝的舞衣，為皇上舞一曲大夜朝的舞蹈，這偌大後宮之中還有誰能和娘娘您比？您就成了皇上心裡的頭一份，誰也爭不過您的。」

  李婕妤不由自主地點頭，覺得葉鳶鳶話說的好像沒錯。

  她這才伸出手，撫上那舞衣：「來人啊，將這舞衣給本宮拿進去，讓本宮試試看！」

  當年姑姑穿過的衣裳給這李婕妤穿，實在是太給她臉面了。

  李婕妤還算不負眾望，將舞衣穿出來的模樣還不錯。

  葉鳶鳶忙笑著上前，親自幫李婕妤整理：「我就說，這身衣裳唯有婕妤娘娘穿著才好看呢！」

  李婕妤穿上之後，異域風情一顯，就讓她與眾不同。

  她滿意極了：「那就這麼定了，這兩日你就快些教我大夜朝的舞怎麼跳。正好過幾日皇后娘娘攢了個小宴，皇上一定會去。我就在那宴會上，為皇上跳舞！」

  「萬萬不可。」

  葉鳶鳶自然不能讓更多人見到這套舞衣。

  她忙勸李婕妤：「婕妤娘娘若想事情能成，就要不露痕跡。否則到時宴會上人多眼雜，您還沒跳舞，就有人生了不軌之心，毀了您的衣裳或者壞了皇上的興致，您費盡心思準備的這一切，不就全部都要付諸東流了？」

  她將事情說得格外嚴重：「所以娘娘，妾身還是勸您，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葉鳶鳶甚至警惕地看了看門外：「最好就我、娘娘還有娘娘身邊那位大宮女三人知曉。畢竟要春選了，這是我和娘娘最後的機會了不是嗎？」

  提起春選，李婕妤也緊張起來。

  她忙點頭應下，小心翼翼地親自將舞衣脫下來收好：「那就從明日開始，你日日進宮教本宮跳舞。對外就說本宮請你來教本宮烹茶，你別說漏嘴。」

  葉鳶鳶自然不會說漏嘴。

  她站起身告辭，說是要回去準備。

  可這一次，卻沒能順利出宮——

  都走到宮門口了，她被身後追來的宮女匆匆追下來，說是皇后娘娘請她去鳳顏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