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齊王抱著王溫的屍體已經泣不成聲，此刻見皇帝不殺他，滿身鮮血的跑到皇帝面前，乞求道：「兒臣請父皇為吾母主持公道。」

  皇帝暼他一眼，神色淡漠：「朕封后，本來曉諭天下，她既福薄，禮未成，便因急病薨，你也不必過於難過。」

  

  用了薨字，便是不承認她是皇后了。

  皇帝扣住他的肩膀，神情冷淡的不似失了妻子的丈夫，更不像是一位慈愛的父親，他甚至死死的扣住齊王的肩膀，不讓他有過激的動作。

  齊王大悲，忍不住哭出聲：「父皇，那是兒臣母親，是兒臣唯一的母親。」

  「你也要忤逆朕，想陪你弟弟一塊去刑部嗎？」皇帝怒喝，聲音嚴厲，「你不要得寸進尺。」

  「陛下。」又有朝臣下跪乞求，「聖上不能如此苛求齊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昭王弒國母啊，陛下怎能一語護之，陛下此舉，置我等朝臣於何地，置天下萬民於何地？」

  「此罪難恕，陛下不能因父子情而廢國法！」

  「臣求陛下秉公處理，還齊王殿下一個公道，給天下萬民一個說法。」

  「臣附議。」

  轉眼間，月台上下的臣子跪了一地，有為姬景發聲的，也有依舊尊奉皇長子的。

  至此，朝堂徹底因立儲分為兩派。

  「各有各說。」皇帝負手而立，「齊王，你難道沒聽見昭王說什麼嗎？王溫謀害皇貴妃，朕已經給你留了情面，你非要朕把話說絕了？如此之人，怎配為後。」

  皇帝亦不提昭穆太子。

  眾臣心中明了，皇貴妃如果真是昭穆太子唯一的後人，殺害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皇上這樣做，的確是為齊王留了情面。

  真要論起罪來，誅滅九族都不為過。

  齊王不忿，緊緊抓住皇帝的下擺，哭泣道：「父皇怎能聽昭王一人之語？」

  皇帝冷眼看他：「把他給朕帶回齊王府中，沒朕的命令，不准出來，也不准任何人探望！」

  「父皇！爹！」齊王哭喊，「你不能這麼對兒臣。」

  皇帝不欲理他，揮了揮手，禁軍立刻上前請他離去。

  「諸卿願跪便跪吧。」皇帝下令，「把王溫的屍首帶回她自己宮裡去。」

  皇帝不再看在場任何人一眼，在禁軍的護衛下，往嘉慶殿行去。

  蘇璃醒來的時候，封后大典上的鬧劇已經過去了。

  她等來的是皇帝親至的消息。

  姬景還是去了。

  「陛下，你會怎麼處置姬景？」

  皇帝暼她腰間的龍鳳佩，沉默不語。

  蘇璃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玉拿出。

  「姬景和我說，這是陛下珍視之物，如果僅僅是籠絡他，不會把這東西送給他。」

  姬昊聞言坐正了身子，沙啞開口：「你想說，朕對姬景尚存父子情？」

  蘇璃搖頭。

  「我想說姬景還當他是你兒子。」

  「他什麼時候來見的你。」

  「剛剛。」

  「你怎麼不勸他？」

  「小景下定決心的事情，我不是很想攔他。」蘇璃沉聲開口，「我不想他去，但也不會替他做決定。」

  「他是怎麼令朕的影子盡數歸順他的？」

  蘇璃詫異，捏著玉佩不發聲了。

  皇帝心裡瞭然，笑道：「你也不了解朕的兒子啊。」

  姬昊起身：「你且不要出去了，朕審了姬景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