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照顧

  「爸爸發燒了。」狗蛋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摸到陸景川的手，驚叫一聲。

  怕是傷口感染了。

  喬依預料到可能會發燒，都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且，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不低，怕是在39以上。

  「媽，怎麼辦，我去找村醫。」狗蛋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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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去。」沒等喬依阻攔，陸景川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

  「爸爸。」狗蛋蹲在陸景川面前，看著他身上染血的傷口，眼淚瞬間充盈了雙眼。

  「男子漢，不許哭。」陸景川摸了摸狗蛋的腦袋，「我沒事，你回去睡覺。」

  狗蛋自然不會同意，「我不去，我要照顧你。」

  爸爸傷得這麼重，他怎麼能安心睡著。

  「聽我的！」陸景川是口氣，帶了命令。

  「等你退燒了我就去睡覺。」狗蛋平日裡倒是很聽話，但今天，他沒聽。

  「你……」

  眼看著父子倆要起爭執，喬依開口勸，「讓他留下來吧，敷藥和降溫，我也需要幫手。」

  看狗蛋眼裡的擔憂，就是回屋了，怕是也滿是擔心，倒不如把他留下來。

  狗蛋是個懂事的孩子，他有分寸。

  喬依都這麼說了，陸景川自然不好再反對，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狗蛋看到爸爸的默認，驚喜地回過頭，看了喬依一眼，「媽，現在怎麼做？」

  草藥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是要敷藥。

  屋裡的煤油燈太暗，喬依讓狗蛋去拿手電筒，自己則掀開染血的紗布，拿起搗碎的草藥，一點點敷在傷口上。

  她全程動作小心，和狗蛋一起，默契配合。

  狗蛋皺著眉，雖然擔心，但也一句話沒說。

  兩處傷口都敷上藥，重新包紮妥當，她告訴陸景川，「今晚上不能動，明天早上我再給你換藥。」

  「辛苦你了。」陸景川眼裡帶著感謝，真誠開口。

  「我是你媳婦，應該的。」

  話落，喬依開始收拾東西，並未注意到，陸景川炙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喬依收拾用過的紗布，處理好一切，回過頭，就看到狗蛋背過身，在悄悄地擦眼淚。

  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情況，能極力克制，已經很難。

  拍了拍他的肩膀，喬依離開屋子，再進來的時候，端來一碗燒酒。

  「你要喝酒？」狗蛋有些驚訝。

  喬依拿出一塊棉花，在酒里沾了沾，「酒精可以降溫。」

  說完，用沾過酒的棉花，擦在陸景川額頭。

  「真的能降溫嗎？」狗蛋將信將疑。

  「小時候，家裡沒有退燒藥，就用這個。」

  「我來抹。」

  喬依將碗遞給他，並告訴他，該抹在哪裡。

  酒精擦了一番之後，喬依看了看頭頂的鐘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回頭看著他，「很晚了，再不睡，明天沒精力去上學。」

  「我要留下來……」

  「去睡！」狗蛋話未說完，被陸景川的呵斥聲打斷，「好好睡覺，明天早些去上學。」

  他胳膊撐著身子坐起來，嚴厲而又冷峻，一臉的命令，不容反駁。

  狗蛋愣著沒動，而是看了眼喬依。

  「放心吧，血已經止住了，有我在，你爸爸的燒，一會就會退的。」喬依看著狗蛋擔憂的眼神，聲音柔和。

  狗蛋聞言，看到喬依眼中的堅定，莫名想要相信她，點了點頭。

  抬眸看了眼爸爸的傷口，的確沒再滲血，這才轉身，離開屋子。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想說什麼，到了嘴邊，卻什麼都沒說出口，轉身離開。

  他走後，陸景川半撐的身子，瞬間倒下。

  「你怎麼樣？」

  知道他在硬撐，怕狗蛋看出端倪，但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脖頸，喬依才發現，他的溫度還在升高。

  陸景川搖搖頭，「我沒事，扛得過去。」

  這時候了，還在硬撐。

  家裡沒有溫度計，但以喬依的感覺，他的溫度已經快要達到40，這樣下去，怕是不行。

  「溫度還在升高，你休息一下，我去燒點熱水。」

  回到灶台，喬依點著火，燒了一壺熱水，拿了塊毛巾，準備溫水擦拭。

  然而，進了屋子，就發現陸景川已經昏睡，整個人徹底燒迷糊了，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

  放下盆，喬依立刻去摸他的額頭。

  這一摸，嚇了一跳。

  燙手。

  她立刻擰乾帕子，幫他用溫水擦脖頸和腋窩，眼睛掃到他的腹部，丟下毛巾，開始幫他解皮帶。

  褲子剛解開，陸景川悠悠轉醒，看到她的動作，抓著她的手，聲音沙啞厚重，「不行。」

  「什麼不行？」喬依反問一句後，明白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還病著呢。

  而且，就算她饞這身子，也不至於……

  「想什麼呢。」

  算了，懶得解釋了。

  一把推開他的手，喬依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褲子褪到大腿根，「你燒得很厲害，我要給你物理降溫，大腿根血管豐富，很適合溫水擦拭。」

  因為發燒，陸景川的臉，本就通紅，感覺到大腿一涼，整張臉，瞬間紅透，忍著痛，半坐起來，「我自己來。」

  讓一個女人給他脫褲子，他辦不到。

  喬依根本就沒工夫看其他的，見他頭抬起來，一把按了下去，「別動，一會肚子上的傷口又出血了，我幫你脫。」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夫妻，再說，又沒給你脫光。」

  說著，繼續往下。

  陸景川躺在床上，羞赧地抬起腿，默默地配合著。

  想到自己只一條小褲躺在這裡，他閉上眼睛，雙手抓著床單，不敢去看喬依的眼睛。

  喬依這會，著急幫他降溫，並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和動作。

  拿起毛巾，大腿根，腿窩，擦完之後，又是酒精擦額頭手心腳心。

  之後又繼續毛巾擦拭……

  一輪又一輪，一趟又一趟，忙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暈乎。

  連續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又摸了摸陸景川的脖頸和額頭，溫度似乎降下來一些，沒剛才那麼燙了。

  這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鬆了口氣。

  累死了。

  照顧病人，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喘了口氣，她沒鬆懈，轉過身，又繼續準備開始。

  然而，一扭身，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他的小褲。

  尤其是看到鼓起來的地方，心裡莫名跳得歡快了一些。

  他這是……

  看了一眼，臉瞬間紅了一片，趕緊背過身，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幹活。

  然而。

  有的東西，不看還好，看到了，又偏偏想再看看。

  她扭過身，轉頭去看。

  然而，剛轉過頭，就和陸景川深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