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燕姬

  「是的。王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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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認不認識犯不著給你解釋。」

  「王爺贖罪，娘娘的意思就是希望二小姐配人生子，然後……」畢竟這是斷子絕孫的勾當，靈芝也有些說不出口。

  「那就配唄，關本王何事，退下吧。」

  「不是這樣，王爺……」靈芝急了。

  「本王警告你，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耐心。」鎮北王冷冰冰的看著這個自命不凡的婢女。

  「王爺贖罪，竇二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就去找，滾。」

  「娘娘的意思就是希望王爺出馬幫幫忙。」靈芝壯著膽子說道。

  「荒謬絕倫。」竇含秋死不死關他何事？不要仗著他給幾分薄面就可以指手畫腳，一個女人而已。

  一直坐上了回宮的馬車上，靈芝腦海中還是迴響著鎮北王的這句話。

  「靈芝，怎麼樣了？」竇皇后急切的問道。

  「娘娘，大事不妙，二小姐跑了。」靈芝一臉垂頭喪氣。

  「什麼，跑了？莫不是……」竇皇后雖然沒有說明，但主僕二人都懂，莫非是竇夫人於心不忍放走了，畢竟，那賤皮子也是母親帶大的。

  「奴婢還去了王府。」

  「放肆，你這青天白日的……」

  「娘娘放心，奴婢改頭換面了。」

  「王爺怎麼樣了？」

  「王爺挺好的，就是心情不好。」

  「子衡怎麼了？」

  「奴婢央求王爺幫忙找找二小姐，可是王爺說荒謬絕倫。」靈芝不免為娘娘抱不平。

  「子衡果真如此說？」竇皇后胸口一陣惡煩。

  靈芝連忙給她遞了兩枚藥丸吞服。

  「是的，王爺……王爺……」

  「吞吞吐吐做什麼，說。」

  「王爺聽說娘娘病了，並不怎麼在乎。而且，王爺仿佛認識二小姐。」

  「什麼？果真如此？」竇皇后用力抓住靈芝。

  「是的，至少他們見過了。」

  「莫非？」竇含笙的容貌竇含秋是知道的，這也是她最擔心的。

  「娘娘，如今怎麼辦？」

  「只能讓母親把二妹找回來，畢竟我好大家才好。」竇皇后緩緩說道。

  「奴婢明白，奴婢再去跑一趟。」竇皇后不能死，至少在自己攀附上鎮北王之前不行。靈芝一邊塗脂抹粉，一邊暗自思量。想當初，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父親也是八品小吏，就因為她知書識禮，就被竇含秋看上了，父親為了攀龍附鳳，就把她賣進了竇府。

  「將軍，那幾個賊子都跑了。」丁敘彷徨不安的走了進來。

  「狗屁玄衣衛就是一群飯桶。」裴淵暴跳如雷，一掌拍碎木桌。

  「屬下得知有個小賊是在薛桓手下跑掉的。」

  「這樣啊？」裴淵凝目。

  「你去給王府送封信，就說薛都統私放逆賊。」裴淵落筆入神，很快寫了一封信。裴淵表面上忠於陛下，實則暗中為鎮北王效力。

  「是，將軍。」丁敘鬆了一口氣。

  「王爺，門房收到一封信，您看看。」王府長史拿著信走了進來。

  「信是何人所送？」

  「一個小乞丐。王爺，信上說什麼了？」

  「讓余茂來一下。」蕭炎涼涼的看了一眼長史。

  「是，王爺。」一眼就讓長史脊背發涼。

  「王爺，屬下正有事情稟報，跟薛桓一起去抓飛賊的就只有餘盛沒有回來。」余茂有些慌張。余盛可是他親弟弟。

  「喏，你看看這封信。」

  「王爺，屬下就知道薛桓跟你不是一條心。做什麼偏偏是我弟弟不知所蹤？」余茂逮住機會就上眼藥。

  「就因為一封匿名信你就下這樣的結論？」薛桓桀驁不馴，出身名門世家，和蕭炎沾親帶故，兩個人開襠褲的友誼。

  「無風不起浪，屬下擔心我弟弟已經遭遇不測。」「那就把所有人拷問一遍。」

  「包括薛桓嗎？」余茂一臉興奮。

  「你覺得呢？」鎮北王涼絲絲的看了一眼余茂。

  「屬下沒別的意思，屬下想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那是不是也要把本王拷問一遍。」

  「王爺，屬下越距了。」余茂嚇了一跳，連忙下跪求饒。

  「只此一次。」鎮北王與其相信薛桓，不如相信自己的眼光。

  薛府位於青弋江畔，偌大的宅子粉牆黛瓦，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薛桓和父母同住，後院姬妾不少，都是同僚所贈。

  「承岳，你可算是回來了，娘難受死了。」元氏一把拉著兒子的手。

  「娘，誇張了。」薛桓皺眉看著故作嬌弱的母親。

  「你個臭小子，公幹一去十天半個月不著家，讓娘獨守空房。」元氏控訴的看著兒子。

  「娘，用詞不當。什麼叫獨守空房，你把父親置於何地？」薛桓一頭汗。

  「除非你給娘生個孫子玩，否則，老娘纏死你。」元氏一改弱柳扶風姿態，大發雌威起來。

  「好好好，生。」薛桓敷衍道。

  「容嬤嬤，你說這小子房裡頭的人也不少，怎麼就沒人見喜呢？別是這孩子不行吧！」元氏憂心忡忡。

  「哎呦喂，我的夫人，真是什麼虎狼之詞您也敢說，咱們公子千里挑一，身強體壯，怎麼可能……」容嬤嬤無語死了。

  「難不成這孩子壓根兒就沒有碰過她們？」元氏揣度。

  「夫人，公子位高權重，身份敏感，誰知道她們背後代表了誰？」容嬤嬤點到為止。

  「你當本夫人不知道嗎？我是說我兒子每天面對那麼多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坐懷不亂，這孩子可比他爹自控能力強多了。」元氏哀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石墩子上。

  「還不是夫人教得好。」容嬤嬤藉機誇張。

  「馬屁精，我希望我兒子妻妾成群，兒女成群。」元氏揉著絹子，望著那一蓬含苞待放的薔薇花出神。

  容嬤嬤一噎，夫人未免太雙標了，老爺去喝花酒也被夫人罰，多看一眼美人兒也被夫人冷嘲熱諷，擱兒子這兒這潔身自好反倒是病了。嘖嘖嘖。

  「公子回來了。」幾位風情萬種的侍妾裊裊婷婷而來。

  只有燕姬在葡萄架下看書入了迷。

  「嗯，退下吧，本公子乏了。」薛桓沒有多看她們，揮了揮手。

  「公子每次都這樣。」陳姬有些煩躁。

  「習慣了就好。」孟姬想得開，她慢悠悠的盪著鞦韆，嘴裡哼著讓人聽不懂的小曲兒。

  「燕姬，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學富五車又如何？難不成公子會為你駐足不成？」鄧姬藉機生事。

  燕姬淺淡一笑，「看書比伺候人舒服多了。公子沒短吃穿用度，不打人罵人，咱們不能不知足。」

  「呦呦呦，沒想到，公子後院居然出了一個女聖賢。顯得你。哼……」蔣姬一甩繡帕，扭腰擺胯而去。

  燕姬看著一群人遠去，苦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