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冰糖葫蘆

2024-10-06 03:10:17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瞧夫人說的什麼話?這麼點小事哪裡值得鬧到皇后娘娘跟前?」曾嬤嬤的臉上立馬堆滿了笑:

  「你瞧這事,我本意是為了將軍好,沒想到......」

  曾嬤嬤看著被許以默扔出去的牌位,故作惋惜道。

  而她的變臉也看呆了一旁的南枝和琴娘,這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進宮告狀的曾嬤嬤嗎?

  「嬤嬤還是將精力放在正事上,少搞這些為別人哭墳的事!」許以默故意沉下的臉,更加印證了曾嬤嬤的猜想,她看許以默的眼色更加忌憚。

  「夫人說得是,是老奴自作主張了。」曾嬤嬤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賠笑道:「這等小事,可不值得夫人往娘娘跟前提上隻言片語。」

  戰死的慕將軍和皇后娘娘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雖然皇后娘娘不是很待見這個庶兄,但死者為大,要是皇后娘娘心裡起了幾分惻隱,再加上許以默添油加醋一番,那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不是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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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她心裡已經把許以默當成皇后用來換掉她的棋子。

  而要不被換掉,那就只能盡力配合許以默,成為一顆找得到價值的棋子。

  不然,等待她的,只有一個結果!

  從曾嬤嬤的態度來看,許以默自然猜到她把自己當成了同夥,也不揭穿,反而順著演下去。

  「嬤嬤以為我為什麼來將軍府?」

  當著南枝和琴娘的面,許以默也沒有將話講得很明白:「這點分寸我自然知道!」

  而這話落在曾嬤嬤耳里,就成了,皇后厭倦了她動不動就進宮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才派了許以默前來。

  見曾嬤嬤還想說什麼,許以默故意使了個眼色,示意身旁還有「外人」:「嬤嬤舟車勞頓,還是早些回院子歇著。」

  曾嬤嬤以為和將軍府的下人交好是許以默計劃里的一環,也不敢多說什麼,告了聲罪就麻溜離開了。

  見曾嬤嬤離開,許以默問道:「這就是皇后派來的老妖婆——曾嬤嬤?」

  聽見這話,南枝冷著臉道:「你剛才不是和她講得開心嗎?現在才想起來問她是誰啊?」

  許以默從懷裡掏出一支木簪,走到南枝身邊:「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我不認識她是誰,不妨礙我暗示她我是誰。」

  說完,將手裡的木簪插到她頭上:「人生這本書,小南枝,你還有得翻!」

  琴娘看了看南枝,又看了看許以默,然後拎著手裡的大包小包,跟在許以默身後。

  「小南枝,你要慢慢翻。」

  南枝:「......」

  你個小妮子,湊什麼熱鬧?

  南枝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取下頭上的木簪,看著木簪上栩栩如生的櫻花,久久不能回神。

  另一邊,許以默將買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唯獨拿走了被油紙包好的冰糖葫蘆:「這些你們幾個分分。」

  琴娘看著桌上各種各樣的東西,微微愣住:「你、你都不要,都給我們?」

  兩人去逛街,買了這麼多東西,還都是許以默付的銀子。

  她猜到許以默連她們的那份都買了,但沒想到,竟全部是為她們買的!

  「都是些小孩玩的東西,特意買給你們的」許以默笑道。

  雖然原主的身體也才十六歲,但是她在現代可是二十好幾的大人了。在她看來,琴娘、南枝都是剛上高中的小屁孩。

  況且,她今天出去主要目的是考察汴都棺材市場以及找合適的鋪子,又不是真的去逛街。

  說完,她便拿著糖葫蘆朝慕遠書的院子走去。

  還不忘用衣袖擋住。

  慕遠書的院子,司南正守著。

  許以默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大大方方地從正門進。

  不出所料被司南攔住:「將軍剛睡下。」

  司南不近人情的話語傳來,許以默笑道:「我給他送點東西,又不吵醒他。」

  聽到許以默的話,司南有些遲疑。

  送點東西?

  會不會是送解藥?

  這麼一猶豫,就被許以默尋了個機會進了院子。

  司南想攔住許以默,但見對方已經推開了房門,便止住了聲。

  他家將軍的身體好不容易好一點,能睡著已是不易。

  許以默的動作的確很輕,但他要是開口,那肯定會吵醒慕遠書。

  反正在他的眼皮底下,許以默能做什麼?

  這般想到,司南便放任了許以默的動作。

  許以默躡手躡腳進了屋,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有些心疼。

  書里,慕遠書可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啊。

  而現在,他的警惕性卻連有人摸進房內都察覺不了。

  「宿主要是心疼書中人物,那可以抓緊掙銀子換解藥喲。」系統見縫插針地動員許以默掙銀子。

  聽到這催債一樣的聲音,許以默只覺得頭疼。

  這個系統真的比債主還像債主!

  不理會喋喋不休的系統,許以默將被衣袖遮擋住的糖葫蘆放在桌上,輕聲道:「就當是在宮裡你配合我的謝禮了。」

  不管怎麼說,昨日在皇宮,她的確說了些將軍府不好的話。

  雖然是事實,但的確有些失禮。

  然後替慕遠書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在她關上門的瞬間,床上熟睡的慕遠書猛地睜開了眼。

  無神的雙眼直直盯住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許以默將東西放下後,便回自己的院子,準備睡個午覺。

  畢竟春乏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現在可正是春乏的時候,不睡飽哪有力氣去開店?

  但剛回院子,就遭受到系統的瘋狂連環CALL。

  抗議無效,她只能將昨天從皇宮裡得到的銀子整理整理,出門盤鋪子去了。

  喪葬一條龍,始於棺材鋪。

  在許以默四處砍價,尋找合適的鋪子時,慕遠書正「看」著桌上的糖葫蘆發呆。

  他聽見許以默進了他的屋子,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來送糖葫蘆的。

  「啊,許小姐不是說這個糖葫蘆是留給自己吃的嗎?怎麼在將軍桌上?」琴娘看著熟悉的油紙包,有些詫異。

  而聽到這話的慕遠書,心情更加複雜。

  他從琴娘的嘴裡得知,許以默給府里的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

  沒想到,他竟然也有。

  而且,還是他平時礙於面子,羞於去買的吃食。

  「許小姐應該是拿錯了,我這就給她送去!」琴娘拿起油紙包,就要往外走去。

  但被慕遠書喊住:「咳,許姑娘既然放在這裡,想必是嫌酸不想吃了吧。既然這樣,那便留下吧。」

  琴娘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油紙包放下,撓了撓腦袋,一臉疑惑地走了出去。

  許小姐怕酸,那還買這麼多幹嘛?

  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慕遠書拿起糖葫蘆,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斥著口舌。

  上一次吃,還是父母出征前,為了哄年幼的他,特意買的。

  沒曾想,再一次嘗到,竟是許以默買的。

  慕遠書說不出是山楂酸,還是自己的心情酸。

  總之,他覺得心裡有個地方漲漲的。

  他想,以後只要許以默不做什麼對不起將軍府的事,那將軍府多養一個人便多養著吧。

  都是被放棄的可憐人,左右不過是添雙碗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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