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廢了你的手

  他的力道不小，被葉鳶鳶拒絕之後惱羞成怒。

  秦泰拉扯著葉鳶鳶，就要往旁邊的廂房而去：「今兒我就非要你伺候我，便是不信那辰王還能為了你一個小小舞姬，就對我如何不成？」

  葉鳶鳶本想著，這裡到底是在寧親王府中，得給秦泰留點兒顏面。

  但秦泰的粗魯，讓她想起了從前……

  

  在彩雲台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覬覦過她，甚至暗地裡想將她抓走擄走的。

  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和眼前的秦泰一模一樣！

  讓葉鳶鳶本能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狠狠地一拳朝著秦泰的臉上打了過去——

  「砰！」

  劇烈的疼痛襲來的時候，秦泰臉上噁心的笑容甚至都還沒有褪去。

  陡然變成了驚愕的不可置信，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在葉鳶鳶的力道之下，秦泰狠狠地栽倒在了雪地里。

  「你這個賤人！」

  被一個女人打了，這還讓秦泰的臉面如何在京中擱？

  他倒下之後，幾乎第一時間就要爬起來。

  控制不住心裡的憤怒，秦泰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打死這個女人！

  葉鳶鳶當然知道，秦泰是怎麼想的。

  沒等秦泰起身，她已經伸出腳，往秦泰的肚子上狠狠一踢。

  「啊！」

  慘叫聲瞬間在這梅林之中響起，秦泰怎麼都想不明白，葉鳶鳶一個嬌嬌弱弱的花魁娘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腹部的疼痛，讓他瞬間蜷縮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求饒了。

  但看到那雙沾著雪的繡鞋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秦泰醜陋的自尊心好像在質問他：你怎麼可以這麼屈服在一個小女子的腳下？而且還是個下九流的舞娘？

  他捂著肚子，通紅了一雙眼，憤恨地盯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葉鳶鳶：「你敢打我？我可是秦國公之子，你可知道，打我的下場是什麼？」

  此刻葉鳶鳶已經從憤怒之中清醒過來了。

  是啊，她這樣的身份，打了秦泰的後果是什麼呢？

  明明這一次進京，是為了給姐姐報仇。

  這樣的節外生枝——

  不如讓他就此消失？

  這個念頭在葉鳶鳶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秦泰已經一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扶著地面，踉蹌站起身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而脫了力，站起身的時候秦泰的身體晃了晃。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葉鳶鳶的手臂扶一把。

  葉鳶鳶厭惡地側身閃躲。

  「咻——」

  可秦泰的手不過做出了這麼個動作，忽而一道凌厲的影子閃過，血洞在秦泰的掌心驟然出現！

  別說是秦泰，連葉鳶鳶都嚇了一跳。

  秦泰嚇得大概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愣愣地看了自己的掌心片刻，才抬起頭來，渾身哆嗦地對葉鳶鳶怒吼：「你這賤人做了什麼？！」

  「秦泰！」

  葉鳶鳶沒說話，元牧辰的聲音，已從他們二人的身後傳來。

  葉鳶鳶回頭，發現元牧辰竟然已近在咫尺了！

  這男人什麼時候來的？！

  葉鳶鳶的內心百轉千回，思緒瞬間紛雜起來：要怎麼和元牧辰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呢？

  可不等葉鳶鳶說話，元牧辰已走向了秦泰。

  他眼中的森冷，好似要將秦泰的周身都凝結成冰：「是本王做的。你用你的髒手觸碰本王的夫人，沒廢了你的手，已是給秦國公顏面了。」

  等等，他在說什麼？！

  葉鳶鳶詫異抬頭看向元牧辰——所以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他……這是在護著自己嗎？

  葉鳶鳶本能地往元牧辰的身後站了站。

  元牧辰沒有看她，眼神始終落在秦泰的身上：「你大可回去告訴秦國公是本王做的，讓他來找本王就是。」

  感覺得到元牧辰身上的肅殺，秦泰縮了縮自己的身體。

  眼看事情即將變成僵局，寧親王及時帶著王妃趕了過來：「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

  看到秦泰手掌偌大的血洞，寧親王嚴肅地問元牧辰：「辰王，你做的？」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葉鳶鳶的身上，似乎在責怪葉鳶鳶「紅顏禍水」。

  葉鳶鳶只能低頭站在元牧辰的身後。

  元牧辰倒是半點兒不心虛，甚至冷笑一聲：「若非這裡是王叔府中，他此刻已身首異處了。我府中唯有鳶兒一個伺候的女子，怎的就讓這京中人虎視眈眈地都盯上了？父王母妃都不曾說什麼，輪得到他將這雙髒手往鳶兒的身上招惹不成？」

  即便寧親王是元牧辰的王叔，他也半點兒沒給寧親王臉面：「王叔府中給世子的伴讀若儘是這種貨色，世子能有幾時好？」

  這還是那個冰山臉，整日都不願多說一句話的元牧辰嗎？

  葉鳶鳶忽而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招惹這男人的好。

  不說話就罷了，一說話簡直要噎死人。

  還是六親不認的噎死人！

  寧親王被這麼數落一頓，臉色自然難看。

  好在王妃上前，同樣嫌惡地看了一眼秦泰：「上一次世子身邊那兩個丫鬟的事情，我便沒有與你計較。念著你從小陪伴在世子的情分上，警告過你一次了。你今日還敢招惹辰王府的鳶夫人？你簡直丟了秦國公府的顏面！」

  寧親王對王妃唯命是從，此刻也看向了秦泰，下了決心：「從今日起，你離開王府。世子不缺你這一個伴讀，若你再敢在外胡亂招惹，便是秦國公也保不住你！」

  從秦泰手中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他腳下的一片雪地。

  他心中不服，又不敢違抗寧親王。

  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王府。

  寧親王這才嘆息一聲，拍了拍元牧辰的肩：「阿辰，不是王叔要說你。如今太子勢弱，你父皇明顯有其他打算。自你從西北回來，朝中的勢力一概不沾這是好的，你父皇都看在眼裡。怎麼如今突然鬧出了彩雲台花魁的事情呢？你叫你父皇和母妃心裡怎麼想？現在連小小秦國公的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這……」

  可他話沒說完，元牧辰的眼神就越發冰冷。

  連寧親王都不敢再說。

  還是王妃出來打圓場，將他們請入了花廳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