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三問

  奉天殿。

  

  皇后受冊後謁告奉先殿畢，接下來要到皇帝面前行謁告禮。

  姬景遠遠望著這一切，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有人發現了姬景，又見他身著親王冠服，以為他是齊王。

  「殿下怎麼在這？皇后娘娘的鳳駕就要到了。」

  姬景冷笑一聲：「婢妾而已，怎堪為後?」

  宮人一驚，尚來不及說什麼，面前身穿親王服制的少年已然捧著捲軸直入宮道。

  頃刻間，陰雲密布，晴好的天氣說變就變。

  「王氏已拜奉先殿畢，先祖不喜，以天示警，汝等安行封后禮？」

  姬景的話最先被站位在下的官員聽見，侍立的官員無不大驚，又礙於御史在旁，不敢輕易交頭接耳，只好垂著手，死死的盯著場中的少年。

  「祖皇帝於奉天殿登基，詔令天下，儲位當由昭穆太子後襲之，非其血脈者皆為不正，並手書聖旨供於奉先殿中，是以諸國方願，晟朝乃立。」

  四周的官員漸漸將姬景的話收入耳中，忍不住小幅度私語起來。

  御史亦心有疑慮，只記不勸。

  站在中間道路的人身著親王冠服，不是母以子貴、子以母貴的齊王殿下就是那位戰功赫赫卻被囚在王府的昭王殿下。

  皇帝身居奉天殿中，漸覺不對，詢問侍立宮人：「外面何事喧鬧？中間的那個人又是誰？不論是誰，擾大典者，依法問罪。」

  皇帝疑慮不安，手掐著龍頭扶手，一臉陰沉。

  「稟陛下。」宮人下跪，「是二殿下。」

  疑慮瞬間化為怒氣，皇帝一拍扶手：「擅出王府，擾亂大典，綁了，帶下去。」

  沒有人動作，皆伏地不起。

  姬景的身影漸漸明晰，皇帝已經看得見少年單薄的身影。

  奉天殿前，少年不守禮法卻無一人出面阻攔。

  朝臣對他的厭惡和廢棄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姬景的話也由人傳入皇帝的耳中。

  「昭穆太子雖薨，後代失蹤，聖祖亦未立儲君，直到崩逝前才詔令天下，令次子暫領晟朝，待昭穆太子後裔尋回，再行歸還。本王問諸位大人，可有此言？」

  皇帝太陽穴突突的跳，立招金吾衛：「把他給朕綁了，帶下去。」

  姬景已經行至丹陛前，並未順著台階往上走，反而轉過身子，將手中捲軸展開。

  「此乃聖祖親筆，吾母乃昭穆太子後，諸卿以敵國公主，恐為禍患為由上奏請廢議追封，本王問諸卿，昭穆太子也是敵國禍患？」

  「貴妃王溫不過王氏女，諸卿言王氏恭謹侍上，淑真賢淑，本王問諸卿，難道我天家血脈尚比不得臣子女？」

  「諸卿言吾母得位不正，不配正位中宮，難道王氏就可僭越吾母之上，冊封中宮？今聖祖遺旨尚在，諸卿便言昭穆不正，此言犯上禍主，本王問諸卿，聖祖英魂猶在，卿已甘做反臣？」

  姬景三問下來，皇后鳳駕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