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葉辰安困惑，程潤明上門提親……

  葉蓁蓁撅起嘴，泫然欲泣：「見到了！我想跟辰安出門玩，可辰安不讓我跟著，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怎會！」春花就沒見過葉辰安惱過葉蓁蓁的，當即道：「準是小姐你多想了。」

  「是嗎？」

  春花重重點頭，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葉蓁蓁吸吸鼻子，看著院門，「那我在這等他。」

  她走到連廊坐欄處落座，一副不等到人不罷休的模樣，春花急眼了，看著外頭的大太陽，日頭都曬進連廊了。

  葉蓁蓁在這枯坐，沒一壺茶的時間定然發熱，她一想就焦急，拉起她的手勸道：「小姐，我們還是回房等吧，少爺或許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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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蓁蓁不願，犟脾氣煩了，抱手氣呼呼的，春花無法子，只能眼光光地盯著門口，祈盼少爺快點回來。

  青石板的路邊，開滿了各種雜鋪店，街道上馬蹄聲和車輪聲交織成一曲悠揚的樂章。

  身著短打、長袍等行人穿梭於街頭巷尾，飄逸的長髮和衣袂在風中搖曳。

  葉辰安遊蕩在人流中，面容俊美，不由吸引過路人的注意力，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無感。

  『他為何那時會想起蓁蓁，還有剛才為何要逃避和蓁蓁獨處，這不是他的作風……』

  一經回想起葉蓁蓁笑容可掬的嬌艷樣子，葉辰安的心尖就酥酥麻麻，仿佛一群螞蟻在心臟上爬行，令他渾身不自在，只想逃離。

  可不該這樣的，他們一直是無話可談的同類，從小就沒有爭吵過，也沒有分開過。

  葉辰安憶起方才他拒絕葉蓁蓁的請求，她那瞬間褪色的笑容，就不自覺的責備。

  他逃避的行為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葉兄！」

  忽地，他背後傳來一聲大喊，將葉辰安拉回現實，他回頭一看，見到程潤明從奢華的馬車跳下來。

  程潤明持扇走近，仍舊一副文人風流倜儻的模樣，他笑道：「果真是葉兄，當時在馬車上，見到你的背影，我就覺得眼熟了。」

  他習慣性地朝葉辰安的身後望去，沒有看見那個美麗的女子，他神色黯然了一息。

  過了會兒，程潤明打起精神問：「不知葉兄為何到文人街，林芝堂不是在另一條街嗎？」

  葉辰安環顧四周，一間間售賣紙墨筆硯的店面引入眼帘，每個店門出出入入的幾乎都是背著書箱的書生或小廝書童。

  文人街因此得名。

  「閒時無事，隨便走走。」葉辰安不動聲色地說。

  程潤明眸子閃閃，他提議：「相逢既是緣，不如葉兄與潤明一起去茶樓品茶？」

  他伸手指了指葉辰安後方右側的茶樓，一陣淡淡的茶香飄過，引得人不由駐足，步入茶館一品濃醇的茶水。

  葉辰安瞟一眼，無甚在意，「辰安有事要辦，不便作陪，程少爺另尋他人吧，再會。」

  言罷，葉辰安淡然拱手，拂袖轉身。

  程潤明神色略急，他邁前拽著葉辰安的袖子，扯住他問：「既然如此，葉兄可告知潤明，胞妹可有喜愛之物？」

  葉辰安回眸冷瞥，「程少爺，你逾矩了。」他甩開程潤明的手，眼底泛著寒光。

  程潤明順勢收手，「何來逾矩？自古男歡女愛，淑女君子好逑，都是普天之下，最正常的事，潤明不過是恰當地追求所愛之人，何錯之有？」

  葉辰安氣煞，就是聽見他要追求蓁蓁，他才更加暴怒。

  「錯在蓁蓁不喜你，你卻再三糾纏於她，這是無禮之舉，」葉辰安眉頭緊皺，宇間掛著燥怒，「以後望程少爺自重。」

  言罷，他甩袖離去，程潤明持扇不虞，盯著葉辰安憤然離去的背影，他嚷嚷：「葉兄撒謊！蓁蓁從未拒絕於我，何來對我不喜！」

  程潤明的書童抱著紙墨，也一臉不喜地瞪著葉辰安的方向，他忿忿不平道：「少爺，莫聽他胡言，小的覺得葉小姐定然是心悅您的。」

  「只不過女子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或許葉小姐正等少爺上門提親呢！」

  程潤明被書童畫的大餅砸得暈頭轉向，喜不勝收，他砸一下扇子，意氣風發道：「肯定是！我這就回府，請爹給我提親！」

  ……

  葉辰安渾然不知他的反對激起了程潤明的好勝之心，他穿過文人街，來到林芝堂。

  在這裡接診了兩個多小時，葉辰安總是心神不寧，時不時張望街邊的情景，路上的行人逐漸少了。

  夕陽破露，悄然染紅了半邊天。

  來林芝堂問診、賣藥的人少了，外祖父才有空閒關注起葉辰安。

  見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樣子，他說：「今日就到這吧，辰安，你早些回去。」

  葉辰安聞言忽地心一落，對啊，與其在這糾結，還不如回去面對，逃避不是他的作風。

  既然不明白為何會對蓁蓁產生這種詭奇的感覺，那就搞懂它！

  他沉寂的眸子驀地變得堅定，葉辰安起身朝外祖父拱手：「那辰安先行一步。」

  「嗯。」

  葉辰安急匆匆地離開林芝堂，外祖父在藥堂內盯著外孫子的背影，嘆息：「年輕人啊……」

  這邊葉辰安在盡全力趕回府，林府中，林心怡正在大廳接待程潤明。

  「程少爺，這，這是何意？」林心怡掃了眼廳中的五箱珠寶玩物，遲疑發問。

  此話未落，一個嘴邊有顆黑痣的胖婦人扭著水桶腰上前，「哎呦，葉夫人！歡嬸子特來賀喜的。」

  她甩著手絹，翹著蘭花指，指著端著文人風範的程潤明道：「程家少爺心悅你家閨女，特意帶上聘禮，上門提親來了！」

  「真是可喜可賀！」

  歡嬸子南嶼鎮有名的媒婆，她接下來程府提親的差事，那個心花怒放，眼見大把謝禮沖她而來，可不拼命地贊程潤明。

  「程少爺對葉小姐那是痴心一片……而且程少爺是童生，今年準備再下場考秀才，中了，葉夫人你可就是秀才的岳母啦！大喜事一件啊！」

  林心怡對程潤明當然不陌生，這三年他幾乎每個月都要來府上拜訪一次，從前她還以為程潤明是感謝葉辰安的救命之恩，所以經常來找他聚會。

  怎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看上了蓁蓁！