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增變故

  「啪擦！」

  

  「燙到了？」

  洪祁見鈴語已遞到嘴邊的茶忽然掉在桌上，忙上來查看，摸摸杯子卻並沒有感到很高的溫度，正奇怪又見鈴語臉色慘白。

  「信上說了什麼？」他拿過來看，也露出大事不妙的神情。

  「我要立即回京……」

  鈴語猛地站起來，膝蓋踢到桌腿也顧不得，忙到床上收拾東西。

  劉員外女兒的臉好得差不多，也坐在旁邊看書，一個個反應搞得莫名其妙，轉頭問洪祁：「怎麼回事？」

  「月華樓出事了，還驚動了官府，只怕……只怕……」

  洪祁照顧到鈴語的情緒，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她卻忽然跌坐在床上：「只怕再開不成了……」

  聞言，房中餘下幾個沒看信的人都愣在原地。

  「可回京了若金蘭怎麼辦？」

  鈴語慢慢抬頭，目光有些呆滯：「答應好白芷的還是要給她，不能食言。」

  「好，」洪祁摸了摸身上，拿出一塊玉牌，「朱玖，你帶著這個去找白芷，不必說明發生何事，叫她只管做若金蘭，我們有事要離開一趟，這個玉牌便是定金。」

  「是。」朱玖站起來拿著東西要走。

  鈴語忽然出聲叫住他：「朱玖，如實告訴白芷吧，玉牌也照舊給她，讓她先做著這個玉牌的量，十日後我若再無來信，便算我們違約，這個就是賠償，官府那邊我已經登記，她儘管拿出去賣，出事由我承擔。」

  朱玖猶豫看向洪祁，見他點頭，才拱手應下，轉身離去。

  「回京吧。」

  途中換了兩次馬，一刻不停地趕了五日才到京城，下馬時人都是虛浮的。

  他們還未來得及到回伯爵府，直接趕到月華樓，鋪子裡一個客人也看不見，櫃檯後面的好酒一壇也不見，廚房裡只有空灶台，後院的地窖的存酒什麼也沒了，就像剛開業一般。

  鈴語跌坐在門檻上，心如刀絞，明明走時這裡面還賓客滿座，人來人往，廚房裡還有廚娘忙碌。

  「娘子你罵我吧，明明娘子囑咐過守好月華樓，可如今卻成了這樣……」宋湯哭喪著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春草也咚地跪下：「娘子，都是奴婢無用，奴婢辜負娘子信任，請娘子責罰！」

  她無力抬頭：「都起來，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信中沒寫清楚，說說吧，發生何事？」

  兩人互看一眼，春草率先開口：「五日前，樓娘子忽然告假說身體不適，沒多久燕兒姐姐也告假說生病，奴婢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緊接著可是有客人身體不適，越來越多，都是接連幾日在我們這裡用了餐後，回去便腹瀉、嘔吐、高熱不退。」

  「小人才發現不對，未來得及查，衙門就派人來抓走了樓娘子和劉燕兒，還將鋪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搬走查看。」

  「看樣子他們是吃了什麼東西才會有如此症狀。我看過不少吃了相剋食物中毒的。」

  鈴語聞言便問二人：「那幾日點了什麼菜你們可還記得？」

  兩人面面相覷，回憶不起來，鈴語嘆了口氣，看向喻山芙：「帳冊等一應東西都被收走了，每日那麼多客人如何記得住。」

  即便去問做菜的兩人，她們也很難回憶起。

  「那日到了買了什麼菜你們總該記得吧？」

  宋湯經這一提醒，不住點頭。

  「列出來……啊，我忘了，連筆都沒有。」鈴語無奈笑笑。

  伯爵府，宋湯把寫好的東西拿給鈴語，她瞧了瞧，又遞給喻山芙：「並無相剋的菜。」

  鈴語嗯了一聲：「雖然不知他們點的什麼，但月華樓所做的菜餚都是精心選出，根本不存在什麼相剋。」

  「他們的症狀確實像吃壞了什麼。」

  「我想官府也是這麼想的。」洪祁回府後徑直去了書房，向靖安伯爵打聽此事，「他們也沒查出令人中毒的東西。」

  「如此說來，並無結果，早該把人放出來，為何還關在牢里？莫非出人命了？」

  洪祁搖頭：「他們只是虛弱，並沒造成性命危害。」

  「公爹知道報官的是何人嗎？」見洪祁都點頭，她朝前走兩步，「宋湯，這幾日還有沒有中毒未好之人？」

  「只有一個，為表歉意小人找了大夫，就是喻醫師之前那個醫館的。」

  喻山芙似是明白鈴語的意思：「我去看看。」

  「好，夫君，我和你去見公爹。」

  書房內，靖安伯爵聽了他們的話，書桌前來回踱步思索，緩緩道：「你們隨我同去，有我在才不會顯得有問題，不過祁兒無論怎麼偽裝別人都能看出，還是不要去了。」

  洪祁想爭取，鈴語抬手按住他：「公爹，夫君替妾去看樓娘子和劉燕兒行嗎？」

  「嗯，去吧。」

  兩人跟在靖安伯爵身後，鈴語低聲囑咐洪祁：「你記得告訴她二人，我們在外面想辦法，只要能證明不是她們的問題，便會被放出來。」

  洪祁應下。

  鈴語和林至穿著侍衛衣服跟著靖安伯爵到樓娘子的屋裡，好在她屋裡的一切都沒拿走。

  樓娘子果然是個有序的人，房間裡一塵不染，屋外乾乾淨淨，廚房也十分整潔。

  「這些食物五日前應該是新鮮的，只是這幾日無人在家才會變成這樣。」靖安伯爵走在前面。

  僅查看一番便能看出細節，果然很厲害。

  「樓娘子的經驗豐富，也很謙虛，因此做事穩當，按理說不該出現令人中毒的情況。」

  「嗯，若真是菜色不對，應該是當天吃了那道菜的人都會集體毒發，不可能間隔到一日兩日。」伯爵雖然嚴肅思索著，和鈴語時語氣卻讓很溫柔。

  鈴語歪著頭討教：「公爹，是不是可以說明問題並不出在菜上，而是其他地方，或者可以說，有人投毒。」

  靖安伯爵忽然轉身，詫異看她，隨後低頭笑道：「你倒是很會查案推斷！」

  鈴語嘿嘿一笑，繼續查看臥房裡的東西。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衣柜上，走過去打開輕輕翻看，眼眸忽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