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宮

2024-10-06 03:09:57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宿主,商城有可以緩解慕遠書痛苦的藥哦。雖然不能根治,但勝在便宜。」系統安利道。

  聽到這話,許以默的神情緩和了一瞬:「那換一顆。」

  就衝著慕遠書今日對她的情分,她也不忍心看到他如此難受。

  更何況,這人還是她最喜歡的紙片人啊!

  

  「好嘞,這就為宿主兌換!」系統歡快的聲音傳來,商城可算是開張了,它能不開心嗎?

  不過一瞬的功夫,許以默的手裡就多了一個白色的瓷瓶。而院中屬於她的嫁妝,則瞬間全部消失了。

  甚至連箱子都沒給她留一個!

  見狀,許以默跳腳:「你管這叫便宜?!」

  她好不容易從宋府訛來的十幾箱銀子,就換了這麼一顆緩解疼痛的藥?

  許以默的質疑讓系統有些心虛:「這已經是打折後的價格了,商城裡涉及到和慕遠書病情有關的藥物都要貴些,但其他東西可便宜了。」

  但許以默已經不相信它口裡的便宜了。

  她神情恍惚地拿著瓷瓶朝後院走去,邊走邊在想,自己這一輩子,掙得夠那「很貴很貴很貴」的解藥嗎?

  許以默到找到慕遠書的院子時,五六個人正圍著他。

  還有一個穿白衣的年輕男子,正往他頭上扎針。

  看到一襲紅衣的許以默,南枝立刻將人攔住:「你來幹什麼?!」

  雖然慕遠書覺得許以默只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女子,但她可不這麼認為。

  「路過。」許以默道。

  瞧這嚴防死守的陣勢,她說她有藥能緩解慕遠書的痛苦,將軍府的這些人還不一定會信。

  與其將藥拿給他們扔掉,不如等晚上,她悄悄餵給慕遠書。

  省的白白浪費自己那十幾箱銀子。

  「冒昧問一句,我住哪兒呀?」許以默很理解南枝的護主行為,也不打算為難她。

  南枝似是沒想到許以默這麼好說話,愣了幾秒才指著院中一個丫鬟回道:「她會帶你去。」

  於是許以默不再多問,跟著丫鬟就離開了。

  屋內,江嶼取下慕遠書頭上的銀針,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次算是壓下去了。」

  慕遠書體內的毒,每次發作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越拖得久,越不利於以後的恢復。

  但這種毒又極其複雜,他至今沒有一丁點解毒的辦法。

  他都不知道,慕遠書能不能等到他研製出解藥的那天。

  床上的慕遠書,沉睡中都還緊皺眉頭,臉上是豆大的汗珠,顯然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但幾人卻只能看著,無能為力。

  「你們去弄點你家將軍愛吃的東西,等他醒來讓他吃點。這次疼痛會持續好幾天,不吃飽哪有力氣對抗?」江嶼故作輕鬆道,想緩和緩和氣氛。

  可他的話並沒有起到作用,反而將琴娘的淚水逗了下來。

  琴娘緊緊捂住嘴跑了出去,不讓啜泣聲泄露半分,南枝也通紅著眼跟了上去。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司南和江嶼,以及床上昏迷的慕遠書。

  「江大夫,我家將軍還有......」司南的嗓音有些沙啞,聽的人心頭難受。

  江嶼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一天,對將軍府的眾人來說,註定是難熬的。

  南枝等人,期盼慕遠書從昏迷中醒來。

  而許以默,則希望天快點黑。

  因為系統不停在她腦海里實時播報慕遠書的情況,甚至用上了「摧心剖肝」、「撕心裂肺」等誇張的形容詞。

  哪怕她選擇屏蔽系統,也能聽見系統小嘴叭叭的聲音。

  天色在眾人的期盼下,可算是黑了。

  許以默回憶白天的路,很快就摸到慕遠書的院子外。

  看著門口守著的南枝,她只覺得一陣頭疼。

  更別說,一旁的角落,還藏著一個司南。

  「小八啊,你怎麼看?」許以默不動聲色地問。

  系統不知道許以默在打什麼主意,謹慎地回道:「引、引走?」

  「bingo,答對了,那就獎勵你將人引走咯。」許以默黑暗中朝系統豎起了大拇指,並虛空做了個「組織相信你」的動作。

  被宿主誇獎,系統的虛榮心瞬間就膨脹起來,立刻拍著胸口保證:「宿主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組織的期待!」

  主系統:「......」

  說完,也不知道它用了什麼辦法,守在門口的南枝和藏在暗處的司南都離開了院子。

  見四下無人,許以默立刻抓住機會溜進屋內。

  推開門,屋內滿是難聞的中藥味。許以默皺了皺鼻子,隨即將窗打開了一條縫。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縫,灑在慕遠書的臉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朦朧感。

  許以默輕輕上前,拿出瓷瓶,將瓶中的藥餵進慕遠書的嘴裡。

  許是考慮到慕遠書現在的狀態,系統給的藥是液體,倒也方便了許以默的動作。

  藥一入喉,慕遠書臉上的痛苦之色瞬間消失。

  許以默伸出手撫上慕遠書緊皺的眉頭,將其輕輕揉開。

  目光瞥到窗前花瓶中早已枯萎的花,心神一動。

  片刻後,許以默輕手輕腳關上窗戶,掩上門,離開了小院。

  而屋內,花瓶里枯萎的花被取下,轉而換上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櫻花。

  翌日,櫻花淡淡的香味縈繞在慕遠書的鼻尖。

  讓剛剛醒來的人有幾分詫異,他的房間何時多了花香?

