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向東出發

  好像注意到二人的目光，靖安伯爵微微扯出一絲笑容：「你們接著吃，我有公務要處理。」

  見他起身匆匆往外走，洪祁擔憂喊道：「父親！」

  靖安伯爵停下腳步，走回來抬手拍了拍洪祁的肩膀，又看向鈴語：「你們出去注意安全，別玩得太久，找到想要的東西便回來。」

  鈴語點點頭，洪祁卻傻愣著忘記回應，只是目光追隨著伯爵，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

  「伯爵這副神色，應該出大事了。」鈴語慢慢說道。

  洪祁臉色凝重，目光始終不離伯爵方才離去的方向。

  「我們去看看。」

  鈴語拽起洪祁手腕，兩人剛來到屋外，洪祁便躍上房頂。

  「你幹什麼？」鈴語仰頭奇怪詢問。

  洪祁更是奇怪：「不是要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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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語笑出聲：「這黑燈瞎火的，都宵禁了，我們又沒有公職，跑出去不是等著被抓嗎？」

  洪祁又回到鈴語面前，不耐煩詢問：「那去哪裡看？」

  「傻子，當然是問管家啦。」

  管家剛剛看著伯爵的車駕離開，往回走了沒幾步路，便迎面撞上鈴語和洪祁，略略驚訝不解：「郎君娘子用完飯了？」

  鈴語輕輕咳了一聲，扯她經典的賢惠笑容：「敢問劉叔，如今這家裡誰管家？」

  「自然是娘子。」

  「既然如此，劉叔對我是不是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管家不明白鈴語忽然這樣是為什麼，略帶著幾分莫名其妙回答：「是……」

  「方才管家跟公爹通報的什麼事？」鈴語還沒等管家說完便立即快速問出。

  管家滯了片刻，看一眼一旁的洪祁，安靜時和伯爵一樣嚴肅疏離，可作為伯爵府多年老僕，劉管家甚是了解，這便是默許娘子的問話，只好無奈道：「伯爵一直盯著一個泥瓦匠家，只要出事我便立即通報。」

  鈴語略驚：「城西和寧巷的泥瓦匠？他家出何事了？」

  「忽然喪命。」

  「什麼？」洪祁瞪大眼睛。

  這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白日裡見到人還好好的，忽然兩人都死了，若對方兩人都要殺，為何只給泥瓦匠下毒？眼下兩個人都死了，只能說他們知道的秘密沒守住，在毒發之前提前暴露。

  暴露給誰？難道有人看到她和洪祁？

  這註定是很難安眠的一夜。

  本來兩人打算今日離開，可眼下泥瓦匠忽然死了，不搞清楚如何死的他們無法安心離開，不知到底多嚴重，伯爵一夜未歸。

  兩人趕到和寧巷，外面圍了一些人，都想搞清楚發生何事令官府派出這麼多人，周圍的攤販也看著院子方向議論。

  鈴語讓洪祁過去張望，一無所獲，只能轉到這些左鄰右舍。

  「這是發生何事這麼多衙差？」

  「哎喲，死人了。」

  「死人？」

  鈴語露出幾分震驚和恐懼，稍稍往洪祁身邊靠了靠，握住他的手臂，引得洪祁不解地躲開，結果鈴語還是抓了過來，沒辦法只能將就她。

  「是呀，聽說是昨天傍晚死的，隔壁孩子的紙鳶掉到他家院子裡，找人時大門沒關緊，小孩彎腰撿風箏便看見屋門敞開，那家兒子坐在裡面，上去打招呼才發現人死了。」

  「哎呀，太嚇人了！」鈴語誇張叫喚，可又忍不住繼續聽，「可見著怎麼死的麼？」

  「小娘子可真有意思，又怕又要聽。」另一個人笑著感嘆。

  鈴語不好意思笑笑，攤主也很樂意繼續說：「官差清理現場，抬屍體出來時我正好出攤，泥瓦匠死狀最慘，渾身焦黑，蜷縮一塊，好像被燒死的，可我們也沒看見火星子，兒子應該是被什麼戳穿喉嚨，睜著眼睛睜著眼就死了。」

  「太嚇人了，夫君我們回去吧。」鈴語裝作嚇得不輕，拽著洪祁離開。

  「不再探了嗎？」

  鈴語搖頭，快步往前走，直到周圍人少了，她才緩下來分析：「半邊月不能見陽光，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便會出現皮膚自燃，既然要讓泥瓦匠因毒藥而死，便只能是開窗開門，靠近床邊的那扇窗最合適，那人很可能在開窗之後在窗口用弩箭殺死他兒子。」

  「他們說是傍晚死的，便不是因為我們，你我離去時還是正午後一個時辰。」

  兩人互看一眼，齊聲說道：「之後一定見了什麼人暴露了秘密。」

  「我們該如何做？要不要留下來等？」

  鈴語思索片刻：「還是走吧，想來他們如此大膽必然也不怕被查，說明早就做好萬全準備，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我們先去搞清楚見血封喉樹，說不準更能查出蛛絲馬跡。」

  兩人回去收拾東西，靖安伯爵早安排好隨行的人，一輛馬車，幾匹好馬，準備離京時洪祁還是想把查到的告訴靖安伯爵，鈴語便提議寫一封信把他們知道的告知。

  一路上都能感覺到有人注意他們的行蹤，鈴語自然知道一定是陳永文，為了甩掉他們，她臨時決定改路線。

  於是先向著東出發，正好經過連家小院，鈴語幾人裝作初次見面，成功住進院子裡，林至等人守在屋外。

  鈴語壓低聲音：「老先生，我想你們可以燒制其他瓷器，最好能有些許奇特之處，到時會有人來找你取。」

  連華笑著點頭，鈴語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個是我給你們租的鋪子，等這一筆錢到手便到京城去買自己的瓷器。」

  連華接過租契，三人看了又看，不可置信抬眸望向鈴語。

  「真不知道如何感激紀老闆！」娘子哭著說道。

  「沒什麼，若沒有那場算計，這是你們應得的。只是從此以後你們就要併入紀家商號，隨我們共榮共損了。」

  「我們都明白，若是單打獨鬥，很容易和以前一樣被人隨意欺負。」

  眾人皆是一片歡喜，鈴語看著也開心，她和洪祁相視而笑，眼前這景象說明她的決定沒錯，也更加堅定她要去繼續找尋的信心。

  各商行就該欣欣向榮，而不是一家獨大專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