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葉辰安他在嫉妒

  當然，這個消息對於憂愁葉辰安的婚事的林心怡來說，也算一件好事。

  如媒婆說的，程潤明風度翩翩，自來待人溫和有禮，又是童生，他們兩家也算門當戶對，蓁蓁和他在一起，她自是歡喜的。

  可她不是那種不開化的父母，孩子的婚事自要問過蓁蓁才行。

  

  思及此，林心怡溫和笑著掙脫歡嬸子的手，端雅道：

  「程少爺對蓁蓁的心意，我明了，可婚姻大事不可兒戲，程少爺容我斟酌幾日，再回覆你，這些東西，還望程少爺拿回去。」

  她甩袖點了點廳中的『聘禮』，程潤明和媒婆面色都突變。

  程潤明急著上前一步：「葉伯母，可是對潤明有哪裡不滿？」

  「並無。」林心怡面色未變，「三日後，林府自會送上答覆，此下，還請您先回。」

  程潤明焦灼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帶著媒婆和一行的僕人擔著聘禮回去。

  府外路道上，村民們在牆角探頭探腦，議論紛紛。

  葉辰安在程潤明離開之後，回到府外，他聽見馬車外喧鬧聲，撩起窗簾望出去，瞧見村民們對著林府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樣子。

  他起先以為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掀開帘子詢問車夫。

  馬車噠噠，快行到府外下馬石處，車夫控制馬的前進速度，聽言便回：「少爺莫慌，他們在討論程少爺來府中求娶小姐的事兒呢！」

  說起這事，車夫神采奕奕。

  與之相反，葉辰安瞳孔猝然一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他淡眉緊蹙，在馬車還未停下，就從馬車上跳下來。

  「少爺！」車夫慌忙拉住韁繩，嚇得面青唇白，急掃葉辰安的狀況。

  葉辰安已沒有心思回答，站穩並疾步走入府中，頸部的青筋直冒，他緊咬後牙槽，咯吱咯吱響。

  程潤明！早知道有這一天，當初他就該讓他中毒而亡！！！

  府外的車夫抹掉頭上的冷汗，嘀咕：「少爺這般焦急作何？」

  像有人要和他搶小姐似的，明明程少爺都敗興而歸了，嗐！少爺越長大，心思越難懂了。

  葉辰安渾然不曉得他又被腹誹了。

  他穿過垂花門，疾行於抄手遊廊，再拐入穿山遊廊，步入正廳。

  另一側的春花好不容易勸葉蓁蓁回到廂房，她獨自一人在遊廊等人，然而未等到葉辰安的歸來，卻聽見一個不知該喜，還是該悲的消息。

  程少爺來提親了！

  春花腳不停蹄地回到桃花居，入了廂房就和葉蓁蓁說了。

  葉蓁蓁正在無聊地撫摸著小金，她一聽，大驚失色，猛地站起來，小金從手中掉落，她都無暇顧及。

  「春花，你說真的！」她面色蒼白地抓住春花的手。

  「真的。」春花瞅小姐的臉色大變，身子搖搖欲墜，緊忙上去攙扶她坐下，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

  「小姐，你莫怕，程少爺只是來提親，興許夫人不會同意呢！」

  葉蓁蓁茫然無措，假若娘親同意了呢？她是不是不久就要離開家中，嫁入程家，再也不能和辰安在一起玩耍了！

  如此一想，葉蓁蓁更是惶然，她拉著春花，希翼地看著她：「春花，你幫我去找辰安回來好不好！」

  辰安在家一定不會將她許出去的，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辰安了。

  春花瞧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咬咬牙應了下來，她安撫好小姐，關上廂房門，行色沖沖地往府外走。

  不料想，她快走到花園，聽到丫鬟們在說夫人拒絕了程少爺的提親，頓是喜不自勝，馬不停蹄又趕回桃花居。

  「小姐！夫人沒同意，程少爺也走了！你不用嫁了！」

  「可真！」葉蓁蓁欣喜地反手握住春花，春花樂不可支地點頭，「真！丫鬟小廝們都說了，程少爺帶著聘禮灰溜溜地走了！！」

  「太好了！」葉蓁蓁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小金在她的袖子裡寬慰地掃了掃她的手腕。

  葉蓁蓁眉心舒緩，扶手隔著袖子回應小金，過了一會，她乍然想起什麼，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這一次是躲過了，可並不代表她次次都能僥倖逃過，按母親的秉性，絕對也會給她澤親的。

  到那時，她又該如何應對？

  「不行！我要找母親說清楚！」葉蓁蓁猛地起身，眼神堅毅，她不想嫁人，不想離開家，她要和母親談一談。

  春花來回跑來幾趟，口乾舌燥，這會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如牛飲水，一口一口地悶。

  當下一聽，她擦了擦嘴角，滿腹疑團地瞧著鬥志滿滿的小姐，她問：「小姐，你要找夫人說什麼？事情不是完了嗎？」

  「此事了了，以後呢！！」葉蓁蓁簡潔地回一句，率先出門，春花端著杯子，想了想她言中之意，恍然：「對哦，小姐最終還是要嫁人的！」

  那她是陪嫁跟著小姐走，還是被留在府中呢？可不能伺候小姐，她在府中還有意義嗎？

  春花滿臉糾結，等她醒神，葉蓁蓁都跑得不見人影了。

  「小姐！等等我！」春花跛腳追去。

  正廳中，葉辰安母子在大廳上對峙，林心怡愜意坐在太師椅上喝茶，葉辰安立在廳中。

  葉辰安凝視著她，面色沉沉，道：「程潤明來提親了。」這下，連客套話都不說了。

  林心怡瞟他一眼，「是又如何」

  「你同意了？」

  「沒有。」

  葉辰安暗中鬆了口氣，眉宇間的凌厲緩下來，他剛準備坐到她的下手邊，便聽林心怡悠哉悠哉地說：

  「我也沒拒絕，只說考慮三天。」

  「！！！」葉辰安瞳孔猛地一震，霎時掀起眼皮：「母親，這是何意？」

  「你打算將蓁蓁許給他！」

  林心怡端看他冷沉的面容，整個人繃得如同一支快要脫弓而出的箭，她終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果然不是她的錯覺，辰安真的對蓁蓁產生了非分之想。

  她冷臉置下茶杯，清脆的砰聲迴響，林心怡冷然對視上他犀利的眸子，道：「是又如何？」

  「程少爺一表人才，溫和有禮，和我們門當戶對，還是童生，完全配得上蓁蓁，你有何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