  而更讓他詫異的是,自己竟然睡到了自然醒!

  自從中毒以來,每一次毒發對他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別說睡著了,連呼吸都帶著牽動心肺的痛。

  但這次,他竟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仿佛乾涸已久的土地,突然迎來雨露的滋潤一般。

  難不成是江嶼換藥了?

  帶著疑問,慕遠書喚來南枝。

  南枝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見慕遠書沒有動靜,她還進屋查看了幾次。

  但見慕遠書睡得沉,臉上並無痛苦之色,便悄悄走了出來。

  現在聽到慕遠書的聲音,立刻進了屋。

  「將軍,可是有哪裡不適?」

  聽到南枝擔憂的問詢,慕遠書擺擺手:「沒有。我覺得這次毒發後的症狀並沒有之前嚴重,是不是江大夫換法子了?」

  慕遠書的話讓南枝一愣,昨日江大夫換法子了嗎?

  「屬下這就去請江大夫!」

  說完,南枝飛一般跑了出去。

  這可是這半年來,慕遠書第一次說症狀減輕,不管是不是江大夫換法子了,她都要拉江大夫來替她家將軍好好檢查一番!

  江嶼在南枝的拉扯下,氣喘吁吁地趕到慕遠書的院子。

  但此時他也不顧上埋怨,將氣喘勻後,便將手搭在慕遠書的手腕上。

  「我家將軍如何?」南枝滿臉急色道。

  「奇怪、奇怪,」江嶼換了只手:「你說你感覺毒發後的症狀減輕了?」

  慕遠書細細感受一下,略有些遲疑地說:「若不是眼睛還看不見,我都懷疑是不是你找到解毒的辦法了。」

  「奇怪,」江嶼皺眉:「脈搏顯示你體內的毒還在,但仿佛被什麼藥給壓制下去了。這種藥無法解毒,但能減緩你毒發時的痛苦。至少接下來幾個月,你不會再受毒發時的痛了。」

  江嶼的話,讓慕遠書更加疑惑:「不是你改進了治療方法?」

  「我倒是想,但真不是我。」江嶼苦笑,隨後打趣道:「會不會是有神仙見你混得太慘了,特意下凡幫你?」

  慕遠書不信鬼神,但江嶼的話卻給他提了個醒:「昨日可有人進來?」

  南枝不知道慕遠書問這幹嘛,但還是回道:「回將軍,除了屬下和琴娘,並無人進屋。」

  司南也補充道:「其他時候,屬下都在暗處守著的,並未看見有人進來。」

  慕遠書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沒有人進屋,那他體內的毒怎麼蟄伏下去了?

  還有屋內淡淡的櫻花香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看來,府里進來個身手了得的人了。

  不過目前看來,這人並沒有害他的心。

  慕遠書微微側身,「目光」正落在窗邊那一枝櫻花上。

  嬌嫩的粉色應和著窗外的春色,開得正盛。

  南枝也看到了:「許是琴娘換的。」

  府里還有閒情逸緻擺弄花花草草的,除了琴娘,南枝想不出其他人。

  慕遠書搖搖頭,並未言語。

  「將軍,宮裡來人說,讓您帶著夫人進宮用午膳!」琴娘大步走了進來:「咦,你們都在啊,屋裡怎麼有股淡淡的櫻花香?」

  聽到琴娘的話,南枝心裡一咯噔,不是琴娘換的花?

  那會是誰?

  能在她和司南的眼皮底下摸進屋內?

  江嶼將眾人的臉色都看進眼裡:「看來,府里進來個神仙咯!」

  這話聽得琴娘一臉懵,什麼神仙?

  而被眾人猜測的許以默,正睡得香。

  該說不說,將軍府的床真軟!

  不過片刻,她就被敲門聲吵醒:「夫人,該起了,待會兒要進宮用午膳!」

  琴娘的聲音自屋外傳來,饒是許以默將被子緊緊捂住耳朵,也能聽到。

  況且,這聲音還有「她不起便一直持續下去」的趨勢。

  和系統的叭叭叭有得一拼。

  「知道了,我馬上就起!」許以默妥協,初來乍到還是要「聽話」幾天。

  許以默嫁進來的急,府里並沒有準備她的衣服。

  所以她將從宋府帶來的衣服里,隨便選了一件。

  反正她的顏值,又不靠衣服給。

  琴娘被許以默身上卷邊的衣服震驚,她以為她們將軍府已經夠窮的了。

  沒想到,娶進來個將軍夫人,看起來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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